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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家别墅内外有上千平米,室内和客厅都有地毯,阳光房露天阳台还有院子里都是大理石板,这样算起来,工作量可真不小。
  李苒瞥了一眼在饭厅吃饭的贺南方,没多嘴问他今天怎么没走。
  贺南方比较喜欢西式餐,他整个中学都是在国外读的,后来那年老爷子身体不行,他才回国读的大学。
  所以常年穿西装,喜欢喝咖啡而不是茶,喜欢西餐更胜过中餐。
  这些习惯,李苒以前觉得,好与众不同!
  现想想只觉得,这什么怪癖!
  她接过文阿姨手里的餐盘,离着贺南方最远的地方找了个位置。
  两人中间仿佛隔着一条银河,相敬如宾的样子,也谈不上牛郎织女。
  “上午带你出去。”
  李苒摇头:“不行,上午要去工作室。”
  贺南方手里的道具将装牛排的瓷器磨的吱吱响:“下午。”
  李苒:“下午也不行,去看我爸爸。”
  贺南方沉默,几秒后,淡淡道:“我跟你一起去。”
  李苒一口粥差点呛到:“咳咳——”
  “你没事吧?”
  其实李苒想说的是——你没病吧?
  贺南方放下刀叉,擦了干净手:“就这么决定了。”
  说完,走了。
  李苒在背后叫:“喂!谁跟你决定了?”
  上午,李苒一个人开车去工作室,于晓晓昨晚出差,临走前交给她一个人任务,今天要去签个合同。
  合同内容都谈好了,李苒去盖个公章就好了。
  小工作室没财务,签合同这种事都是老板亲自拿着公章去,于晓晓千叮咛万嘱咐:“你亲自去,那边正好要跟画手沟通下这张单子的想法。”
  李苒一早开车去公司,拿上公章后,很快去了李苒说的地方。
  这个单子是要作一幅室内壁画,所以这合同就是在主人家里签的。她看了一眼合同,给的价位还挺高。
  据说是点名要让她画的。
  到了别墅外面,她先打电话跟客人确定,之后才开车进去。
  她顺着小路开进去后,总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眼熟,好像来过。
  等到她敲开别墅的大门,出现一个中年女人时,她才想起来,这不是经常和贺母一起喝茶的周夫人嘛。
  周夫人倒是挺热情,打开门后,立刻请了李苒进去。
  虽然说干她们这一行,遇见熟人的几率并不高,但今天遇上了,李苒还是挺认真负责地跟她把合同详细地说了一遍。
  不过周夫人好像一直心不在焉,李苒倒也有耐心,以为她没听懂合同里关于预付金和尾款的支付方式,又把这条重复提示了一遍。
  坐下大概十几分钟,门铃便响了。
  周夫人听到门铃声立刻变得有精神,她对李苒说:“你先暂坐几分钟,我一会儿就回来。”
  李苒点头,她将电脑放在一边,客气道:“您先忙,我这边合同已经带过来,考虑好就可以签了。”
  周夫人笑笑,李苒一个人坐在客厅时,从楼上下来一个女人。
  孕妇,大着肚子,穿着宽松的睡裙,但丝毫掩饰不住下面肥胖的身体,那种胖不是怀孕才有的正常发胖,而是不停吃才能有的胖。
  不太健康。
  李苒觉得有些古怪,便多看了两眼。
  孕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肚子:“我以前也没这么胖,只是怀孕了,多吃点对胎儿好。”
  李苒也知道怀孕适量补足营养对胎儿好,但也不能这么胖呀。
  家里大概很少来客人,孕妇见到李苒还挺热情的,“厨房有汤,你要喝吗?”
  李苒摇头:“不用,我吃完饭过来的。”
  很快,佣人端来一碗汤,李苒瞥了一眼,差点没被那层油水腻晕过去。
  “你怎么吃这个?”她虽然没怀过孕妇,但也知道这么油腻的东西,正常人吃了都不一定合适,更不要说孕妇了。
  孕妇倒是习以为常:“大师说了,吃油,小孩生出来肥头大耳,聪明!”
  李苒差点被这惊世骇俗的言论惊掉眼珠子,这都什么时代了,生孩子居然追求肥头大耳。
  “周夫人是你婆婆?”
  孕妇点头,李苒又问:“那大师又是什么人呀?”
  孕妇看了眼时间:“大师就是大师,应该快到了。”
  刚说完,周夫人便领着一个穿着一身藏青色对襟褂子的女人进来。
  刚看那女人第一眼,李苒就不喜欢,活的像是从古墓里刚爬出来一样,死板板的样子。
  终究是在别人家里,李苒倒也没说什么,坐在沙发上没动。
  那大师倒是打量了她好几眼,把李苒看的十分膈应。
  “李苒,大师今天难得过来授课,你要不要听一下?”
  李苒正要摇头,被孕妇悄悄拉了一下:“你可以听一下,大师说的还蛮有道理。”
  李苒兴致缺缺,见周夫人也没有立刻准备签合同的意思:“好吧。”
  大师坐在书房里,前面摆着两个蒲垫一样的东西。
  孕妇身子不太灵敏,盘腿坐不下去,只能跪着。
  李苒将外面的椅子搬进来一把:“你坐着听,这样跪着多累。”
  孕妇笑笑:“这样才虔诚。”
  一切都透着古怪,李苒也想看看这大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叫一个孕妇跪坐着听她讲课。
  李苒将蒲垫移开,坐在椅子上,抱着手臂看向大师。
  大师那张无欲无求,写满驱魔散邪的脸,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男人是天,女人是地。”
  李苒就冷笑出声,当她是哪来的大师,原来是清代的僵尸变的。
  第25章
  李苒坐在椅子上, 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 逐渐变得平淡, 最后变成沉思。
  ——她在很认真的在思考,在二十一世纪,为什么会有人把这种理论说的那么堂堂皇皇。
  说真的, 如果把这位大师的话放出去,估计活不过两条街就会被人打死。
  大师讲完“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理论后,李苒心想可算完了,再讲她真的忍不住会掀桌子。
  结果大师画风一转, 开始讲起“三从四德”。
  李苒再强大的内心也被冲击的受不了,侧头看着这屋子里另外两个女人,她们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她忍了忍,但没忍住:“这位大师, 您今年贵庚?”
  大师兀地被李苒打断,那张苦瓜脸转过来:“四十二。”
  李苒点点头:“大师, 那你也不是清朝出生的, 怎么还讲三从四德。”
  显然, 李苒绝对不是大师遇见过最叛逆的,但也激起了大师的征服欲望。
  只见大师站起来, 挥了挥她蓝色布褂子上的褶皱。
  然后慢慢地走到李苒面前,李苒稳坐在椅子上, 跟她对视。
  大师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看了会儿:“你的三庭五眼有缺陷,若不听这三从四德,容易克夫。”
  李苒:“……”
  克啥?
  她挺想把贺南方那魔鬼请过来, 试试他俩谁厉害。
  心里突然有了主意,她才不相信今天这会是巧合。
  周夫人这流人,天天跟着贺母混在一起,那帮贵妇人成天凑在一起聊什么她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是好事。
  李苒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握住大师的手:“您说的真的吗?”
  装作瑟瑟的样子:“您说我这面相克夫,我心里好害怕,生怕把我老公克死。”
  “您看能不能救救我那英年早逝的老公。”
  大师显然经常用这招吓唬人,人的面相是改变不了的,但经常会有人对自己面相不自信。
  遇上家庭不和睦,子女不孝顺的,总有些人不去找外界原因,一门心思往迷信上偏。
  大师那张苦瓜脸露出会心一笑:“别急。”
  李苒真诚道:“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老公。”
  大师端了一会儿架子,“我这有一套夫妻和睦,开庭阔相的课程,你可以来学一下。”
  “听多了可以改变你的气质,从而影响你老公的命数。”
  李苒一听,十分感动,牵着大师的手牢牢不放:“好的大师!那咱们什么时候上课,越快越好行吗?”
  “我真怕我老公挺不到明天。”
  大师故作含蓄:“这个一套课程很贵,你最好回去跟你老公商量商量。”
  李苒:“不不不,钱都不是问题,我老公的命要紧,他一定会支持我的。”
  “这样你明天直接来我家,给我老公上一课,给他续续命,顺便把课程费给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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