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皇后顿时:“!!!”
丰庆帝脸色难看至极,倏尔拍案道:“荒唐!身为皇后,行事怎能如此荒唐?!此事就此作罢,今后不得再提!”
韩皇后却不死心,开口道:“可是陛下,阿凌……”
丰庆帝冷着脸道:“皇后!别忘了你的身份!”
韩皇后顿时噎住了。
丰庆帝虽只提醒她叫她记住自己的身份,却分明是在警告她。
她还没忘自己身后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郑贵妃。
她如今有的,也只是皇后的尊荣了。
这一点她不能丢。
她蔫蔫地应了一声:“是……”
丰庆帝却仍在生气。
想起这些年韩皇后为韩家、为李曦做的一切,丰庆帝脸色便不好。
为了避免她过了今天再拿韩琳凌的婚事作妖,干脆开口道:“既然皇后如此挂心韩家女郎的婚事,朕便做主为她赐下一门亲。”
韩皇后顿时打了个激灵。
要陛下赐婚,那琳凌还能嫁到多好的人家去?
当下便欲开口阻止,“陛下……”
然丰庆帝已经做下的决定,岂又是她能左右的,只听丰庆帝道:“朕记得去年金科状元孙韬是个不错的,与三郎一样自幼便担着神童之名,既如此,朕便下旨赐婚韩家女郎与孙韬,择日完婚!”
韩皇后还待挣扎,慌张地唤着丰庆帝,道:“陛下……”
谢茂、温晋等人却齐齐道:“陛下圣明!”
韩皇后几乎是瘫软在了座椅中,广袖下的手攥得紧紧的。
孙韬怎么能与谢砚相较!
他不过是一个寒门出身的落魄户啊!
便是韩琳凌毁了容,也轮不到他来娶!
可是圣命已下……
韩皇后一时像一只斗败的母鸡……
……
圣驾离开坤宁宫,谢茂、温晋、安和颐及元江随着圣驾去了御书房。
元妤被罚跪了太久,双膝已经肿了,陛下开恩,放谢砚送她回去。
本没什么大不了,只元妤总是觉得那个安太傅目光好似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可再看又好似没有。
元妤一时也搞不清,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了些。
因为在走神,谢砚把她打横抱起来时,她便下了一跳,小小地惊呼出声,手臂下意识勾住了他的脖子。
谢砚蹙眉看她,道:“都这样了你也能走神?”指她的腿。
元妤瞬间便把安太傅抛到了脑后,讪讪地道:“这在宫里,放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小得听不见了。
因为光天化日的,这般被他抱着实是羞耻。
虽一般也遇不上什么人,但满皇宫的侍卫宫女也都不是瞎子摆设。
“你能走?放你下来你又能走多远?”
元妤讪讪地又不说话了。
明芷明若被挡在了宫外,这会儿她身边无人,谢砚就算把她放下来了,她也得靠着他一步步走出皇宫。
算下来也没差多少了。
只多少还有些尴尬,毕竟上次二人是不欢而散,再见就变成未婚夫妻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耷拉着脑袋没说话。
走了一会儿,倒是谢砚开口了。
只听他稍带嘚瑟和别扭地道:“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琢磨什么……成天说什么不想嫁我,闹到最后不是还得嫁?你若早点妥协,兴许今日也不会出这岔子了!”
元妤:“……”说得好像她一早说嫁,谢家便会让她进门似的。
元妤又听他不满地嘀咕一句什么,“若早成亲了……我今日在皇后面前也不至于说个未婚妻什么的,直接说臣妻更理直气壮有分量……”
元妤:“……”
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心里软软的,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当下也不再蔫头耷脑的,搂着他脖子往上靠了靠,小声在他耳边念:“那你不也以‘人夫’自居了嘛?”
谢砚抱着她脚步停了一瞬。
而后没说话,又抱着她大步朝前走了。
片刻后,元妤诧异地瞅见,这人耳朵根竟然红了……
元妤讶然,抬眼瞧着他俊美的面容,胸腔里一时被某种甜蜜幸福的东西塞了个腔满。
什么婚后会不会有小妾什么的,一时通通被她抛去了脑后。
只觉得这一生啊,能得他真心相待已是无以轮比的幸事!
两人朝着宫门越走越远。
片刻后,她扯了扯他胸前的衣襟,问道:“三郎可备好了给妾的纳彩礼?”
谢砚:“……”
他不回答,元妤也不在意,只自顾道:“妾有十分想要的东西,也不知三郎能否猜中给到妾。”
谢砚:“……”
元妤也不说话了,伸手扒拉着他颈口的扣子。
过了一会儿,迎着风听郎君试探地问话声。
“……想要的什么?”
女郎“扑哧”一声乐了,却不愿告诉他,只道:“三郎猜啊。”
“……”
片刻后,又听到郎君不满地嘀咕声:“……老夫老妻的,想要什么直说还不行?非要猜来猜去……”
“!!!”
放她下去!谁和他老夫老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十七 1瓶;
么么哒【比心】
第95章
当日元妤被谢砚送回元府, 明芷明若给她看的腿伤, 果然青黑了一片, 还肿得老高, 敷药在床上养了两日才能正常下地行走。
过了这两日, 也是谢府送纳彩礼的日子。
说起来也叫元妤哭笑不得。
寻常人家纳彩,礼物最多备个三五样也就是了。
谢砚估摸着是拿不定到底送她什么东西好,竟不知从哪儿搜罗了一大堆寓意好的物件, 用精致的紫檀木盒子一件件装好,全送来了元府。
物件都是小物件, 装物件的木盒子也多不大, 长长的、方方的, 一个一个罗列在一起, 堆了一车。
元妤被元馨拽出院子看到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元馨则在一旁又酸又羡地道:“谢砚哥哥对你还真是上心呢……”只是纳彩就送这么多礼过来。
元妤却:“……”啼笑皆非。他这分明就是猜不中她想要什么,胡乱送来的一堆好不好。
这人啊……
元妤心中是无奈又好笑,另平添了许多说不出的发甜又黏腻的感觉来……
转回头,谢砚那边也收到了元妤准备的纳彩礼。
却只有一份。
可能是知道他钟爱紫檀木,特地寻了上乘的紫檀木盒装的。
打开一看,里头红绸之上放着的是一块比铜钱大两圈的羊脂玉,雪白清润,雕刻成了同心结的模样。
谢砚先是愣了一瞬,继而伸手拿了出来,
温润的羊脂玉,被人用红绳打成的络子系着, 中间穿着一颗海棠花样式的血玉珠,下面坠着流苏。
谢砚摸着那块同心结样式的玉佩,目光落在那颗海棠花样式的血玉珠上。
那应是元妤拥有的那串海棠花样式珠串上的一颗。
曾与此前唱卖会上出现的那三只血玉蝉扳指为一块千年血玉。
以同心结相牵,自此白首不离。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谢砚突然握紧玉佩,满心懊恼起来。
隐约有些明白元妤所说的她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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