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游到了李秋草的身边,也没看清楚是谁,一把抓着她就往河边上拉。
旁边的那些士兵在岸边接应他,将人给拽了上来。
“头儿,没气了。”有个小兵说道。
沈宽听说人没气了,这才仔细看她。
发现是李秋草,整个人都不好。
“真是可惜了,这丫头还挺标志的,怎么好好的就想不开了呢?”
“标致是标致,就是黑了一些。也不知道许配人家了没有。”
他们越说,沈宽心里越是烦乱。
他不想妨碍沈修远考功名,所以才执意不娶李秋草。
如果她们不说他毁了人家的清白,或许亲事也就成了。
可是,她们非要这么做,他当然不能妥协了。
可他也没想过李秋草竟然会寻短见啊。
她再怎么不好,也是一条命啊。
“头儿,听说你家是附近的,你不认识她吗?”有个小兵突然想到了沈宽,立刻问道。
沈宽想说不认识,但是想到人都死了,再说不认识,岂不是太不是人了?
于是,他说:“认识。”
至于究竟是怎么认识的,中间发生过什么事,他完全没提。
“你认识就好了,赶紧去报告她的家人吧。”
沈宽不想管闲事,可是人已经捞上来了,不管怎么样,总归是要入土为安的吧?
于是,他喊来大黑,一起去李家村报信去了。
李秋草娘见沈宽,半响都没认出他来。
沈宽说:“李家婶子,李秋草她跳河自尽了。
我们刚好在附近修河堤,将她捞了上来,人就在河边上,你们赶紧去吧。”
李秋草娘听到沈宽说话,这才认出他来,说:“沈家老大?”
“恩。”沈宽心里有些不喜,李秋草她娘一点都不关心李秋草。
“人还在河边放着,你们赶紧找人去把她给抬回来吧,入土为安。”
李秋草的娘这才反应过来沈宽在说什么,立刻变了脸色,说:
“她生是你沈家的人,死是你沈家的鬼,你不埋,还想等着我来埋吗?”
沈宽顿时凌乱了,问:“李家婶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李秋草娘说着就将沈宽给推了出去,把大门给关了起来。
沈宽再怎么敲门,她就是不开门。
这一刻,沈宽深深的同情起李秋草来了。
丫头的命就真的贱如草吗?
就是死了,她娘亲都不会来看一眼,而是丢给了他这个陌生人。
一时之间,他内心五味杂陈。
他回去之后,那群小兵立刻围了上来,问:“头儿,没找到她的家人吗?”
沈宽嗯了一声,没有解释。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去报官吧。”手下的小兵说道。
沈宽担心去报官之后,官府的人下来找他找李秋草娘瞎掰扯,到时候就麻烦了。
“先将人抬我帐篷里,回头再说。”沈宽说道。
小兵纷纷诧异,谁愿意将死人抬到自己的帐篷里啊?
可是他们的头儿已经这么吩咐了,军令如山,他们只能这么做。
于是,他们将人给抬到了沈宽的帐篷里。
晚上放工之后,沈宽让人好生看着,他得回去跟沈修远商量一下。
然而,他回家才知道沈修远跟沐冬至一起去了天安府。
“大哥哥,我给你做点饭吃。”沐冬梅说道。
“不了,任务紧急,我耽搁不得。”沈宽一点胃口都没有。
沐冬梅说:“那你也不在家里过夜了吗?”
“不了,这就走。”沈宽说着转身就走。
沐冬梅连忙说:“大哥哥,这是紫苏姐姐给你做的鞋这个是衣服,你拿上。”
她说着将紫苏给他做的鞋和衣服拿了出来。
沈宽将东西给揣在怀里,转身就回了。
他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看到李秋草还躺在地上,背着她就往山上走。
当值的小兵问:“头儿,你这是?”
“埋了。”沈宽说着继续往前走。
小兵有些迷糊,可最终也没敢多问。
沈宽将人给背到了山上,开始刨地。
月黑风高,沈宽吭哧吭哧的挖地,头顶上的乌鸦呱呱的乱叫。
李秋草这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感觉到凉风搜搜的,空气中夹杂着浓厚的泥土的气息。
她刚刚明明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然后发生了爆炸。
她以为大爆炸会把她给炸的魂飞魄散,却没想到竟然是嗅觉出了问题。
医院里怎么会有泥土的气息?
一定是嗅觉出了问题。
咦,听觉也出了问题吗?
怎么感觉有细细碎碎的声音?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倒是脚手有些无力。
她吃力的坐了起来,转头看向细细碎碎的地方,不想看到一个人在刨坑。
尼玛,难道是学院里以为她死了,害怕赔偿,找人偷偷的将她埋了?
“你在干什么?”她连忙问道。
沈宽的头发稍突然支楞了起来,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慢慢的从坑里探出头来,发现李秋草坐了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诈尸了?
他抡起铁铲子就朝她砸了过来。
李秋草虽然脚手无力,但是判断力还是有的。
她连滚带爬的躲了过去,说:
“我还没死,你别杀我。”
沈宽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下,她真的还没死吗?
怎么可能?
她明明一点气息都没有了,浑身僵硬的掰都掰不动。
他背她上山来的时候,她可不硬的跟鸡骨头似的。
竟然没死?
“大哥,大哥我真的没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不会去告学院,也不会要任何的补偿,你可千万不要杀我。
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要是杀了我,你也就活不成了。
到处都是监控,你肯定躲不掉的。”李秋草连忙说道。
沈宽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她在说什么?
胡言乱语!
他连忙从坑里跳了出来。
李秋草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却还是能看得出他的穿着跟现代人不一样。
从轮廓上看,像个古代人。
穿越两个字像是闪电一样从她的脑海里闪过。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湿漉漉的粗糙的很,而且款式也不是现代的短款,像是古人的衣服。
她连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立刻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跃了起来,在原地转了几圈,确定她不是她了之后,抱着脑袋大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