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被姜元武请来给姜浩施针,陈轩碍于谢治礼的面子勉强过来。没有想到在这里却遇到一个处处和自己作对的所谓名医。
听这名医的口气,就像是陈轩自己求着来给姜浩治病一样。
这种感觉让陈轩非常不爽。
陈轩把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压抑在心里,虽然方生对陈轩态度不好,但对于方门的老爷子方济慈,陈轩还是十分尊敬的。
知道对方是方济慈的弟子,自己难道依然把脉象说出来,给方生一个大大的难堪吗?这是不给方老爷子的面子啊。
如今方生盛气凌人,可是陈轩不会像他那样鼠目寸光,他需要想得更长远一些。
“方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陈轩为难之际,突然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那就是自己把自己摸到的脉象私下和方生说,两个人探讨一下,然后会诊得出结论。
这样,即便是方生当初摸错了脉,也是后来自己在会诊中自己发现并改正的,这也不败坏的方门医者的名声。
按理说陈轩并不必要这么做的,要是放在几年前,陈轩一定会毫无顾忌的说出来。可是最近经历的这许多事情之后,陈轩的心智更加成熟了。
现在他和姜浩姜家已经是势如水火,姜元武现在把他请来不过是因为姜浩的伤势实在没有办法,谁知道自己把姜浩的病治好,姜元武不会恩将仇报对自己赶尽杀绝呢。
所以自己在没有解决姜家问题之前,不能再给自己树一个方门医者的敌人。然而方生可没有理会陈轩的这份苦心,他反而觉得这是陈轩摸不准脉,想私下里求自己把脉象告诉他呢。
“你摸到什么明说就好,不必这样藏藏捏捏。”方生怎么会给陈轩这个台阶下呢。
陈轩听了一阵苦笑,这个方生,是把他自己往死路上引啊。不过既然方生本人都这样说了,陈轩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自己的这个人情给到,对方要不要那就是对方的事情了。
“根据我刚刚的脉象,我不认为姜浩现在的状况是内寒外热,恰恰相反,我觉得这是内热外寒。而且姜浩并不是寒气夹击,而是热气夹击。”陈轩很有信心的说道。
“啊!”一旁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就连后面的院长谢治礼此时也一愣,他虽然是以西医著名,可是对于中医的医理也是略知一二的。眼前姜浩明明是叫着寒冷,浑身发热,一看就是内寒外热啊。
怎么陈轩却反着说呢?
“哦?那你解释解释!”方生不怒反笑,这个少年今天说的这番话也太可笑了。今天自己可要好好的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华夏自古以来就讲究阴阳,正所谓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互化。整个中医的理论从皇帝内经开始就按照这个理论来。”陈轩先把自己的凭借说了出来。
“现在这姜浩虽然是出现的内寒外热的症状,可是通过脉象一点细微的差别,我断定在他的体内已经阴阳互化,变成内热外寒了。”陈轩继续说道。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会出现转化呢?”方生冷笑着进一步问道。
“很简单,当初姜浩发病的时候,确实是内里满是寒气,遍及五脏六腑。而因为没有早一些对姜浩进行针灸诊治,如今寒气肆虐,开始在体表流窜起来”陈轩断定到
“那这样也不过是内热外寒,怎么会是热气夹击呢?”一旁的方生听到陈轩这样解释,一时心里颇为震惊,这套理论他曾听到自己的师父讲起,不过他师父说这理论不易掌握,再过十年再传授给他,谁知道现在竟然被一个少年讲了出来。
“姜浩正当少年,热力旺盛,他体内本来就有热气,如今寒气窜到体表,热气自然涌进体内,现在姜浩外面又盖那么多被子,寒气出不去,姜浩只能暴躁不堪了。”陈轩解释到。
一旁的姜元武听了一脸怒气的看着方生,心想,怪不得方生一来,嘱咐多加被子,小儿姜浩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暴躁起来。这都是方生这个庸医害得呀!
“好!后生可畏,这套理论真是让我受益匪浅啊!”一旁的谢治礼也不禁开口称赞到。
方生本想反驳两句,可是张了张嘴,无话可说。方生知道,谢治礼这些年对自己的医术也颇为自负,很少称赞同辈医生。
因为谢治礼自认为在这市里就没有几个人有自己的医术高明,他能坐到院长这个位置也是对自身实力的证明。
要知道,现在市里的医术圈以为得到的最大荣耀不是市医学院设立的那几个奖项,以及那几万的奖金。而是院长谢治礼的一句称赞。
现在谢治礼都大力称赞这个陈轩,摆明了是和陈轩站在一边,而站在方生的对立面了。
“既然陈医生说出了医理,那就快点施针,救治小儿吧。”姜元武连忙催促到。
“那接下来我就用针灸对姜浩进行救治,引导寒气回归正常,使阴阳调和。”说着,陈轩拿出银针,在姜浩身上扎了下去。
看着陈轩扎针的手法,方生又是一阵惊奇,今天他见到的惊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就在早上,他走进这家医院的时候,还被前簇后拥,姜家主笑脸相迎,可是这还不到半天的功夫,自己就受到了奇耻大辱,败在一个无名小子的身上。
这个人叫陈轩,方生暗暗记下这个名字,准备回去向师父打听一下,是不是有一个医术高超的陈家。
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人搭理方生了,他也不好待在这里,不过在离开前,他想看看这个年轻小子的针灸到底有多厉害。
看着陈轩别致的扎针手法,在姜浩身上一连点了数下,每点一下,姜浩脸上痛苦的表情就减弱一份。
如此神速的效果,方生也只有在自己师父给人扎针时看过。而这个人的手法竟然比师父的还要简洁。
怎么会比师父还要简洁呢,方生思索一会,突然一阵惊叹:
这不就是师父常常惋惜的那失传的针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