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肝癌晚期的话,是不可能治好的,如果保守治疗的话时间只有几个月,如果要化疗的话会受罪,活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但随时都会有走掉的可能,时间是五年之内。”
医生的话相当于让沈柒也做选择,如果真的确定是晚期了,治还是不治?
如果治,怎么治?
保守还是化疗?
沈柒也瞬间就瘫坐在沙发上了,她的眼泪也顺着眼眶流出来了。
傅时景拧着眉,淡淡问:“保守治疗最好的案例是多久?”
医生认真回复:“最短三个月,最长的也有一年以上的,但过程比较轻松,只需要在疼痛的时候打止痛针或者服用止痛药就可以了,只是这样的话病人的抗药反应会很大,到最后可能连止痛针都不管用了。”
傅时景脸色沉重,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沈柒也,她已经哭成了泪人,双手捂着脸把头埋的低低的,看着她这种把难受全部一个人承受的样子傅时景也不好受。
他微眯着眸,神色暗淡道:“尽快安排一个全面的检查,医院那边都要安排好,暂时隐瞒他,等确认情况到底如何之后我们再做打算。”
医生点点头:“明白了傅总,我现在就赶回去,这两天您看看就可以抽个时间过来了,做检查可能需要一两天时间,抽血化验以及各方面的检查都比较久。”
傅时景嗯了声,又问了句:“检查过程会不好受吗?“
医生如实回答,不好受是肯定的,不过只是短暂的。
医生没有多待就离开了,过来和离开都是傅时景安排的司机送走,等医生走后,傅时景才看向沈柒也,他说:“你觉得什么时候带他去做检查比较合适?”
沈柒也深深吸了口气,用力咬着牙,泪水早就浸湿了她的双手,脸上也全都是哭痕,她哽咽道:“越快越好吧,都按照医生说的去做吧!”
傅时景嗯了声表示可以,然后便静下来了,他这个时候很想抽烟,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
他控制着隐忍的手,可坚持了没一会儿便坚持不下去了,最终还是抬起手将身边的人揽入怀中紧紧抱着了。
也是在他的手碰触到沈柒也的那刻,她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刚刚她捂着脸一个人哭,不发出任何声音,可此刻埋入这个男人的怀里了,她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没有傅时景的话,她怕自己真的连问医生的那些话都没有勇气问出口。
男人怀里格外的温暖,由着属于他的熟悉的气息,也有着一丝淡淡的冷冽,可对于此刻的沈柒也来说,全都是暖意让她的心也热烘烘的。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只知道累了,就在他怀里睡了。
傅时景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知道听不见任何声音后他开口轻喊道:“柒也?”
没有动静和回应。
他面色温和,搭在沈柒也腰间那只手也渐渐放软,这段时间他们两人几乎是没有任何联系的,自从北城分开之后她就完全处于一种不愿意跟他多说一个字的状态,所以像此刻这样抱着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他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沈柒也坐了许久,直到确定怀里的人熟睡了,然后才将她横打抱起走回了房间。
傅时景在这里一直都有房间,平时除了打扫以外基本没人会进去。
他把沈柒也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替她盖好被子,他没有在房里多待,他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去碰她,所以离开房间站在走廊的窗台抽着烟。
沈一安的事情他已经安排好了,只是要如何对沈一安开口他还没提。
光是这一点就令他头疼,生怕办的不好让沈柒也担心着急。
所以他不断的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做好。
..........
沈柒也这一觉睡到半夜才醒过来。
她睁开眼便看见是陌生的环境,坐起身后才发现是在房间里,看着房间的陈设以及整洁,她并不难猜出这是谁的房间。
可房里并没有看见他人,窗外也是一片漆黑,房间里只留下一盏夜灯。
她的睡眠这两天本就不好,白天虽然在车上睡了,但根本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哭过之后就直接倒在傅时景怀里睡着了,回想起来她脸颊一片温热。
她从床上下来,看见自己的心里也在沙发上,然后拿着衣服去洗了澡。
她没有因为这个房间是傅时景的就别扭,反而十分舒适,洗过澡后又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她不能想任何事,她必须强迫自己睡觉,如果不休息好她怕自己也垮了,接下来需要她做的事情还多着。
........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照射进来,沈柒也已经起床了,她早早就醒了,然后洗漱后就过去找沈一安了。
至于傅时景她问过周叔,傅时景休息在胳膊的客房,她没有去打扰。
棋棋也刚醒,沈一安在锻炼身体,爷孙俩的日子似乎很和谐,也很有默契。
棋棋看见沈柒也便激动的问:“妈妈你去哪里了?我以为你走了。”
沈柒也摸了摸他的脸:“妈妈走也会告诉你呀,不要乱想好不好?”
棋棋点点头,她又看向沈一安喊了声爸爸,然后便问:“早晨吃什么?我去准备吧!”
沈一安表示可以,不过他余光留意到沈柒也的双眼乏红带着一点儿肿意,他问:“眼睛怎么了?你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