布休急道:“怎么可能?你那天告诉我的时候,我以为是你家小姐对我一见钟情,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我,我甚至以为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很容易就可以上床的那种,但通过我这两天观察发现,你家小姐根本不是这样的人,甚至还有些保守,牵手还会脸红,这就让我有点棘手了,我敢肯定,我就是有天大的能耐,她今天也不会答应跟我成亲的。”
二丫就竖起拇指道:“你能有这个觉悟,说明你已经非常优秀了!实话告诉你吧,这只是一场游戏,跟我家小姐玩过这种游戏的男人不计其数,很多男人刚开始跟你想的一样,以为我家小姐对他一见钟情,以为十拿九稳,脑子一热就跑去求亲献殷勤,但这种男人往往死得最惨!”
布休惊道:“什么?竟然有不计其数的男人玩过这种游戏?我只是其中一个?”
二丫点头道:“没错,你只是其中一个,要不然我会那么轻车熟路吗?不过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说实话,你已经非常优秀了,来过这么多的男人,其实没有一个男人能活到第三天的,你还是第一个,其实你应该死在昨天夜里。”
布休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道:“你家小姐是个笑里藏刀的人?”
二丫笑道:“你们男人还不是口蜜腹剑?”
布休道:“你家小姐也认为我是口蜜腹剑?”
二丫撇了下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我家小姐。不过我现在倒不希望你死,要不然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你挺有趣的,把你养在家里,就跟养了一只宠物一样!”
布休道:“也就是说,你家小姐还会杀了我?”
二丫点了点头,又急忙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看我家小姐心情了!”
布休道:“那你家小姐现在什么心情啊?”
二丫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布休本来觉得自己已经骚不动了,现在觉得还可以再骚一下,猛地就从躺椅里站了起来,道:“不行,我要去跟你家小姐再聊聊,都第三天了,要死要活,起码要给个准信,这样吊着我的胃口也不是个事,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二丫道:“那你去吧,小姐今天心情好,说不定会放了你呢!”
布休没有再理他,独自出了小院,向村东的那座二层小楼走去,艳阳当空照,小村里的人折腾了一夜,都是倦了,大概都忙着睡觉了,虽然是大白天,小村里依旧静悄悄的,耳畔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布休被二丫这么一吓,心里愈发忐忑,虽然朱琼花看起来好像对他挺有好感,但用二丫的话来说,这只是一场游戏,既然是游戏,那随时随地都可以结束,而他不是制定游戏规则的人,没有一点话语权,何况这个女人笑里藏刀,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捅上一刀,那他就死不瞑目了。
朱琼花倒是没有睡觉,回想夜里的舞姿,总感觉还有许多不如人意的地方,当时学得匆忙,没有时间仔细琢磨,此时闲来无事,便一个人在房间里慢慢温习,跳着一个人的舞步,心里还在想,如果那个布休在就好了。
结果想啥来啥,就听窗外传来布休的叫声:“小姐,你睡了吗?”
朱琼花心下一喜,急忙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果然就见布休站在院外的梧桐树下,便道:“你怎么来了?”
布休道:“小姐不欢迎我吗?”
朱琼花道:“那倒不是,我以为你已经睡觉了,你已经两天两夜没睡了,不困吗?”
布休道:“困!但不敢睡,不踏实!”
朱琼花怔道:“为什么会不踏实呢?”
布休道:“因为小姐给了我三天时间,让小姐答应跟我成亲,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不敢睡,我怕我一觉睡醒,头没了!”
朱琼花噗哧一笑,道:“我以为你胆子很大,没想到也会害怕?”
布休道:“我命又不是捡来的,怎会不怕?”
朱琼花道:“前两天没见到你害怕嘛!”
布休道:“严格来讲,也不是害怕,就是不踏实,说实话,我现在困得难受,就是想跟小姐确认一下,能不能让我睡个踏实觉?杀与不杀给个痛快话!俗话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与小姐,不论结果如何,就算不能成为眷侣,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既然能相处两天两夜,也算是一种缘分,说是朋友也不为过,还望小姐坦诚相告!”
朱琼花笑道:“那你为什么不跟我提亲呢?说不定我会答应呢!”
布休摆了摆手,道:“我这个人比较直,做不出那种虚伪的事,并不是我看不上小姐,小姐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亲事是一段感情成熟的结果,一段感情的成熟,需要相遇到相知,再从相知到相爱,这需要时间来洗礼,需要时间来检验,需要时间来磨砺,决不是三两天就能完成的,一见钟情那都是骗人的鬼话,日久才能见人心嘛!小姐都不了解我,我还没有完全走进小姐的心里,又有什么资格跟小姐提亲呢?我现在跟小姐提亲,虽然甜言蜜语我也会说,但小姐会信吗?我自己都不信!说难听一点,我现在在小姐心里,连朋友都算不上,命还提在手里,小姐脸色一变,我就要人头落地,如果跟小姐提亲,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朱琼花道:“你很有自知之明!”
布休道:“这不是自知之明,这是我做人的原则,我不管对谁,都是坦诚相见,不喜欢拐弯抹角,能处就处,不能处就散,就这么简单,所以我也希望小姐跟我坦诚,不论是死是活,我都希望我站在这里,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而不是砧板上的鱼肉!”
朱琼花就怔怔地看着他,连眼睛都不眨,话也不说。
布休就被他盯得发毛,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让她动了杀机,便试探道:“小姐,你不会打算现在就杀我吧?或许我们还可以再聊点别的!”
朱琼花噗哧一笑,道:“把你吓的,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可怕吗?一定是那死二丫跟你说了什么!她一定把什么事都告诉你了吧!”
布休道:“就告诉一点点!”
朱琼花道:“那你应该知道,从没有一个男人能活到第三天,你是第一个,既然能活动第三天,我就没打算再杀你了,你就回去放心睡觉吧!”
布休喜道:“真的?我就知道小姐不是那样的人。这个死二丫,废话说那么多,重要的话一句都不说,就见不得我好,亏我这两天还这么用心带她玩耍!”顿了下又道:“那以后还杀吗?”
朱琼花摇头笑道:“不杀!”
布休拍手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小姐这个朋友我没有交错!不过小姐,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啊?”
朱琼花脸色一变,笑容就僵在了脸上,道:“你想离开这里?”
布休吓了一跳,这个女人果然很善变,脸色如同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怪不得那么多的男人都死在她的手上,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忙道:“不不不,如果小姐不嫌弃我,我倒是非常愿意留在这里的,愿得寒舍一间,夏日煮茶听雨,冬日抚琴看雪,远离喧嚣,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幸事!”
朱琼花脸色依旧没有缓和,道:“难道我听错了?”
布休道:“你没有听错,而是你理解错了,我话还没有说完,我的意思是,我想出去取回我的兵器,那杆三尖两刃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人在枪在,枪失人亡!”
朱琼花惊道:“那杆破枪对你这么重要?”
布休郑重地点了下头,道:“两杆枪都是我的命.根子,一杆都不能丢!”
朱琼花怔道:“不就一杆吗?还有一杆枪在哪里?”
布休道:“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反正那杆枪非常重要,没了他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朱琼花道:“既然这么重要,那你怎么不早说?”
布休道:“早说又有什么用?”
朱琼花道:“早说我可以帮你去取啊!”
布休道:“现在去取应该也来得及,那里偏僻无人,应该没人捡走!”
朱琼花想了想,点了下头,道:“那行,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过去!”
布休大喜过望,道:“好嘞!”
这次朱琼花没有把布休收进自己的私空间,而是跟他比翼双飞,去他们初次见面的那处山林。
山林里依旧静悄悄的一片,阳光从枝叶间散落,只听见鸟儿叽喳,与三天前别无两样。
布休倒是确实挂念他的三尖两刃枪,枪不在身,没有一点安全感,睡觉都没有安全感。所以进入山林后,就急不可耐,四处搜寻,朱琼花见他确实焦急,发自肺腑,便也帮着他一起找,结果两人找了半天,就差掘地三尺了,却没有发现三尖两刃枪的半点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