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那我们这回可真是捡到宝了。”
沈修远心里想着,可不是捡着宝了。
那些书不算,就这一幅画就价值连城了。
这小娘这运气可真是厉害了,家里还放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石呢。
他将东西小心翼翼的给放在了背篓里,说:“你送给我的东西,我太喜欢了。”
沐冬至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沈修远背着背篓,沐冬至提着锦鲤灯,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哪知刚走没多远,有个人领了几个官兵过来,说:“官爷,就是他们。”
“带走。”为首的那个捕快立刻上前来押沈修远跟沐冬至。
沈修远连忙将沐冬至往身后护了护,问:
“不知我们二人犯了何事?你们为何要带走我们?”
“到了衙门你就知道了,少废话,走。”那捕快说道。
沐冬至虽然强作镇定,可心里还是害怕的。
她抓着沈修远的胳膊,沈修远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个时候不想吃皮肉之苦,只能乖乖配合他们。
那个领着官兵来捉人的人,上前接过沈修远手里的缰绳,目露贪婪的盯着大黑。
沈修远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有贼人看上了大黑,所以要给他们安排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夺取大黑。
他倒是不知道安宁县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于是,他一路上都不动声色。
那捕快见沈修远一直不吭声,以为他被吓坏了,觉得他是个好拿捏的,跟那个报官的人对了个眼色。
那个报官的人叫做马三,是安宁县城一带有名的地痞无赖,向来喜欢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安宁镇的大街小巷他都摸熟了,谁家有几口人,谁家的鸡下了个蛋,他都一清二楚。
可是他偏偏善于巴结当官的,跟衙门里的人熟的很,加上他作案向来都是对着外地人。
外地人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是丢了东西也不过是报官。
官府询问一番,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了。
这些年也没出过什么大事。
衙门的人对此都心照不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修远和沐冬至两人刚进城就被他给盯上了。
马三一眼就看出他们不是这城里的人,也不是附近乡村村民,而是外地来的。
所以,他们欠的大黑就成了他的目标。
若是偷玉佩银囊什么的还好下手,但是想要搞一匹宝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他想来想去,只能联合官府的人干一票了。
要怪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恰巧被他给看到了。
一行人将两人给带到了县衙,并没有进行审问便直接将两人给关到了大牢里。
大牢里黑洞洞的,臭气熏天。
沐冬至差点就被熏吐了,沈修远将盖背篓的布给解下来,给她蒙在了鼻子上。
她这才稍微好过了一些。
沈修远找了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沐冬至也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
两人的安静跟那些一进来就鬼哭狼嚎不住喊冤的人大不相同。
本来想让他们吃几鞭子的狱卒,也收起了这个心思。
只要他们不找事,关几天就放出来了。
这事惊动不了县太爷,他们还能分一些银两,何乐而不为?
听说这次是大票。
那狱卒继续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
“远哥哥,怎么办?”沐冬至悄悄的问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稍安勿躁。”
沈修远伸手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沐冬至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提着的心便放下来了不少,便没再多问。
有远哥哥在,一切都能逢凶化吉。
而沈修远想的却是沐冬至向来都是气运好的,一定能逢凶化吉。
话说那马三牵着大黑爱不释手,真是一匹宝马啊,价值千金。
不过,想要卖更多的银子,得去天安府才行。
于是,他先给衙门的人塞了银子,骑上大黑往天安府赶了过去。
衙门这种欺下瞒上的事干的太多了,所以也并没有当一回事。
他们又没有拿犯人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都不关他们的事。
东西丢了,当然是谁拿走的找谁了?
他们要是咬定马是他们给牵走了,到时候他们可以把责任推到犯人的头上。
说他们以为马三跟犯人是一伙的,谁让他将马给人家的?
就算是县太爷问起来,也不过是误会一场。
反正到最后,那两人也只能吃哑巴亏。
他们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等着马三在外头躲一阵子回来,这事也就掀过去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
马三骑着大黑刚出安宁县没多久,大黑就不肯跑了。
马三低三下四的哄它,大黑就是不走。
他一生气就用鞭子抽它。
大黑也生气了,它咻咻的叫着,前脚朝天一扬,随即狠狠的跺在地上,然后后脚又猛然蹦了起来。
马三哪里还顾得去打大黑,连忙抓住缰绳想要控制它。
可大黑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几下就将马三给簸了下来。
马三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眼看大黑的蹄子要踏上他的脑袋,他连忙抱紧了脑袋。
大黑咻咻叫了两声,扬起马蹄就朝来时的路上跑了去。
它并没有踩马三。
马三劫后余生,吓的屁股尿流,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大黑一路狂奔跑回了安宁县县衙门口。
它的主人进这院里去了,它要在这里等主人。
恰巧吴致远来走亲戚,意外发现大黑竟然在这里,立刻喊了一声:“大黑。”
大黑咻了一声朝他跑了过来,站在了他的面前。
吴致远摸了摸它的脸,问:“你怎么在这里?你主人呢?”
大黑顿时烦躁了起来,它用马蹄子不住的扒拉地上,又围着吴致远转了起来。
胡清海听说吴致远来了,忙着出来迎接,见他站在县衙门口跟一匹黑马说话,便喊道:
“致远。”
“舅舅。”吴致远立刻上前去给胡清海行礼。
“这是你的马?是匹好马。”胡清海说道。
“这不是我的,这是我救命恩人家的马,却不知为何会在这里?”吴致远有些纳闷的说道。
“你是说沈家?”胡清海隐隐约约想起来了,这匹马确实是沈家的。
只是沈家的马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