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找到负责的医官自报家门,她是四殿下的专属医官,现在过来帮帮忙。
医官大喜过望,四殿下的专属医官他是不敢支使的,但人家自己愿意帮忙是另一回事,眼下每个人都忙的恨不得有三头六臂,能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好的。
“会金创术吗?”
“会。”
于是,一个被长枪捅了个对穿的伤兵送到了她面前让她处理,还给她派了个助手。
陈果儿验了下伤,用剪子把伤兵的衣服剪开,用花椒水清理消毒,便道:“你去准备麻药。”
“陈大夫,没有麻药,麻药早就用完了。”
陈果儿怔了下,没麻药?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陈果儿扭头看去,只见七八人死死摁住伤兵,而大夫正拿大锯子锯伤兵已经血肉模糊的腿。
陈果儿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头皮发麻。
助手神情麻木道:“没办法,全靠他自己命硬不硬了。”
陈果儿本来是来打听消息的,给伤兵治伤不过是顺手,她心里是很抵触为敌人治伤,总忍不住想到他们的刀枪砍在大周将士身上的画面。可她毕竟是医者,深入骨髓的大医之道不允许她见死不救,不论病患是何身份。
惨叫声还在持续,那伤兵都已经叫岔了气。
陈果儿不再犹豫,拿出银针走到那伤兵面前,用银针扎了他的麻穴,伤兵头一歪,昏了过去。
负责医账的孙大夫诧异地看了眼陈果儿。
银针麻醉?
果然,能成为四殿下专属医官的人,确实本事了得。
陈果儿回到自己负责的病床旁,同样施展银针术,让伤者昏迷,这才开始处理伤口。
助手见她露了这一手,当即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态度也积极起来。
贯穿伤处理起来十分麻烦,要检查是否伤及内脏,要缝合血管,再缝合皮肉,好在陈果儿跟着老吴做过几台金创术,积累了不少经验,处理起来还算得心应手,要不然,普通大夫面对这样的伤都不知该如何处置。
陈果儿一边缝合血管,边问:“来时就听说前方战事吃紧,没想到这么惨。”
助手道:“已经死了很多,尸体都还在战场上,抢不回来。”
陈果儿:“咱们大梁打大周有史以来,没吃过这等程度的败仗吧?”
“可不是?大周军的统帅太狡猾了,先是伪装成云州军,引诱我们过去,我们一去就被包围了,陈大夫您是没见到那场面,飞石如蝗,很多人被当场砸死,到处都是陷马坑,底下还装了火油,火一点着,马受惊乱窜,反倒冲乱了己方阵营,都乱套了。”
“这一仗就伤亡惨重,之后交手也没占到便宜,前日还被他们偷了营,连粮草都被烧光了。若是援军今日还不到,大殿下都准备下令撤退……总之这次大梁军是碰到硬茬了,前所未有的惨。”
陈果儿暗暗激动,倍感骄傲,穆恒太厉害了。
华绍堂说过,穆恒在云州只有五万兵马,大梁大殿下可是率了十几万人马来打云州的,结果被穆恒打的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