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与徐庶交情,更兼徐庶将其引荐给了刘备,故诸葛亮对徐庶之言深信不疑。接到徐庶书信,便以为此番拿下刘封已是十拿九稳之事,殊不知对于徐庶,刘封的布局乃是始于其尚在南阳之时……
“报!那刘禅以关羽为主帅,赵云为先锋,诸葛亮为军师,率军三万,已然出了襄阳,直奔我江陵而来,此时怕是已到了当阳!”
“终于来了,关羽,诸葛亮之流,向来轻狂,不屑于我所出之计策,此番便教其领受一番,中了我所出计策,是何种滋味……”
刘封在江陵城中的第三日,终于前方来报,关羽率三万大军与赵云,诸葛亮一同滚滚而来,刘封等得便是此时,这两年所受压制,除刘备有心纵容外,诸葛亮与关羽便占了大半。
刘封绝忘不了当初在前往江夏船上关羽对其所出之言,此番关羽与诸葛亮齐来,更是合了刘封心意,刘封虽非睚眦必报之人,但那许多过往,却并不能就此烟消云散,刘封已然决心要让他们收起轻视,并在胆寒中见证一位王者的崛起……
穿起铠甲,点齐飞羽卫,又率两万大军,刘封便亲自一马当先出了江陵,到离城十里处扎下营扎,静候关羽大军到来。
而此番出征,庞统终于不用再隐匿行踪,之前因这凤雏之名实是有些突兀,故庞统在刘封授意之下几乎未曾露面,只是在江陵府中与刘封出谋划策,此番再没了枷锁,再不用顾忌其他,庞统自然要以军师之姿虽刘封出征,种种评价,庞统皆是矮了诸葛亮一筹,他怎能全无顾忌,此番前来,便是要与诸葛亮针锋相对一番。
刘封扎营完毕后,便即刻得报,言关羽竟然并未扎营,率军直奔刘封所在之地而来,由此可见,在关羽眼中,刘封依旧是个弱冠少年罢了,纵使刘封在刘备麾下是屡屡立功,却一件也未被关羽放在眼中,在关羽看来,刘封那两万人马,就仿佛其率军一到,登时便可破了一般。
刘封见此情形,只是冷哼一声,点齐兵马,列开阵势,在此地严阵以待,刘封心知,此战虽可算是刘备阵营内战,但却早已引得了孙权与曹操甚至刘璋势力暗中观察。
刘封新立,又占据了荆州大半之疆土,一旦此番不能一鸣惊人,使得周边诸侯不敢轻动,纵使不输给关羽,又怎能以声威守住这数郡疆土,便是士燮,也难保不会遣人暗中观察,一旦发觉刘封并无刘琦所言那般实力,交州之事,便岌岌可危了。
“这一战,便向世人宣布,我刘封,携众位将士,自今日起便以虎狼之姿加入这场乱世盛宴之中,犯我疆土这,必诛之!”列开阵势后,遥见关羽帅旗已然在风中前行,刘封独自策马到了阵前,将青釭宝剑高高举起,在众人面前高声喝道。
一时间,刘封麾下军士群情激奋,面对在荆州有战神之称的关羽,竟无人再有惧色,只是面色凝重的看向面方那尘土飞扬之处,此战乃是刘封正名之战,更是这些军士为自己正名之战,他们亦要证明,选择跟随刘封这样的主公,并没有错!
正当刘封将麾下将士士气调动到了极致之时,关羽率众军已然到了近前,见刘封早已列阵以待,关羽亦不敢太过托大,当下止住前行,手持其硕大的青龙偃月刀,遥指刘封,那模样端的是不可一世之极。
魏延之前便最是见不得关羽这等行径,今日没了昔日那诸多限制,心中只想一刀将关羽那轻狂之极的头颅斩下来,当下大刀一挥,向关羽喝道:“匹夫!休得猖狂,魏延早想会你一会了!”
但正当魏延想要出阵之时,刘封却是伸手将其制止,这第一次交锋关乎士气,虽魏延刀法亦是万分精妙,但刘封却不相信其能真正在关羽手下占得便宜,关羽虽是狂傲,但也确有其狂傲资本,当日过五关斩六将,且能将袁绍麾下大将颜良杀死,足见其刀法不可小觑。
“不知云长将军此来何事?”刘封制止魏延后缓缓策马到了阵前,遥向关羽一拱手,微笑问道。
“竖子!隐瞒兄长身死不报,私自将尸骨带回江陵,又篡权自立,事到如今已然是难逃一死,还不自知?”
关羽这番说教早在刘封心中,听罢刘封只是面不改色回应道:“封乃是父亲之子,子承父业,又何来篡权自立之说,云长将军与诸葛军师等人,挟持幼弟于襄阳城中,以尚不知世事孩童之名讨伐于封,当真比那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法尚且有所不如,不若云长将军暂且回去,待幼弟长大些,教会其写字,再凭借其亲笔所写书信前来讨伐,岂不更为名正言顺一些?”
刘封这番言语刚落,只见关羽那本就红润的面颊之上气得更加是通红一片,持着青龙偃月刀的手已然是隐隐有些发抖,咬牙切齿道:“黄口小儿,还不知将死?快快与我纳命来!”
言罢,关羽便策马出了阵,直奔刘封而来,刘封自是不惧关羽,但念及这第一次交锋,定要重重搓了其锐气,于是向前迎了数步,以青釭剑遥指关羽道:“若是单打独斗,恐世人笑封以壮年欺辱云长将军,久闻将军麾下亲兵乃是一队校刀手,不如将军带领其与封这队亲兵交战一番,如何?”
“你执意拉麾下之人赴死,我也如何能不成全与你?”关羽闻言冷笑一声,一招手,其麾下两千校刀手便齐齐出列,这两千亲兵虽是步卒,但皆是手持长刀,一看重量便皆是不轻,这些刀法精纯之人,乃是关羽这数年之间在荆州苦练所得,对这两千校刀手,关羽有着空前的信心。
“飞羽卫所属,保全自身,再行杀敌!”刘封亦是钢刀一指,飞羽卫尽皆出列,此番回城,飞羽卫已然换上了全新铠甲,头甲之上带有百炼钢所制轻薄面具,唯有双目口鼻在外,遥远看去,便像是一队杀戮机器一般,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