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人下了衙回到后堂,就被夫人拎着耳朵骂。
“你是猪油吃多了蒙了心还是出门脑袋被撞晕了头?居然判秉义误诊,让德安堂名誉扫地,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袁大人一味讨饶:“夫人消消气,且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什么也不用跟我解释,我这便回娘家,我要跟你和离。”卢周氏怒道。
卢大人忙拉住她:“夫人呐!这事我也很为难,你知道今儿那华少棠拿着谁的牌子来的?是永宁侯景桓景大人呐!那可是个不能得罪的主。”
卢周氏怔愣住:“景大人怎会为了一个丫头片子出头?”
卢大人悻悻道:“这我哪知道。”
说起来,他能当上京都府尹还是景大人举荐的,景大人的面子他敢不给?张大人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所以,只好对不起小舅子了,自己的乌纱帽要紧。
“夫人呐,你最好跟小舅子说一声,也别想着去找那陈果儿的麻烦了,这个丫头,他们惹不起。”卢大人好心提醒道。
卢周氏虽然气不过,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悻悻作罢。
陈果儿以为华少棠要带她去永宁侯府,谁知华少棠却带她到了一间茶楼。
楼上雅间的包房外,高朗佩剑肃然而立,站的跟木桩似的笔直。
见到华少棠和陈果儿,高朗拱手一礼,将门打开请二人入内。
说是茶楼,进去却没闻到茶香而是一股子酒味。
景桓这家伙正自斟自酌,悠然自得。
西窗全开着,晚霞如锦,那温和却绚烂的柔光映在他俊美清冷的脸上,平添了一种妖魅的昳丽。那幽深乌亮的眸子一眼望来,陈果儿忍不住心跳加速,这家伙怎么就长的这么好看呢?
“怎么这么久?卢不归那厮不上道?”景桓挑眉问道。
“卢大人上道的很,一见到你的信物立马换了嘴脸,改判自家小舅子误诊,景桓,你没去真是可惜了,这场戏挺有看头,要不是怕你着急,我还想看周秉焕那家伙吃瘪的窘样呢!”华少棠嘿嘿笑道,边先给陈果儿拉开了椅子,让她坐下。
景桓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谁说我着急了?”
华少棠拎起酒坛子,晃了晃,笑的很欠揍:“酒坛子都快空了,还说不急。”
景桓黑着脸道:“那是你来的太慢了,本来这二十年的陈酿想给你留几口,现在……”
景桓把酒坛子夺过来,把剩下的酒全倒在了自己的酒杯里,再把空坛子给他:“现在,你就闻闻过把瘾吧!”
华少棠怪叫起来:“二十年的陈酿,你一口都不给我留,景桓,你太过分了,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吗?”
景桓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端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华少棠唰的起身,伸手就夺了来,一口喝光,还气呼呼地瞪着景桓。
陈果儿忍俊不禁,掩嘴偷笑,多大的人了,为了口酒还争起来。
“好吧,你事也办了,酒也喝了,可以回去了。”景桓睨了眼偷笑的陈果儿,闲闲道。
“不走,我饿了,我要吃饭。”华少棠跟个赖皮孩子似的,一屁股坐下来,一副不把我喂饱休想打发我走的架势。
景桓皱了皱眉,从桌下又拎了一坛子酒上来:“现在可以走了吧?”
华少棠开了笑脸,笑的贼兮兮地:“这还差不多,好吧!看在酒的份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聊。”
陈果儿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见华少棠抱着酒坛子走了,陈果儿也起身道:“今天的事,谢谢你啦,我……我也先走了。”
“站住。”景桓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