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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老爷子的这个态度给新月吃了一颗定心丸;“那等我回去就跟干爹干妈支会一声儿,其实要他们过来拜访您也好,毕竟这是女方家,人都说仰头嫁闺女,低头娶媳妇。”
  路老;“还是让你爸和阿姨去周家一趟吧,只要两个孩子感情好自然没有那么多讲究。”
  到了路老这个位置见过了太多人在自己面前的卑躬屈膝,曲意逢迎,他反而格外厌倦那些俗礼。
  日暮时分新月才从路老这里离开,路老舍不得她挤公交车回家,吩咐司机开车送新月回家去。
  晚上路明珠过来的时候老爷子就把新月替周家转达的意思说了;“明珠;我已经让月丫头跟周家代话了,年后你和建武去佳通一趟,你不会有意见吧。”
  路明珠;“您老都替我们做出决定了我有意见也白搭啊,周家既然迫切的希望亲事快些定下来,那就块些定下来吧,思思还小,可人家小周岁数不小了。回头我和建武商议一下见面的时间,让新月把话捎过去。”
  因为是女方父母自然路明珠要占据主动权,见面的时间什么的还是得她们这边来定。
  睡前路明珠和韩建武说起了和周建业的父母见面的事情;“我看就正月十五之前见个面吧,那个时候彼此的时间都很空闲,你觉得呢?”
  向来对老婆言听计从的韩建武自然不会有异议;“具体的你来拿主意就好了。”
  路明珠一边往脸上涂夜间用的护肤霜一边忖度道;“那就正月十三吧,就让新月和明远帮着安排一个合适见面的地方,到时候咱们直接过去就好了。”
  韩建武道;“那也行,在明远和新月结婚的时候我见过周夫人,是个比较随和的同志,我想周师长也是个随和的。”
  路明珠;“看小周的性情和言谈举止就知道他应该是出生在一个很有教养的家庭,我想好了只要他们真心真意的疼爱思思咱们作为女方父母也要拿出咱们的诚意来。”
  路明珠微微点头;“只要他们好好疼爱思思,我自然会拿出我该有的诚意。”
  路明珠这里的诚意自然是关照周家父子一二了,虽然路老爷子退下来了,她也开始从商,但路家人脉还在,她路明珠代表路老出面整个华东军政两级单位都还是要对她礼敬三分的。
  韩建武更希望路家能够关照韩明远一二,他知道儿子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不稀罕这样的关照,但作为父亲而且是亏欠了儿子太多的父亲他还是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给与儿子一些比较实际的好处,但他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看到丈夫若有所思路明珠就凑上前关切的问;“怎么突然不吭声了?想什么呢?”
  韩建武的手轻轻落在路明珠的箭头缓缓道;“我在想如果能让明远和新月过来和我们一起过年多好,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路明珠;“我自然也希望这两个孩子能和咱们一起团圆了,但明远那孩子肯定不肯,我虽然才见了他一面,但我看的出这个孩子非常要强也很倔强,那次他能登门完全是为了新月,如今小两口和好了他不会在轻易登门了。他是很疼爱思思,但他也是真的不喜欢我。”
  路明珠并非在韩建武面前装大度,她是真的包容韩明远这个继子,希望韩明远和新月能够来和他们一起过年,一块儿热闹。
  她因为爱韩建武,所以愿意爱屋及乌。
  路明珠的话不无道理,也因如此韩建武知道让儿子过来一起团聚那是痴心妄想。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了早饭后路明珠没有直接去上班,而是开车去了新月那儿。
  可巧新月正起床要去外面吃早饭,刚到了楼下就看到了路明珠的车。
  “阿姨;您怎么过来了?”新月笑盈盈的问,灿烂朝阳下她的笑容格外的明媚富有朝气。
  路明珠道;“看样子你还没有吃饭吧,快上来,我带你去吃饭。”
  新月也没有跟路明珠客气,直接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路明珠一边开车一边对新月道;“你路爷爷已经把你昨天说的话都告诉我了,我和你爸爸商议过了,正月十三我们会去佳通,到时候麻烦你和明远安排一个合适的地方让我和你干爹干妈坐下喝杯茶。”
  路家人如此痛快新月自然满心欢喜;“阿姨放心吧,这件事就包在我和明远哥身上了。”
  路明珠;“新月;我和你爸都希望你和明远能过来咱们一起过年,就你们两个在佳通怪冷清的,过年嘛就该团团圆圆的。”
  “一起过年我自然是很乐意了,可明远哥肯定不肯,不过呢我会把爸爸和阿姨的心意转达给明远哥的。“心意知道路明珠是个爽快人,所以她在她面前也就不拐弯抹角,坦诚相见。
  路明珠很是喜欢新月的这份坦率;“明远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不过有你这朵儿解语花在明远身边,这个年他过的自然也会很充实。”
  很快就到了一家早点铺子前路明珠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车停好;“新月;你进去吃吧,我就不进去了,我还得去上班,改天你来家里我让家里的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新月应了声好,然后等车停稳后她就打开车门,下车,然后于路明珠挥手作别。
  新月起来的着实有些晚了,已经过了吃早点的高峰期,铺子里显得略微有点冷清了。
  新月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然后要了一碗八宝粥和两个豆沙火烧,东西很快送过来,她就开始慢条斯理的吃。
  这家熬的八宝粥实在是太好喝了,新月只顾着专心品味八宝粥的香甜了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看。
  新月闷头把两个豆沙火烧和一碗八宝粥喝完,然后掏出手帕来擦嘴,她这才把头抬起,正好迎上了一双专注的眼睛。
  这双眼睛略显浑浊,那是因为岁月吞噬掉了那些如珠的润泽。
  起初迎上这双眼睛的时候新月还觉得陌生,但是当她看清楚对方的容颜后心中一颤。
  就在新月收回目光的时候一直默默注视她的人开始朝她靠近。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一起过年2
  新月已经认出来了走向自己的这个老人就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江红霞的母亲。
  新月虽然厌恶江红霞,也不喜欢江红霞的哥哥嫂子,但对江母却没有那份厌恶之心。
  江母缓步到了新月面前;“姑娘;咱们上回在佳通见过你还记得吗?”
  新月微笑道;“当然记得,您把我当成了流云,我知道您是江红霞的母亲,您口里的流云是您已经去世多年的大女儿。”
  江母朝新月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拉开凳子,坐在了她的对面;“小姑娘;你长的有那么点儿像我小女儿红霞,但更像我大女儿流云。小姑娘;你能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你家是哪儿的吗?”
  江母用一种极其迫切的目光望着新月,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给彻底看穿。
  新月移开江母的目光,然后一脸从容的回答;“您大女儿江流云的照片我在我师娘那儿看到过,我觉得我和她长的不像。我是琅玡人,我今年二十一周岁。”
  江母知道新月嘴里的师娘是谁,当听当她说她是琅玡人江母的神色一变;“你和流云的模样不是特别像,但你们的神韵很像。姑娘;你既然在木棉那里见过流云的照片,那你也应该知道流云的死,还有流云还有个女儿的事情吧。”
  新月淡淡道;“我知道您大女儿的事,更知道她有个女儿。老人家;斯人已逝,您老别太伤怀了,还是要珍重自身才是。”
  虽然对自己的身世已经开始有所怀疑了,但是在江母面前新月还是不可能流露半分的,毕竟与江母是萍水相逢,而且她是江红霞的母亲。
  江母的目光从新月身上逡巡而下;“姑娘;你真的很像我的女儿流云,不知道她的女儿像不像她,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的话和你一般大。”
  不知不觉江母的眼圈儿已经红了。那满是岁月沧桑的脸上盛满了要人心疼的哀伤。
  面前的江母要新月不由自主的心疼起来;“老人家;您思念女儿思念外孙女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斯人已逝,我听说最亲的人去世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在守护着自己的亲人爱人,如果您想念她们了就可以在夜晚的时候仰头望一望星空,最大最亮的星星就是我们最思念的人。”
  新月的这番安稳让江母的心情平复了不少;“小姑娘;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难怪木棉会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你叫新月对吗?”
  新月微微点头;“我叫林新月;林黛玉的林,新月弯弯的新月。”
  江母微笑道;“林新月,真是个好名字,这个名字也符合你的气质。”
  名字符合自己的气质,这还是新月第一次听说呢。
  “新月;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你和木棉是怎么认识的?一般人是很难入木棉的眼的,自从她的女儿半夏没了以后木棉的脾气就越来越古怪了,我们这些亲人都很难接近她,难得她能对你推心置腹。”江母对自己的小姑子还是很不喜欢的,即便在新月面前那种不喜欢那种嫌恶也有点藏不住。
  新月听当听当江母说师母脾气古怪的时候她心中很不欢喜,联想起江家人对师母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新月原本对江母的那点温暖也瞬间烟消云散了;“老太太;不好意思,我还还有事情先失陪了。”
  新月迅速从座位上起来,然后去那边结账。
  江母没有想到新月走的这般突然和决绝,她起初不明白怎么回事,很快就寻思过来了。
  早知道自己就不一时嘴快说江木棉的不是了,此刻江母后悔也已经完了,新月结完账后就扬长而去了。
  江母追出去的时候人早已经消失在了车水马龙间。
  新月回到家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去了胡家,她打算明天就回佳通去和韩明远团聚,自然今天要来师傅师娘这儿告个别了。
  新月来时胡夫人正在修剪一盆梅花。
  新月信手摘下一朵红梅簪与发间;“师娘;我在外面吃早饭的时候碰到江红霞的娘也就是您大嫂了。”
  胡夫人淡淡道;“云水就这么大的地方碰到也在所难免。她难道又把你当流云了?”
  新月摇摇头;“这次到没有,她问了我一些问题,譬如我多大了来自哪儿,还问我和师娘是如何认识的,奥对了师娘她说我和江流云特别神似。您觉得呢她说的对吗?”
  胡夫人放下修剪花木的剪刀,目光专注的从新月面庞上缓缓而过,然后道;“你眉宇间的神韵的确很像流云当年,我大嫂说你们俩神似是对的。新月;你还是回家一趟设法调查一下你的身世吧,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弄个明白啊。万一你真的不是林家的女儿,你不知道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和自己真正的亲人擦肩而过了嘛,如此该是多多遗憾的一件事情啊。”
  胡夫人认定了新月就是江流云和唐熙宁的女儿,所以她才一再催促新月回家仔细调查一下。
  新月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和明远哥商议好了等过了年我就回老家一趟,仔细了解一下我的身世。师父砸咋没在家呢,最近很忙吗?”
  胡夫人;“你师父去港岛了,参加一个老朋友的六十大寿,顺便替你二哥把那个佛头给卖了,估摸一个星期内不会回来。你也知道你师父的秉性,喜好热闹,而港岛的繁花似锦自然会留他几日了。”
  胡家朋友遍天下,而虎哥也是个爱交朋友的,他的朋友不光在内陆,在港岛,台湾,甚至日本韩国,美国英国都有。
  新月;“师娘怎么没有和师父一起去港岛呢,哪里可比咱们内地繁华多了,说不定在港岛的街头还能碰到某个大明星呢。师娘也知道港岛是个花花世界,就不怕师父他老人家乐不思蜀了?”
  胡夫人“……”
  “你这孩子小脑袋瓜就喜欢胡思乱想。你师父这个人别看有时候没个正形儿,在作风问题上我绝对能够高枕无忧。新月;夫妻两个最重要的是信任,你千万别那些怨妇疑神疑鬼那一套。”说罢胡夫人就再次拿起剪刀,瞅准了后一剪刀下去,咔嚓一声,被剪断的花枝掉落在地上。
  新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师娘;您放心我不会学那些爱疑神疑鬼的女人那一套的,说白了只有对自己没有自信极度自卑的人才总爱疑神疑鬼,总担心自己男人被别的人抢走了,恨不得把自己男人栓在裤腰带上。”
  胡夫人;“你这话我很赞同,只有对自己不自信的女人才总爱疑神疑鬼。”
  一盆梅花被胡夫人修剪的甚是完美。
  新月陪着胡夫人在阳台上呆了一会儿,然后胡夫人去换了一件衣裳,俩人就出门了。
  俩人一起去郊区泡温泉。
  自从春天胡夫人同新月来郊区泡了一次温觉得不错之后她自己来过两回,同丈夫一起来过两回。
  这儿新月是第二次来了,算是故地重游,她不自已的想起春日时那一回胡夫人发现了自己身上的胎记,自己心下起来的那些波澜。
  冬天泡泡温泉那是极好的养生方式。
  新月一边舒服的拨弄着水一边道;“师娘;我好想有一座温泉别墅啊,这样闲暇了就过来度度假。”
  胡夫人把手里的红酒放下,然后道;“听你师父说这里要盖温泉度假村,是供那些退休的老干部度假休闲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对外出售。”
  一听这个新月来了兴致;“师娘;这儿风景优美,而且还有温泉,如果咱们能在这儿买一块地皮自己盖房子的话那也是极好的,自己可以自己住也可以租。”
  对于新月的这个提议胡夫人亦是心动,她并非真的不食人间烟火,如果遇到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她自然会参与一二的。
  胡夫人歪着头沉吟了一会儿后道;“这儿闲置的地皮不少,其中不少地方都出温泉,想要买下一块也不难,等你师父回来我同他商议商议。”
  新月;“如果真的能买,那咱们就多买几块,这儿属于城乡结合部,过不了几年这儿的地皮肯定会大长,师娘;咱们提起买下几块到时候卖地皮也能大赚一笔,如果在上面监了房子活着其他那就赚的更大。”
  到了九十年代此处可以说是寸土寸金,因为有温泉加上环境优美,成为旅游度假休闲的好去处,这儿距离城市不远,各方面的设施都比较完善,如此一来促使这里炙手可热了。
  胡夫人知道新月的眼光和见识不俗,因此新月说要多买几块地皮她自然没有异议。
  时间一晃就到了第二天,新月吃完早饭后带着早已打点好的行李打车朝长途车站去。
  差不多中午时分她就抵达了佳通。
  新月刚下车就在人群里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是个背影,而且隔着一段距离,但她也认得出来,心说这不是江红霞嘛,她身边这个男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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