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霍苍道：“爷爷，我有事跟你说。”
老爷子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把孩子交给莫小满，便和霍苍上了楼。
祖孙俩不知道要说什么，莫小满没去打听，只安心在楼下带孩子。
不过一周没见小东西，她感觉好久没见了似的。
小东西居然会盯着她看了，好像在努力辩认她是谁。
于昭半蹲在莫小满腿边，不停的逗他，对他说：“大宝儿，这是你的妈妈！我是你的昭舅舅哦，你一定要好好看看！”
莫小满被他的童言童语逗笑，忍不住在小东西脸上亲了一口，温柔的唤道：“大宝，大宝宝～”
霍大宝像是知道这是妈妈似的，居然笑了起来，于昭哇哦惊喜的叫了一声，撒娇道：“大宝儿，你也和昭舅舅笑一个嘛！”
但是霍大宝非常不给面子，只盯着莫小满瞅个不停，于昭失望不已，“大宝儿肯定不喜欢我这个舅舅。”
“怎么会呢，咱们阿昭这么可爱，这么讨人喜欢，没有人会不喜欢的。大宝只是还小，他很少看到你，还不认识舅舅，等将来长大一点了，大宝会很喜欢舅舅的，对不对大宝？”
于昭闻言顿时笑逐颜开：“真的吗？那我以后每个周末都来爷爷家看望小小天使！”
莫小满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呀。”
楼下一大两小的相处气氛异常温馨欢乐，楼上，老爷子的书房里，却是气氛凝重。
老爷子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不甚赞同道：“厉家一向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厉家人不来找咱们，你别去掺和他们家的事情。”
霍苍道：“如果厉家和霍启明有关呢？”
老爷子失笑：“不可能，厉家从来和外界的人一向保持距离，霍启明固然有手段，却不敢动厉家。”
老爷子如此笃定霍启明与厉家无关，霍苍却没他这么乐观，他十指相交，好整以暇的开口：“爷爷，您还有多少东西没有告诉我？”
一向威严的老爷子，此时眼神竟有几分闪躲。
霍苍淡淡道：“没关系，您不说，也能查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他作势要起身，老爷子哼了哼，“给我坐下！”
霍苍坐回去，就听他问：“你想知道什么？”
“厉家隐世的真相。”
从前厉家与他无关，他不管厉家出于什么目的，不肯和外界过多来往，但几天前，厉爵的妈妈却威胁了莫小满，而他早便查到，神秘的厉家，在霍老爷子那个年代，曾如日中天。
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厉家人突然低调起来，后辈子孙，也鲜少在b市展露头角。
许多事情已经无迹可寻，且以当年厉家的势力，想掩盖一些东西，易如反掌。
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老爷子，向来对讳莫如深，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霍苍抛出自己的问题，也不催促，就这么与自己的爷爷对视着，分毫不让。
最终老爷子妥协了，“厉家隐世没有什么秘密，只是他们厉家得罪了一些不能得罪的人，只能低调行事。”
“是得罪了什么人，让一个在商政军三界有着不俗地位厉家，要夹起尾巴做人？”霍苍不打算让老爷子三言两语蒙混过去。
只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老爷子也不知道厉家得罪了谁。
老爷子唏嘘感叹道：“事实上，没有人知道厉家究竟得罪了谁。”
……
因为是周末，莫小满和霍苍没回去。
莫小满洗澡出来，看到霍苍伫立窗前，正眺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不明。
沉思中的霍苍闻到一股沐浴乳的香气，视线从远方收回，便看到玻璃上映出她的身影，明明她的身高在女生里已经算高，却总给人一种很纤瘦的感觉。
纤瘦，却不骨感。
在她走近时，霍苍将她拉进怀里，摸了摸她吹的半干的发，直接把人压向自己怀里。
就在莫小满以为他会吻上来的时候，他却只是将她搂着，一语不发。
卧室里一片宁静。
莫小满倚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没来由涌上一丝奇怪的感觉，她怎么觉得……霍苍似乎有点焦躁？
她抬起脸，看着一脸平静的男人：“你没事吧？”
霍苍垂了垂眼，道：“没事。”
莫小满推了推他：“快去洗澡吧，时间不早了。”
“嗯。”
霍苍又一记深吻过后，才大步走向浴室。
莫小满摸了摸唇，有些神思恍惚。
霍苍越来越热情了，从越来越频繁的吻她这事上，就能窥出一二。
反观自己，在这种事情上总是这么被动，听说男人都喜欢主动的……
正胡乱想着，被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一道女声紧张的道：“你好，莫小满是吗？”
莫小满狐疑道：“我是。”
那边的人松了口气，“这里是康安医院，有人送来一个名叫厉爵的病人，现在病人需要手术，需要家属签字，病人指名找你，麻烦你马上过来一趟！”
莫小满一听厉爵在医院，顾不上多问，迅速换了衣服，出门时想到霍苍，敲了敲浴室的门，大声说了句：“霍苍，我出去一下啊！”
等不及霍苍回答，她便离开了卧室。
……
浴室里，霍苍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从头顶落下，淌过眼角，他却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
他像是失神了般，没有听到莫小满的声音，脑海里，是老爷子说的话。
“厉家的崛起就像他的没落一样迅速，当年的厉家，从初露头角开头，便一路高歌，迅速成为b市最强的家族。厉家的崛起速度，你想都想不到，简直有如神助。”
“仿佛暗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一步一步把厉家推到当初无人可及的地位。只是厉家的辉煌没有持续多久，便迅速衰落，有人说，是因为厉家得罪了曾经帮助他们的人，所以，被抛弃了。”
当时，老爷子用到了‘抛弃’这个词。
厉家的崛起与衰落，就像一个被扶持起来的巨人，然后又在这个巨人长成时，被毫不犹豫的毁去。
如果把厉家换成莫家，就会发现，两家的崛起，一样的突兀，倒下的也同样没有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