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宇怔怔地看着南门术:“阿术……”
“殿下,振作起来,所有的错,错在大殿下,若非他整日就知道饮酒,疏于防范,岂能被大周军偷营并活捉,你若不是为了救他何至于错过最佳战机,都是他的错,明白吗?”
事情已经这样,就只有死咬住大殿下,平南王的死,陈果儿是穆恒的夫人之事提都不能提,提就是大周的奸计。
萧清宇被洗脑了,木然地点头。
“我们是吃了败仗,但这不是最坏的结果,或许坏事儿反倒会成为好事儿,战报你不用管,我来写。”南门术安慰道。
萧清宇沮丧道:“阿术,我真的很难受。”
南门术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我知道,那个人,你还是忘了吧!”
萧清宇的心又狠狠痛了起来,他怎么忘得了,那人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心动的感觉,却又狠狠的在他心上捅了一刀。
云州城衙署里,穆允拿出一道密旨:“这道密旨,是我临出发前皇上给的,皇上说,如果援军来晚了,就把密旨原封不动带回,如果你还在,就把密旨交个你。”
穆恒接过密旨,密旨上的蜡封处盖着皇上的印鉴,印鉴完好,也就是说穆允亦不知其中内容。
穆允道:“哥,我先出去。”
穆恒:“不必。”
穆恒拆看密旨,与其说密旨不如说是一封书信,洋洋洒洒,先表达了对他的想念,他不在朝中,很多事都处理的很艰难,其次表达了对他的感谢,感谢他临危受命,挽大周于危困,再就是对他目前的处境表示担忧,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言辞切切,仿佛他们还像从前那般亲近信赖。
穆恒接着往下看,神色渐渐凝重,良久才放下密旨。
“哥……”
“穆允,你这道密旨真该昨晚就拿出来,而不是现在。”穆恒道。那样的话,昨晚他就可以在混战中假死脱身了。
穆允茫然:“为何?”
穆恒叹气:“皇上没有别的交代给你?”
穆允:“没有啊!”
穆恒苦笑:“看来皇上不但在考验我,也在考验你。”
所以说,做人问心无愧才是最要紧,皇上这把龙椅本该坐的名正言顺,但终究皇上还是心切了些,留下了那么点不能为人知的污点,可皇上想坏又坏的不够彻底,心里有了鬼,让他的疑心病越来越重,想磊落也磊落不起来了。
是啊,如果他不是凑巧来了北境,卷入这场战事,或许皇上也就放过他和华绍堂了。
可天意弄人,偏巧他就来了,去南边还是北边是他做的选择,偏巧他就赶上北境叛乱了,拿下济州城还不算,一路打到云州,平叛之功,退大梁之功……皇上是既盼着他胜,又害怕他胜。多矛盾啊,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愁的吧!
“哥,到底什么意思?皇上让你交出兵权吗?”
穆恒摇摇头:“皇上让你接任讨逆元帅肃清北境所有叛军,另封为我平北元帅,率曹将军麾下十万兵马征讨大梁。这是要卸我手中兵权,又要我继续为他卖命呐!十万兵马征讨大梁,只怕我有命去,没命回。”
“哥,皇上到底为什么?你对他的忠心天地可鉴,为了他,好几次差点连命都没了,而且咱们还是亲戚,他何至于此?”穆允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