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这一晚没怎么睡,天不亮就起来了。
“陈果儿,你这么早就要回御医院吗?”巧姑揉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问。
“是啊!这几天人手不够,忙的很,我得早点回去。”陈果儿整理好被褥,出门去打水。
巧姑又躺下,拉了被子蒙住脸,继续睡回笼觉,陈果儿每次都是来去匆匆,看来御医院也不是好呆的地方。
陈果儿洗漱完毕,去厨房帮忙做了早饭,囫囵吃了点,给巧姑端了碗稀饭和两个包子去,这才离开回春堂。
刚一出门,就看见仲达等在一辆马车旁。
“陈姑娘,上车吧!”仲达笑呵呵地迎上前去。
陈果儿讶异道:“是大人让你来的?”
仲达面上笑着,心里却在滴泪,没用的大人啊!昨晚上在这徘徊了大半宿,结果还是怏怏地回去了,倒叫他备了马车来送陈姑娘回御医院,可怜他一晚上跑来跑去没合眼。
“是啊!大人特地吩咐小的在这里等候。”
陈果儿纳闷,昨儿个不是生气了吗?说走就走的,这会儿又来献殷勤,什么意思嘛!
“不用了,天色还早,我自己走走,就当散步。”陈果儿拒绝了景桓的“好意。”
仲达哭丧着脸道:“陈姑娘,您就饶了小的吧!昨儿个您跟大人闹别扭,小的我可是一晚上不得安生,您要不让小的送您,回去小的肯定又得挨骂。”
呃!她两吵架又不关仲达的事,怎么就不安生了?
“大人怎么你了?”陈果儿好奇的问。
仲达道:“姑娘先上车,这话说来可长了。”
陈果儿看他一副可怜样,心里又好奇着景桓到底做了什么事,便上了马车。
仲达一路上加油添醋的把大人描述的那叫一个追悔莫及,那叫一个情绪低落,然后各种暴躁,各种的死要面子活受罪,还在回春堂外徘徊了大半宿,想要跟陈果儿道歉,因为临时有事,不得不离开,这才特意叮嘱他在这里等候。
反正大人没交代什么都不可以说,帮大人和陈姑娘和好,也算是帮他自己,要不然他和高朗都没好日子过。
陈果儿听了,心中的怨气早抛到九霄云外,尤其是听到景桓在回春堂外徘徊了大半夜,想跟她道歉,她心里更加愧疚,其实景桓没有错,他是关心她才问她的,可她当时除了那样回答,真的想不到该怎么说。
本以为得到真相后,便可安心了,谁知道麻烦一个接一个。
到了宫门口,陈果儿下车,想了想,对仲达说:“烦请你转告大人,我不是信不过他,我有我的苦衷,等到合适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他。”
仲达嘿嘿笑道:“姑娘的话,小的一定带到。”
估摸着有这句话,大人可以安生了。
陈果儿进宫,还没到御医院,一个小太监拦住了去路:“敢问你可是御医院陈吏目?”
陈果儿警惕地看着小太监,点点头。
“那就请陈吏目跟杂家去一趟。”小太监不容置疑地说道。
“去哪?”陈果儿心中升起不详的感觉。
小太监冷冷道:“陈吏目去了便知。”
“对不起,御医院有规定,要出诊的话,必须跟上司报备,请公公说明是哪位主子得病,我先回御医院报备,取药箱,再跟公公前去。”陈果儿从容道。
不说清楚,她是不会随便去的。
小太监冷笑一声,神情倨傲地看着陈果儿:“陈吏目,这恐怕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