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耽搁,陈果儿回到沈家时,菜都已经摆上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要把酒坛子搬回来了搬不动,正准备去找你。”韩岑玩笑道。
“没什么,路上听到个传闻,耽搁了一下。”陈果儿把酒放在桌上,帮曲如澜摆碗筷。
“什么传闻?”曲如澜好奇地问。
“是关于同济堂的,听说被段承盛逼的要转让铺子。”
“刚刚袁大夫还说起这事呢!”曲知方三人走了进来,曲知方说道。
曲知义招呼道:“大家都坐下,坐下说。”
“这件事也是刚刚传出来的,那白老先生是外地人,在京中没什么靠山,自己人又老实本分,就让段承盛给盯上了。”袁阅道。
“柿子专拣软的捏,臭不要脸的东西。”韩岑悻悻骂了一句,曲家的仁德堂也是被段承盛那厮给抢走的。
其实大家都很想骂人,但本性使然,骂不出口,韩岑开骂,大家都觉得挺痛快的。
“我刚才去了趟同济堂,听小二说,段家是看上了同济堂的秘方,白老先生不肯,故而想把铺子给盘出去,回老家。”陈果儿道。
“我问过了,连铺面加铺子里的摆设药材,统共才五千六百两,若是有兴趣的话,这个价钱倒是很公道。”
曲知方道:“再便宜也没人敢要啊!这不明摆着跟杨家过不去吗?”
陈果儿原本是想劝说叔叔把药铺盘下来,到时候把仁德堂的牌子拿回来,就是崭新的一家仁德堂了。两位叔叔经营药铺多年,这点银子还是拿得出的。但现在看来,希望不大。三叔胆子小,二叔本来就没什么主见,便放弃了劝说的念头。
袁阅喟叹:“杨光年把持着采药的渠道,段承盛又控制着医药商会,这京城的药界就是杨家的天下了。”
“难道就没人站出来反抗吗?”韩岑义愤填膺,他生来热血,最听不得这种持强凌弱的事。
袁阅道:“若是以前,仁德堂,三溪堂加上回春堂联起手来,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但如今,三家倒了两家,回春堂有心也无力,正所谓孤掌难鸣。”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凝重。
“若实在不行,到时候就让我大哥一家都去扬州罢了,如澜,你若不想呆在御医院就一道回杨州,本来你进御医院就是为了你堂姐的事,现在真相已经大白,没必要再呆下去了。”曲知方气馁道。
陈果儿被三叔这想法震惊了,京城可是曲家的根啊!爷爷在世时就想把二叔三叔都叫回京城,现在倒好,这么快就放弃了,根也不要了,那往后岂不是就只剩她一人?
曲如澜看了眼身边的韩岑和陈果儿,小声嘟哝着:“爹,我还不想回去。”
曲知方疼惜地看着女儿:“可你一人在京中,爹不放心。”
袁阅道:“伯父先不要说灰心的话,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再说,我觉得曲大伯未必肯离开京城。”
陈果儿情不自禁地点头,还是袁阅了解她爹的脾性,爹貌似温和,其实骨子里是很倔强的。
韩岑冷声道:“总会有办法的,杨家不可能一辈子嚣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