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千总,不行啊!他们的箭法太厉害了,已经折损了二十几个弟兄。”一个小头目哭丧着脸来报告。
虞千总的脸色黑沉如暴雨前的乌云,他都看到了,他的人一上墙头就被射下来,而且一箭毙命,不用说,肯定是跟在陈副院使身边的那几位高手所为。
“盾牌掩护,上,一定要给我攻进去。”虞千总下了死命令,妈的,一个破县衙,居然比城门还难搞,本以为轻而易举的事,居然折了这么多人。
“都统,他们上盾牌了。”一个近卫惊呼。
“囔囔什么?给我瞄准了,进来一个杀一个。”仲达红着眼睛道,带了盾牌又如何?跳下墙头的那一刻,他们还能用小小盾牌护住全身?
有了盾牌的掩护,第一批二十人顺利翻墙入内,只听得里面惨叫声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死的是谁。
又过了一会儿,里面安静异常,大门依然紧闭。
虞千总面色凝重起来,他心知,这二十人凶多吉少了。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就已经折损了将近六分之一的人手,他还从没吃过这样的败仗,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钟良已经带着御医院的人躲进了后院,陈果儿一直前院在关注战况,心情万分沉重,大门不可能守太久,他们两次翻墙进攻都只有一二十人,仲达几个还能对付,万一他们一拥而上呢?毕竟只有六把弓箭。
“陈大人,您还是到后院去,这里太危险。”林大人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心里不免发憷,但他首先关心的是陈大人的安危。
陈果儿摇摇头,一旦他们攻进来,就算躲到后院又有何用?
县衙这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城中老百姓哪能不知,一传十十传百的,在外头设卡的官差以及老百姓们都赶了来,顿时将通往县衙的两条大街堵得个水泄不通。
林大人爱民如子,深得祁县百姓的爱戴,眼看着县衙被围攻,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指责:“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打县衙?”
“就是,难道你们是土匪吗?”
“这些官兵的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欺负老百姓。”
虞千总本来就烦躁不堪,现在涌来这么多老百姓围观,指指点点,心里更加郁闷,饶是他再嚣张跋扈,也知道民意不可违,悠悠众口难堵。
“里面有朝廷要犯,我等奉命捉拿,尔等速速散去,莫要妨碍公务,否则同罪论处。”虞千总虎目一凛,大声呵斥道。
“放屁,里面要是有朝廷要犯,林大人不会处置?要你们来抓人?”有个官差反驳道。
按虞千总的脾气,一刀就砍了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可这家伙站在人群中,被老百姓护着,虞千总只能干瞪眼,心里怒骂:不知死活的东西。
仲达听到外头的动静,灵机一动,运足中气大声道:“祁县的父老乡亲们,他们是来抓陈御医的,因为陈御医掌握了他们贪墨赈灾粮草赈灾银的证据,他们想要杀人灭口,还要把林大人一并抓去问罪,百姓们,你们遭了大难,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时候,他们却是拿着朝廷拨给你们的粮草银子花天酒地逍遥快活,他们就是蝗虫,就是吸血鬼,现在他们的罪行暴露了,就要杀人灭口,父老乡亲们,你们说,咱能答应吗?”
有人振臂一呼:“陈御医是来救咱们老百姓的,林大人是好官,清官,他们要害陈大人和林大人,我们决不答应。”
顿时群情激愤,喊声震天。
“我们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