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想要生存,光寒心还不够,你还得怀有一颗敬畏之心,敬畏那至高无上的权利……陈果儿回味着景桓的话,苦笑,这就是规则,宫里有宫里的规则,外面有外面的规则,人和人相处亦有规则,一旦违背或是打破,你就得出局。
“算了,今天就暂不疗伤了,你心不静,万一岔了气反倒不好,不如,我带你去看个人。”景桓捋了捋衣上的褶皱,起身道。
“看谁?不会是又要差使我替人看病吧?”陈果儿斜眼看他。
“这不是你最喜欢做的事吗?”景桓哂笑道。
“这次我要收诊金的。”陈果儿嘟了嘴说。
“放心,少不了你的。”景桓牵了她的手往外走。
“我自己会走。”陈果儿甩手,干嘛动不动就牵着,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
景桓不理会她的抗议,他就喜欢牵着她的手,她的手柔软无骨,玉肌生凉,握在手里,很舒服。
陈果儿出门就看到了表叔和高朗,门神似的一左一右杵在那。陈果儿忍不住又瞪了景桓一眼,这家伙又骗她,还说没人开门。
高朗眼风瞄到大人和陈果儿牵着的手,眼皮一搭将笑意掩藏。
陈果儿窘迫,忙将手抽了出来,别在身后,生怕他又要来牵。
“备车。”景桓冷声吩咐道,在下属面前,又恢复了威严的气势。
表叔屁颠屁颠的去把马车牵了过来。
陈果儿跟着景桓来到一处行馆。
“这里住的是吴国的静和公主。”景桓边走边道。
吴国公主?怎么不进宫却住在行馆里?陈果儿微讶。
“静和公主初来咋到,水土不服,病了有些日子了,故而还不曾入宫。”景桓解释道。
“怎不请御医来瞧瞧。”陈果儿纳闷道。
“华少棠亲自来瞧过,不过……你去看了便知。”
陈果儿心里咯噔一下,不就是水土不服吗?难道华少棠还治不好?
有侍女进去通传,不一会儿,侍女回转,请二人入内。
“你进去吧,我在这等你。”景桓驻足。
陈果儿以为会看到一脸病容的静和公主,可这位公主,面色凝冷,目光犀利,一点也看不出生病的模样。
“是景大人让你来替我治病的?”静和公主冷睨着陈果儿。
“是,景大人说公主殿下水土不服。”陈果儿垂眉顺目地回道。
静和公主嘴角牵出一丝冷笑,幽幽道:“他就那么怕见我么?连门都不敢进。”
这口气,这神情,似乎有些幽怨呐!陈果儿恭敬道:“在下御医院吏目陈果儿,为公主请脉。”
静和公主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好年轻的吏目。
“我的病,连华副院使都看不好,你行吗?”静和公主冷傲地说。
陈果儿微微一笑:“没试过,怎知行不行?”
静和公主示意侍女,侍女上前挽起公主的衣袖。
陈果儿屈膝一礼,为公主切脉,片刻后,陈果儿额上冒出汗来,该死的景桓,又给她出难题了。
静和公主美目微转,顾盼生姿,曼声道:“看出来了吗?我得的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