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凡紧接着坐下,将那水果刀拿了起来,削起了苹果。
虽然他完全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他用不着这种下三滥手段。
他也没打算帮张国梁强运,能做的是只是尽量让这场牌局变得公平。
到时候谁也没有怨言可说。
位置一变,新的一局重新开始,效果马上立竿见影。
一上手张国梁便是小三元雏形的牌型,终于是扬眉吐气。
他转头看了白小凡一眼,眼中尽是赞叹之色。
反观其余三人,脸色并不好看,估计手上抓着的是张国梁方才一直抓的那种牌型。
白小凡正要松一口气,但形势很快又变得严峻起来。
张国梁一直摸不进章!摸什么就丢什么。
其余三人却是完全不同,摸什么就要什么,每一章都塞进了手里,区区几巡便已经听牌了。
白小凡摇了摇头,看来换位置只是治了标,还没有治本呢。
三人身上穿金挂佛的,都是大杀器。反观张国梁就是朴素得很,身上一件饰物都没有,一看就正直得很。
这就不好弄了,他总不能上前摘掉他们的饰品吧?
看来只能以克制之法对付了。
这时他示意张国梁慢点打,然后起身便要去上厕所。
到了厕所白小凡将笔仙放了出来,他也无需废话,直接下令。
“待会房间里有一物喜欢吸气运,你逮只小鬼过去,让那物沾染上鬼气。”
笔仙提醒道:“这事让我干也是可以的。”
白小凡无语道:“你鬼气滔天,当晚就能让那人见阎王爷了,我只要废了他那玩意,你记得找只弱点的小鬼。”
笔仙点了点头,并无他言。
那人戴的佛珠估计也是找某大师花重金请来的,每一粒都是中空,里面藏有开过光的灵物。
不过这串佛珠请的佛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佛,倒是糟蹋了这串佛珠。
灵物一被邪气沾染,当即失去灵力,这便是白小凡的目的。
这时他回到了山海厅,张国梁听的话,这一局打得特别慢,待他回来还没有打完。
只见他取出自己的铜镜,放到了张国梁身后,这样一来,对家的刀光剑影全被反射回去。
对家见状大吃一惊,惊恐地看了白小凡一眼,才发现他也是大师。
至于下家的“黄金顶”,并不好破解。
势头被压住,只能借强物将顶撑起,但张国梁身上连块表都没有,不说的还以为他是哪个社区的大爷,甚是朴素。
这时他发现张世嘉手上的戒指,上面的宝石闪着蓝紫色的光,奇异奥妙。
白小凡连忙把对方叫了过来。
“你手上这玩意不便宜吧?”
张世嘉嘿嘿一笑:“凡哥你真是识货,这可是坦桑石戒指。”
“你就说金子贵还是它贵?”
“金子跟他比那就是弟弟,又土又便宜……”
还没说完白小凡就动手将张世嘉的戒指摘了下来,手拿到桌下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再次拿上来的时候,张世嘉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只有白小凡知道,他在戒指内圈抹上了一道朱砂,环绕了整个圈,算是简单开光仪式了。
至于请的是什么神,事后再随便找一尊答谢便是。
他对张国梁说道:“张总,手气不太好,带上它吧。”
张国梁看了一眼,那戒指花里胡哨的,让他甚是反感,而且他平时也没有戴饰品的习惯。
但见白小凡的脸色严肃,他只好听从。
正要戴上,白小凡提醒道:“戴在右手拇指上。”
张国梁点了点头,右手拇指正是他用来搓牌的,看来里面有些门路。
戴上戒指后,他当即摸入了一张中间坎章,立刻推牌自摸。
“白先生你真是神了……”
“嘘。”白小凡示意他收敛,专心打牌。
似乎是要起势,虽然只是一把小牌,但张国梁丝毫没有气馁,深知游戏这才正式开始。
这时山海厅的大门打开,一位老者拿着皮箱快步走了过来。
这便是张家的管家,钟叔。
本来将钱放下后他便要离开,但看了牌桌的格局一眼,他的目光不由放在了白小凡身上。
白小凡对上他的目光,一时间竟然失了神,对方仿佛洞穿了他一般。
自己可是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觉,白小凡感觉这老头绝对不简单。
多看一眼后,钟叔便跟张国梁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白小凡回过神来,有些恍惚。
现在钱已经到了,三人设的局也破了,牌局终于回到了公平的状态。
另外三人此时也明显发觉到不妥,从白小凡坐过来之后,他们起手的牌便奇臭无比,而且张国梁也隐隐有起势的苗头。
白小凡并不心虚,他并没有违背祖师爷的规矩,只是把四人的气运重新打乱分配。
现在的对局就得完全看牌技了。
想罢他便想离开了,毕竟之后的事情也与他无关了。
若是张国梁仍旧起不了势,那估计真的就是牌艺不精!
“张总,这没我什么事了,你慢慢玩。”白小凡说道。
张国梁扭过头来,意味深长地微笑点头,同时开始了下一局,开始抓牌。
可当白小凡跟张世嘉走到门口的时候,牌桌那边传来阵阵惊讶之声。
最明显的莫过于张国梁的笑声,旁人看到他的牌型不由啧啧称奇,直呼不可能。
“牌太好了?”白小凡不解道。
若是好到离谱,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毕竟他可没有帮张国梁强运。
他不安道:“慢着,再回去看看。”
张世嘉一脸莫名其妙,寻思他十几万的戒指都送出去了,还能出什么差错?
白小凡快步走来,定睛一看张国梁手里的牌,竟然起手十三幺听牌,差一张便能胡!
虽然白小凡平日不打麻将,但他总不能不知道这十三幺是什么牌型。
这可是公认的麻将里面最难胡的牌型的之一,番数也是最高的。
而且张国梁起手就听牌,简直就是逆天,即便是出千也没办法做到这么离谱。
这把牌要是能推,以他们现在打这么大,估计一把便能赢下上千个。
张国梁欢笑不止,一扫先前的阴暗,但一旁的白小凡却是一脸愁容。
他眼观此时张国梁,脸红耳赤,颈爆青筋,额涌热汗,此乃狂盛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