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胖他们走了之后,沈家这边还连夜做蚂蚱。
吴致远早就看到沐冬至编的蚂蚱了,他还想着不过是恰巧一样,手法不可能一样。
但是亲眼看到他们怎么编的之后,一张脸都紫了。
这手法明明是他独创的,他们到底是怎么会的?
他也气呼呼的拿起一根薄竹篾来编了起来。
他编的又快又好。
沈修远瞟了他一眼,见他手法熟练,知道这孩子就是前世教沐冬至编竹篮子蚂蚱的少年。
也就是吴寅要找的孩子。
吴寅是不是好人,他不好说。
前世他成了皇商,国内遭遇饥荒的时候他带头抬高粮价,扰乱市场,让当时身为户部侍郎的他好生为难。
但是后来大燕跟蛮夷征战的时候,他又主动捐粮。
所以,评价一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有时候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判定。
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
吴志远编着蚂蚱,心里郁闷极了。
沈修远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直认真的编蚂蚱。
吴致远终于忍不住问:
“这位哥哥,你是怎么会编这个的?”
沈修远嘴角弯了弯,便笑着说:
“我随便瞎捣鼓的。”
瞎捣鼓的?
吴致远被打击到了。
人家随便捣鼓捣鼓就能捣鼓出这些东西来了?
要知道这些东西他可是钻研了很久。
他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捣鼓出来了呢?
可是,若不是他自己捣鼓的,那又是谁教他的呢?
这个手艺他根本就没有教别人,他只是自己做了收藏了起来。
他怎么就捣鼓出来了?
而且手法也跟他一模一样。
想想他的院子里的西厢房全都是做的手工制品,其中就包括了这只蚂蚱和竹篮子,还有竹筐子竹床斗笠等。
除了这些,他做的还有小阁楼、马车等,这些全都是卯榫结构的,一根钉子都没有用的。
难不成那些东西,他们都会做?
“明日我们就要去送货,你可要一起去镇上?”沈修远试探的问道。
“我不去了。”吴致远说道。
沈修远顿时就知道这个吴致远是想要避着吴寅。
吴寅找他怕是另有所图。
深宅大院里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他也不想多过问,也就没多说什么?
当夜,沈宽就去找了王大爷,花二十个铜板包下了他们家的牛车。
次日天还不亮,王大爷就赶着牛车来了。
沈宽和沈修远两兄弟将篮子用绳子穿在了一起,全都绑在了牛车上。
篮子虽然不重,但是占的面积大。
这千把个篮子堆在一起堆的高高的,外加一些蚂蚱,这一车的货相当的扎眼。
人都没地方坐了,王大爷只好骑在牛背上,沈家两兄弟步行。
他们去送货了,沐冬至就闲了下来,跟冬梅他们一起染布。
两种颜料都是绿色系的,沐冬至还是有些不满意。
她准备上山看看还能找到其他的颜料不能。
冬梅立刻就就要跟上,冬阳和冬夜也表示要去。
吴致远也想去山里透透气。
沐冬至想了想,反正家里装了门,也不怕有人来偷东西,就干脆锁上门一起出去了。
她一手扯着沐冬阳,一手扯着沐冬夜,往山上走。
刚进山她就发现了有一棵树,树上结满了一颗颗大红的果子。
果子多的把树枝都给压弯了。
她眼睛一亮,立刻摘了一颗用手一挤,里面都是汁水,便说:“这个可以试试。”
冬梅立刻就擦拳磨掌的上去摘果子了。
紫苏也立刻上手了。
俩小的也不甘示弱,无奈个头太小的,根本就够不着。
吴致远以为他们摘这个回去吃的,便摘了一个填在嘴里,立刻就吐了出来。
苦涩苦涩的,根本就不能吃。
“这个不能吃。”
“谁说要吃了?”冬梅说道。
吴致远愣了一下,问:“那你们要干什么?”
“摘了有用,你快点摘。”冬梅说道。
吴致远心里有些不悦,他是吴家的长孙,将来要掌管吴家的。
从小到大都是他指使别人,什么时候被人大呼小叫过?
他心里虽然很不高兴,身体却很诚实,也上前去摘果子。
沐冬至说:“你们摘完这个就先回去,我再往前走走。”
“二姐,你别进深山了,听说里面有熊瞎子。”沐冬梅说道。
“嗯。”沐冬至嗯了一声,往里走。
沐冬梅这边摘满了两个框子,决定要先背回去再来,就说:
“紫苏姐姐,咱们先背回去再来吧。”
“好。”紫苏应道。
吴致远上前说:“我来。”
沐冬梅嫌弃的看着他,说:
“就你那小身板能行吗?”
吴致远的面色一黑,这是红果裸的嫌弃。
他黑着脸上前,双手将框子给提了起来。
提他还是提得动的,但是有些费尽。
“哈哈哈,我就说你不行嘛,我来。”
沐冬梅说着快速的从他手里接过框来,背在背上就走了。
吴致远的脸乌漆嘛黑的。
紫苏抿着嘴笑了笑,说:
“你久病初愈,身子虚是正常的。”
吴致远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他就是因为身子虚,不是他不行。
以前他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只需要动脑子经商就成,根本就不需要出力,所以他手上还是没有多大力气的。
但是,他不会承认的。
不过,为了避免被这个小丫头看不起,他还是决定以后要多锻炼锻炼才行。
几人将东西送回去又回来摘。
沐冬至这边往山里走了走,看到地上埋的竹子就从旁边绕过去,因为那是沈宽留下来的记号,表示前面有陷阱。
去山里的人都知道这个规矩。
她走了一会儿,也没见什么合适的东西可以做颜料。
看来,染布只能到明年百花盛开的时候才能继续了。
现在只能染绿色系的。
她心里这么想着,转身便回去了。
可是,她转身走了许久,却没走到刚刚来的那条路上。
她迷路了。
“怎么会迷路了?”她心里想着,便按照记忆往太阳的方向走。
她来的时候是朝北的,现在要出去应该往南走。
走了一会儿,越发的偏僻,地上的土壤也越来越潮湿。
她有些话好奇,便蹲下来查看。
这里已经接近山顶了,这里怎么会这么潮湿?
难不成下面还有山泉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