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娘去了方家,景桓精神都好了起来,希望娘此去能大功告成,他就不必再装下去了,说真的,华少棠弄来的毒药实在厉害,这几日痛得他元气大伤。
“你就好好歇会儿,等好消息便是。”华少棠看他惴惴不安的,闲闲说道。
“少堂,你说我娘能把婚事退了吗?”景桓问。
华少棠沉吟道:“按理说方家应该答应退婚,要不然你死了,那方小姐也要倒灶。”
他没告诉景桓,仲达那坏小子到处宣扬他家大人是被方家小姐给克死的。
嗯!这招的确阴损,也就仲达才干得出这种事,估计这会儿方家要解除婚约的心思比景桓还迫切。
听得外头高朗一声咳嗽。
这是有人来的暗号,景桓马上闭眼装死。
须臾,但见景夫人陪同一位贵妇和千娇百媚的小姐进来,那小姐生的极美,秀眉微微蹙着,面上淡淡的忧伤,我见犹怜,华少棠心道:莫非这位就是方家小姐?
华少棠上前行礼。
“桓儿他怎么样了?可有好转?”景秦氏殷切地望着华少棠,希望从他口中听到好消息。
华少棠神色黯然,摇了摇头:“脉象越来越弱了。”
景秦氏又忍不住泪涌,哽咽着说:“柔仪,你去看看他吧!”
方柔仪轻移莲步,缓缓走到病榻前,见景桓双目紧闭,脸色白里透着青,青里泛着黑,气息微弱,全然没了往日清冷威严的气势。
她痛苦的闭上眼,眼角渗出一滴泪,原来是真的,他真的病的很严重。
方文氏也上前看了几眼,唏嘘不已,果然是天妒英才,这么个英姿不凡,文武双全的国之栋梁,就要陨落了。
“桓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呐……”景秦氏哭得肝肠寸断,方文氏在一旁看得心酸。
世上最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景桓心里也是不忍,但眼看着计划要成功,又岂能半途而废,前功尽弃,只好狠着心继续装死。
“我……能不能单独和他说几句话?”方柔仪哽声道。
方文氏扶起景秦氏,一边给女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永宁侯的状况你也瞧见了,该死心了。
大家都退了下去,独留下方柔仪。
方柔仪伫立床前良久,无比眷恋地望着这个男人,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跌落在衣襟上。
“你就真的这样讨厌我吗?”
景桓在心里回应:不是讨厌,是完全没感觉。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退婚吗?”
景桓心里一抽,什么意思?
“我知道现在外面都是怎么说我的,说是我克了你,我是个不祥之人。可我却是不信,一位高僧说过,我是富贵命,在家旺父,出嫁旺夫,所以,你一定不会死。”
方柔仪的语声哀戚,却是透着无比的坚定:“我不会退婚的,这辈子,我嫁定了你,我要守着永宁侯夫人的名份,就算你死了,你也只能是我的夫君,谁也别想夺走。”
景桓听到这话,忍不住大骂,你是疯了吗?连死人都不放过?
这下真真是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哗的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