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慧茹:自投罗网就是你!
淳于明:罗文茵这等相貌,孤怎么舍得让赵国君臣缚了她送至元国呢?自当保下她,娶至游离国,好好宠着。
众臣:罗家女长成这样,天生就是一个祸害!今日不灭她,她明日就能灭了赵国!
罗文茵旁若无人走至殿前,拜下去道:“皇上金安!”
“免礼!”张子畅面无表情道:“罗夫人求见,是为了巴王爷之事么?”
“正是。”罗文茵站直身子道:“皇上,昨日巴王爷和浪荡子起冲突之事,全是淳于太子一手操纵安排,为的是离间赵国和元国,他好从中得利。”
说着转过身,指着淳于明。
群臣哗然。
淳于明一惊,恼声道:“罗夫人为了不想远嫁,这般血口喷人,实是不妥。”
罗文茵扬声道:“我有人证,有物证。”
说着朝张子畅道:“请皇上宣李将军和崔将军进殿!”
李汝安和崔元舟候在殿外,待得林公公出来宣他们进去,便一个提了包裹,一个押了两个人,一道进了殿。
淳于明本来笃定,待见得李汝安押了两人进殿,脸上乍然变色。
李汝安指着押进殿其中一人禀道:“皇上,此人乃驿站官员亲属蔡武,经臣查问,承认得了淳于太子好处,听命于淳于太子,昨日特意在罗夫人经过路上,煽动浪荡子攻打巴王爷。”
崔元舟也当殿翻开包裹,现出一条中了箭的手臂,禀道:“皇上,此是巴王爷手臂。”
“巴王爷中了毒箭,自断手臂而走,被罗夫人派人拣得此手臂。”
“经白御医查验,手臂上箭矢淬了蛇毒,臣恰好在淳于太子身边护卫身上搜得蛇毒筒子,且经臣查验,这支箭所射方向并力度角度,乃左撇子才能射出之箭,而淳于太子身边这个护卫正是左撇子。”
罗文茵扬声道:“淳于太子着人煽动浪荡子攻打巴王爷,再让护卫站在高处用毒箭射中巴王爷,令得巴王爷自断手臂逃离赵国,意图离间赵国和元国,从中混水摸鱼,用心歹毒。”
群臣脸现惊异,窃窃私语。
淳于明心内暗暗吃惊,这位罗夫人不单美貌,还如此聪慧。才一晚功夫,竟让人查得如此清楚!也是孤大意了,没有令这护卫先行出城,没有让人及时杀了这位蔡武。
他心下思索自辩之词,脸上便现怒意道:“罗夫人,你也素不简单,巴王爷在你马车前被浪荡子围攻,你自知脱不了干系,却让李将军和崔将军为你出面,硬绑了两人进殿,自说自话,说这两人是本太子所指使。本太子身在赵国,不保自己安全,却去做这等事,不怕身死赵国吗?”
罗文茵指责道:“淳于太子非是不怕身死赵国,而是欺我赵国无人,以为如此做,能瞒天过海。只料不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凡走过路过做过,必有痕迹。现下人证物证皆在,何必再诡辩?”
淳于明冷笑道:“夫人不想远嫁直说便可,何必害了巴王爷之后,又来害本太子呢?挑得元国和赵国不和,现又陷害本太子,想让游离国和赵国离心,夫人其心可诛。”
罗文茵叹息道:“淳于太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这会还嘴硬,想要陷我于不义境地。”
张子畅在上面听他们争论,终于开口道:“宣杨世浩!”
很快的,杨世浩便带了五人进殿。
淳于明一瞧,脸色终于灰败了起来。
这五人却是游离国安置在赵国的奸细。
杨世浩行过礼之后,方道:“元国之前内乱,新帝去年才登基,国力大大不如以前,这番前来赵国,确有求和之心,但游离国八年前和赵国一战之后,这几年一直试探赵国,突然访赵,自令人警惕。”
“在两国使者进赵国前,皇上便命臣诸人先行安排布置,撒网放饵,想借机挖出元国和游离国安放在赵国的奸细。”
“巴王爷带了公主巴青前来赵国,一心联姻,行为便谨慎许多,虽派人递了消息给奸细,却没有打算祸乱赵国。淳于太子就不同了,自以为聪明,不把诸人放在眼里,让身边的人递了消息给奸细,吩咐这些奸细四处刺探各府消息,监视罗夫人和巴王爷,煽动浪荡子闹事。”
“如今臣已捉住游离国这些奸细,证据确凿,可当殿再行审问。”
“罗夫人因美色,数次被指责乃是祸乱源头,实则不过是被算计的棋子。”
群臣闻言,瞬间肃静。
赵慧茹也哑口无言。
待杨世浩禀完,张子畅这才看向淳于明,冷声问道:“淳于太子还有何话说?”
淳于明知道大势已去,再多的诡辩也无用了,当即叹道:“陛下好手段!”
张子畅淡淡道:“淳于太子若愿伏罪,当殿写下悔过书,朕可保你全尸,到时着人把你尸体送归游离国安葬。”
淳于明神色渐渐恢复正常,“陛下,巴王爷已回国,料着很快会发兵攻打赵国,如今陛下杀了我,将会引致游离国也发兵攻打赵国,两国夹击之下,赵国焉能抵抗?”
“若陛下放我回国,我可劝说父皇和赵国交好,助赵国一把,联手打下元国。”
淳于明拱一拱手,“国势如棋,当以大局为重,陛下说呢?”
张子畅看淳于明一眼,这才道:“淳于太子果然擅长攻心,一番话下来,颇让人动容。只是可惜,朕并不愿放虎归山。”
淳于明听着这话,忙又道:“陛下,用我一人,换两国安宁,有何不可?陛下执意杀我,换得的,却是战乱。”
张子畅斥道:“淳于太子,游离国无时无刻不骚扰边境,探试赵国虚实,朕放你回去,游离国为了你一人性命,便愿从比俯首称臣,不再发动战争么?你这是高估自己的价值了。且,你为了保命,自不惜许下诺言,但朕岂会信你?”
他说着,突然提高声音,“金殿护卫何在?”
“臣在!”数人从殿角涌出,至殿中央听命。
张子畅一挥手:“把淳于太子拉出殿外,砍了,即刻呈上头来。”
“领命!”金殿护卫瞬间上前,反剪淳于明双手,倾刻就拖了出去。
淳于明叫骂声不断传来。
满殿静寂,群臣不敢出声。
张子畅再令人把游离国奸细诸人押下去,这才看向一边的赵慧茹,冷肃道:“皇后还要令朕缚起罗夫人,送至元国任巴王爷或杀或剐么?”
赵慧茹低头道:“臣妾不敢!”
张子畅冷笑道:“皇后有什么不敢的?适才不是当殿传话,让朕听从母后之命么?朕一时有些错觉,还以为母后垂帘听政,皇后是辅政大臣了?”
赵慧茹微微发抖,恭身道:“母后还等着臣妾回话,臣妾这便告退。”
张子畅冷淡道:“告诉母后,朝政诸事,朕自会决断,以后无须费心。”
赵慧茹张惶下去了。
赵氏一族全部垂着头,心下暗惊,皇上今日当殿发作皇后娘娘,又让太后娘娘无须费心朝政,是不是说明,风向真的要变了?
此时却有老臣突然跪地,泣道:“皇上,这番杀了淳于明,只怕游离国很快会攻打赵国,赵国又要陷入战争中了。”
张子畅斥道:“卿是说,朕不杀淳于明,游离国就不会攻打赵国了?此前数十年,游离国何时不在准备攻打赵国?淳于明这番到赵,卿以为他真是和谈而来么?不过试探赵国虚实,察看赵国京都一切罢了。”
老臣泣道:“可若不杀他,或能再保赵国几年安宁,如今杀了,倾刻就是战争。”
张子畅冷笑道:“卿确实老了,只会存妄想,以为不杀淳于明就天下太平了?殊不知,淳于明本就打算一回国,即时就攻打赵国。”
说着话,金殿护卫捧了一只木头匣子上来,揭开放在殿中,禀道:“皇上,淳于明的头在此!”
张子畅便环视群臣道:“封锁淳于明已死的消息,若消息泄露,唯众卿是问。”
“扣押游离国使者诸人,封锁诸人消息来路。”
“向外传消息,说淳于明在金殿求娶罗夫人,朕已允之。朕特许淳于明宿于宫内,只待择了吉日,就让他和罗夫人成亲,彼时再送他们夫妇出城回国。”
他再喊了一名善仿书的大臣上前,吩咐道:“模仿淳于明手书,照常递书信往游离国。”
大臣应下,退到一边。
张子畅又喊一声:“李将军!”
李汝安上前道:“臣在!”
张子畅沉声道:“李将军听命,即刻整顿兵马,以待讨伐游离国。”
李汝安恭身应下,“遵命!”
张子畅再喊道:“蒋大人上前!”
户部侍郎蒋大人忙上前听命。
张子畅道:“即日备办粮草,配合李将军行军所需。”
蒋大人苦着脸,却不敢违抗,只能应下。
罗文茵静静站在殿角,看着张子畅华倾刻间杀了淳于明,发作皇后,驳斥老臣,指派李汝安等准备出战,一派英姿,一时心摇神驰。
没错,她喜欢的,是这样子有决断的皇帝。
她处境如此,若要育宝宝,当挑当世最优秀之人。
若不然,异日下场更惨。
之前一直犹豫不决,是因为只看到皇帝柔情一面,未知他威武一面,总无法真正爱慕。
此时此刻,她才真正锁定了目标。
皇帝相貌俊俏,殿后体贴柔情,殿前杀伐果断,外貌基因性格全无问题。
若与皇帝相合,相信能育得优质宝宝。
第66章
下了朝,张子畅把李汝安喊至养心殿,另外商议排兵遣将诸计划。
李汝安至此才发现,皇帝陛下并不是临时起意要攻打游离国,在淳于明入赵之前,张子畅就已有所计划,只差一个说服群臣的借口而已。
游离国狼子野心,数十年如一日骚扰赵国边境,隔几年便发动一次战争,从不肯消停。
八年前李汝安领兵攻伐游离国,当时大胜,本可以继续进攻,一举歼灭游离国残余兵马,令得游离国真正臣服,却因李汝安追敌失踪,让游离国残部得了喘息之机,得以逃潜。
当时崔元舟身为副将,临时掌了兵马,未敢继续追打,而是领了兵马回京复命。
恰好先帝身体渐渐不如前,群臣不和,党派纷争,国力不继,再伐游离国之计划便搁下了。
之后数年,游离国得了时机休整,渐渐又再萌生野心,不时试探赵国底线,在边境发动大大小小数场战争。
张子畅两年前登位,便开始计划再伐游离国之事,因派了杨世浩出使南姜诸国,绘制游离国周边地图,以备出战时有个战线参考。
李汝安上次归来,进宫和张子畅一番深谈,便知皇帝心有雄图大略。
皇帝正当壮年,一心要在自己有生之年,平息边境数十年纷争,让元国并游离国臣报纳贡。
只是此等雄心,须得国库盈满,大将在侧,时机契合,方能实行。
当下张子畅把地图摊在案上,和李汝安讨论进攻游离国的路线。
李汝安指着浣月国的位置道:“皇上,臣在浣月国八年,帮着国舅练兵,扶植了几个得力之人,且又探得浣月国有一条小路,直达游离国京都。彼时大军出发,臣会派心腹人,暗召彼日扶植那几个人相见,若得他们之助,可让小队人马入浣月国,从浣月国潜入游离国京都。待臣大军至,里应外合,则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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