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声音伴随着躁动的鼓点,如同敲击在人的心脏上。
整个酒吧喧嚣火热,舞池里的人如妖似魔,在五颜六色的灯光里随着节奏舞动,扭动出极致的狂热。
就在这时,哐的一声巨响,如同暴雨天里落下的一道惊雷!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发源地望去……
音乐停了,疯狂舞动的人也都静止了。
一到愤怒的女声在这时候显得尤其清晰:“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次,谁是你男人?”
一看就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在这个本市最热闹的酒吧上演一次,每天翻来覆去,同样的争风吃醋能闹出千百种不同的方式。
以往这些人最后都是同一个下场——被酒吧的保镖扔出去。
不论死活的那种扔。
没有人敢报复,因为这里是黑道太子爷的底盘。
虽然这两年太子爷有洗白的打算,但是这么大块家业,哪里是说洗就洗的?
只要他一天没有彻底洗白,整个黑道,就还是太子爷为尊。
自从几天前太子爷在这里亲手揍了一群闹事的家伙后,这两天大家都安分了许多,没想到,还有人赶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
谁不知道,最近太子爷很暴躁啊?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全都围了过去。
不知道今天又是哪位壮士,敢在太子爷的地盘上撒野?
只见一个卡座里,一群人拦着一个短发女人,七嘴八舌的劝说着。
众人一看这人,全都明白了。
哦,太子爷的情人们又开始撕逼了。
而拿被众人拉拽着的,手里拿着瓶酒,恶狠狠揪着另一个女人头发,凶狠的像只小豹子似的女人,就是太子爷的‘情人团’之一,也是赫赫有名的强吻了太子爷,还能全须全尾活下来的女壮士:
于影儿。
关于这个于影儿和太子爷的传说就多了,据说她几年前她跟了太子爷一段时间,算是太子爷身边挺早的一个人了。
也是最大胆的一个。
到底多大胆,从她敢直往太子爷身上扑这件事情来看,她就是个不怕死的。
太子爷对情人一贯宽容,否则的话,这个叫于影儿的女人,恐怕坟头的草都长一米高了。
那被于影儿压着的女人也不甘示弱,“怎么,就你能说我不能说?我偏要说!走着瞧吧,总有一天,太子爷会是我一个人的男人,你们这些贱货……”
嘭!
话没说完,于影儿一瓶酒就砸了下去!
那女人被砸的鲜血淋淋,依然不怕死的叫嚣,“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哈!真以为爬过太子爷的床你就是靳夫人了?我呸!我拜托你去看看,太子爷床上现在还有女人呢,你算哪根葱?”
于影儿一脚把对方踢飞出去!
众人哑然。
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这个于影儿确实是个狂人。
于影儿挥开抓在她身上的几只爪子,从桌上下来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下,险些没站稳。
她倚着桌子,随手抓住一个保镖:“太子爷呢?”
酒吧主管过来,打了个手势让几个魁梧制住于影儿,把人架了出去。
于影儿没有挣扎,任由对方架着,脑袋有点空。
其实今天本来不至于闹得这么难看。
她被靳城晃了这么久,连他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看到,整天不是听说他跟这个在一起,就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身边隔几天换个人,可就是不见她,所以她心里有火,这是其一。
被打的那个女人如果只是靳城的床板之一,她也就忍了,可是对方一方面拿着靳城的钱,一面在狐朋狗友面前诋毁靳城,还大言不惭的说靳城是她的囊中之物……靳城是她于影儿的,这是其二。
其三,她喝多了。
所以把人给打了。
她是一点都不后悔,如果下次碰见,她还动手。
她麻木的想,靳城那混蛋,找女人也不找个顺眼的人,就那么个歪瓜裂枣的货色,亏他下得去嘴。
身为‘曾经的情人之一’,和那种女人划分到一路,太他么跌份儿了。
几个人将她轻拿轻放,门口,主管替她叫来的士,愁眉苦脸的道:“于小姐,您就别为难我这种小喽喽了,您砸了场子,回头受难的还是我们,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好不好?”
于影儿是什么身份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以前对于影儿下过手的人,都消失了。
是死了还是怎么样了他更不知道,他只需要清楚一点,这个于影儿,是他惹不起的人。
没看到经理一看是她闹事,就迅速躲起来了吗?
他好言好语的劝了半天,于影儿听明白了。
她哥俩好的把胳膊搭在对方肩上,酒气熏天的问:“行,不闹可以,那你告诉我……告诉我,他人在哪儿?”
主管懵逼:“谁?”
“靳城,你们太子爷。”于影儿眼神放空,不断地咀嚼着靳城这两个字,恨不得连同那个可恶的家伙一起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主管抹着冷汗:“这、这太子爷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行踪哪是我这种小人物会知道的啊。姑奶奶,车来了,您先回去好不好?”
“你说谎!”于影儿一把将人抓过来,酒气氤氲的眸子里带着笑,“我知道他今天来过,告诉我,今天陪他喝酒的是哪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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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少,小心。”
电梯打开,安适适时的扶了一把脚步虚浮的靳城,被靳城推开。
靳城拿过房卡,跌跌撞撞往总统套房走去。
安适不放心,跟了几步,被靳城喝止了,只好站在原地,目送靳城进入房间后,才走进对面自己的房间。
门一关上,靳城整个人靠在门上,粗鲁的将领带撕扯下来,随手一扔,连灯也没开,一边除去身上让他感到累赘的衣服,一边朝浴室走去。
热水冲散了酒气。
冰冷的水从头顶落下,让靳城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扶墙站着,任由冷水冲刷下来,闭着双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水声停下,浴室的门打开,身上水都没擦,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的靳城走了出来。
他半阖着眼,径直走进卧室,一头的水擦也没擦就往床上倒去。
浴巾散开,房间里冷气逼人,他却连伸手盖一下被子的欲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