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景脸色阴沉,没有任何的表情,嗓音更是淡漠到了极致:“不了,我这样虚伪的人怎么配跟你们一起回。”
“我.......”沈柒也脸色一顿,眼眶都瞬间乏了红。
司机适当的提醒了声:“夫人,可以上车了。”
沈柒也用力咬着牙,心里涌出了浓厚的委屈和自责,她委屈傅时景的态度太过冷漠他的话更让她觉得难受,自责昨夜对他的态度以及质疑。
两者加在一起成了对等,她也分辨不清到底是委屈更多还是自责更多?
傅时景始终不看她,脸色阴沉仿佛能沁出水来,但余光却不由扫到她单薄的站在风口处,心底腹诽道:“她是嫌身体太好了是吧?不上车站在这儿好看还是怎样?难不成她还以为站在这儿盯着他几眼他就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乖乖跟她上车回江城?”
呵,女人。
这种狠心的女人,不要也罢了。
可这个女人又哪里会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司机提醒了两次,为了不耽搁其他人的时间,她也只能上车。
只是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眼底也是透露着心不在焉的缥缈。
她从上车后就一直没说过一个字,沉默着登上了私人飞机,在飞机上与江慎行的母亲坐一块,即便已经到了中年,但保养得当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而已,不过因为这些天的担心和怕失去自己孩子的那种恐惧感让她不仅消瘦了,也憔悴苍老了许多。
她拉起沈柒也的手轻轻的握着,眉宇间透露着她能在这种情况下能全部露出的笑容,语气温婉道:“柒也啊,你跟.......小傅......是不是吵架了?”
沈柒也微怔了下,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人,她想摇着头说没有,但口不由心根本说不出来。
江慎行的母亲也就当她默认了,温柔的看着她,低低地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慎行秘书说的那些话你问了他?”
她抿着唇,一想到昨夜自己的态度便难受。
江母道:“伯母很高兴慎行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从前我总以为你们俩会走到一起,毕竟你们在我眼里十分合适,不过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伯母也替你开心,我们虽然没有缘分做婆媳,但可以做母女不是吗?”
沈柒也也露出了浅笑,她心里知道,江母对她一向很好,有吃的喝的都是想着她,可这一切都来源于江慎行这个男人。
她沉默着,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母继续说:“可你应该相信他,如果连你也不信他那么他所做的那些不就是白费了?我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可这些天忙前忙后不像是做戏做出来的,我替慎行感激他,可他做这些一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和慎行就是陌生人,所以柒也,无论别人说什么,首先你得说服自己相信他才行,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着信任。“
否则一对夫妻没有了最基本的信任又怎么能走得长久?
这句话江母并没有说出来,她相信沈柒也会悟懂的。
江母的话说完后,沈柒也呆滞了两三秒后才看向她问:“伯母,我也知道我不该误解他,可我问过警局,肇事者明明就已经抓到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却不告诉我?”
肇事者三个字让江母眼圈瞬间泛起了红,一想到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儿子现在还下落不明,她整颗心就如同被人用力撕碎一样的疼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才淡淡地出声道:“柒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至于他为什么不说我们不要再去想了。”
傅时景帮忙是情分,但不帮也是他的本分。
她作为江慎行的母亲并不能强求他做更多,目前为止,他所做的已经足够了。
她很感恩。
只是沈柒也却想不到这么透彻,她将自己关在了一个死胡同里。
一边是质疑,一边是自责。
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回到江城后,她第一时间陪着江母去了警局,提出想要见一面肇事者被拒绝了,案件还在调查中,人还没找到,她们作为江慎行的家人不能与肇事者面对面见面。
虽然抓到了人,可什么都做不了又跟没抓到有什么区别?
送了江母回江慎行在江城的住处后沈柒也也回了七号名邸,但一路上她都在想一个问题,肇事者与江慎行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两者之间必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不可能直接冲着他。
沈柒也想不明白,她便拿出包里随着带着的手稿记下来,在到达七号名邸下车前,她忽然间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大概可以帮她。
回到卧室的第一时间,沈柒也拨通了这个人的号码。
响了许久才被接通:“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