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句话让花菱备受打击的心灵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安慰。
她擦着眼泪,借着余光偷偷地看陆纯熙。
陆纯熙坐的端端正正,他的头发是金灿灿的颜色,高鼻梁,眼睛是清透的蓝。
虽然他不是混血,但陆纯熙的颜值绝对是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很欣赏的那种。
花菱想着这些天以来,陆纯熙对她的贴心照顾和细致,心里面不由得轻微一动。
难道,陆纯熙喜欢她吗?
越想越有可能。
她丢掉纸巾,瞧见陆纯熙对她温和地笑。
所以,刚刚陆纯熙对她说的那句话,其实是一种暗示?
在暗示她放弃魏鹤远、选择他吗?
其实陆纯熙条件也还可以,虽然比不上魏鹤远,但他如今在云裳权力也不低,工资也十分可观……
花菱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飞快地做出选择,隐约试探:“陆先生真的好体贴,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陆纯熙笑容微微一僵:“我没有女朋友。”
花菱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陆纯熙那双海一样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她,说:“我喜欢同性。”
花菱:“……”
在宋烈和黄纫的情歌对唱中,她的一颗少女心,彻彻底底地破碎了。
-
十点钟。
钟深的电话很会挑时间地打过来,简单地聊了聊百梁那边的情况。
末了,梁雪然才问:“你找到洛柠了吗?”
“嗯,”钟深应了一声,忽而苦笑,“你是不是觉着我挺好笑的?当初刚劝了你要冷静,转眼自己就栽了进去。”
“不会啊,”梁雪然说,“毕竟都是过来人嘛,我还是挺能理解你的。”
梁雪然走到露台上,她这个房间位置好,楼下就是小花园,微风送来阵阵香气;梁雪然坐在藤椅上,翘起脚,说:“既然一直忘不掉放不下,你就对人家好点。小姑娘嘛,最好还是宠着让着呀。”
那边倒是沉默了许久。
钟深低声说:“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宠她了。”
这话说的有些无奈,梁雪然听见有人敲门,她同钟深说了两句,挂断电话。
小跑过去开门,魏鹤远就站在门外。
梁雪然怼着门,不肯让他进来:“你做什么?”
“检查手指,”魏鹤远道貌岸然地说,“不是扎进去一根刺么?不好好处理,整块肉都会烂掉。”
梁雪然被他这么直白的形容吓到,有些畏惧:“不会吧?好像只扎进去一点点而已哎。”
魏鹤远垂眼看她:“我骗你做什么?”
梁雪然虽然觉着魏鹤远在这种事情上谨慎过了头,但她也的确害怕整根手指烂掉的模样;她本来就想象力丰富,魏鹤远不过说了两句话,她自己就脑补出来一大堆恐怖的画面。
梁雪然让开步子,请他进来。
光线温暖而柔和,魏鹤远缓步走进来。
客房的空间其实并不小,但不知道为何,梁雪然感觉他一走进来,这里边显得逼兀起来。
仿佛这个人把整个房间的氧气都夺走了一多半。
坐在床边似乎有些太过暧昧,梁雪然坐在茶几旁,乖乖地伸出手。
被刺破的手指已经凝成一个小红点点,已经没有什么痛感,然而魏鹤远仍旧是扯过去她的手,耐心仔细地看着。
梁雪然觉着这样两个人独处都不说话还挺尴尬的,轻轻咳了一声,问:“你怎么不去下面玩啊?”
“浪费时间,”魏鹤远淡淡地开口,他重新取出酒精棉球为梁雪然擦拭那个细不可查的伤口,“你呢?”
“我不喜欢唱歌,”梁雪然有些羞涩地说,“我唱歌不太好听。”
魏鹤远笑了:“的确,别人是被天使吻过的嗓子,你这是被阎王爷掐住了咽喉。”
!!!
梁雪然愤怒地想把手抽回来,而魏鹤远仍旧拉着她,一个吻落在她手掌心,抬脸笑:“开个玩笑。”
“哪里有这样开玩笑的啊!”梁雪然极其委屈,“你——”
魏鹤远拉住她的手腕,吻上去,在柔软而洁白的胳膊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红痕。
梁雪然胳膊上的肉娇贵,她咬着唇,刚想抽走胳膊,魏鹤远已经欺身上来,吻上她的脖颈。
他哑声问:“想我吗?”
梁雪然被他吻的气喘吁吁,正当魏鹤远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梁雪然抓住他的胳膊。
她说:“我生理期到了。”
宛若兜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魏鹤远瞬间清醒,轻叹口气:“这次提前这么长时间。”
距离上次生理期才半个多月。
梁雪然想了想:“大概是为了保护主人免受色狼骚扰吧。”
自然不可能再做什么羞羞的事情,魏鹤远把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也没走,很自然地脱鞋,躺在她身侧。
梁雪然傍晚才来的大姨妈,现在体乏无力,也没力气和魏鹤远继续折腾下去了。
闭着眼睛,梁雪然迷迷糊糊感觉男人自背后抱着她。
她睁开眼睛,十分傲气地拒绝:“炮友之间不配拥有拥抱。”
“不是炮友,”魏鹤远平静纠正她,温柔搂在怀中,手贴在她的小腹上,替她暖,“是耍流氓。”
稍稍回暖,梁雪然开启嘲讽模式:“不知道是谁,一开始告诉我,要公私分明;私人情绪绝对不能带到工作上去,把工作和私人感情分开。瞧啊,你现在不也正在对你的下属蠢蠢欲动么?魏先生,我能采访一下您么?请问您为什么非要躺在下属的床上呢?”
魏鹤远淡淡地说:“因为我不要脸。”
第59章 四十五颗钻石
梁雪然沉默半晌,叹口气:“为什么你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呢?”
疼痛感没有了,不适感还在。
每次生理期的时候,梁雪然都在遗憾地想如果自己是个男生该多好。
就不用受这么一份罪了。
梁雪然习惯蜷缩着身体睡觉,往旁边挪了挪;也多亏今天晚上的魏鹤远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不然他现在已经被毫不留情地踹下床。
先前还在一起的时候,梁雪然痛经,魏鹤远如果在,也会像今晚这样规规矩矩地给她暖着小腹,充当人体暖宝宝。
两年的朝夕相处,魏鹤远那些淡漠中无意中漏下来的这点柔情,足够让她怦然心动。
梁雪然侧躺着,忽而听见魏鹤远开口:“你还记不记得前两年的圣诞节?那时你和我一起逛街,街边送气球的圣诞老人说了句话,你当时没有听懂,还一直问我。”
两人一起逛街的次数屈指可数,魏鹤远的柔情也只有那么一点点,每一点,她都当宝贝一样小心翼翼记着,当然不会忘记。
梁雪然点头,好奇:“当初他说的什么啊?”
她那个时候初学法语不久,还不能够流畅的和人交谈。
后来问魏鹤远,魏鹤远脸色很差,一句话也不肯说。
魏鹤远高傲地说:“他祝我和女儿圣诞节快乐。”
大部分白种人并不能够清晰地分辨出亚洲人的年纪,在他们眼中,亚洲人永远不会衰老。
梁雪然本来就眼睛大,那天穿的衣服又显年纪小,围着围巾遮住下半截脸,站在他身边衬的瘦瘦小小一个,派发气球的圣诞老人分辨不出年纪,直接误以为他是带着女儿出来玩。
毕竟当时去要气球的都是一群小孩子,魏鹤远看她喜欢,才厚着脸皮上去要。
天知道他因为那一句话怀疑了多久的人生。
梁雪然瞬间精神了。
“难怪你当时那么生气啊!”梁雪然恍然大悟,“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呢,害得我担心那么久。”
魏鹤远一顿,觉出她话中的另一层意思,问:“你以前好像很怕我?”
“还行吧,说怕也不太合适,”梁雪然努力地搜索一下相关的词汇,试图能够精准无误地表达出来,“更确切一点来说呢,是敬仰。像是对太阳的一样崇敬,每天恨不得站起来歌颂五百遍的那种。”
“好好说话。”
梁雪然笑了,魏鹤远能够感受到微微的颤动。
“先前说过一次呀,你对我而言就像是衣食父母,我当然得小心谨慎了,不然哪天把你惹毛了把我赶走怎么办?”梁雪然慢慢地说,“就是把你当甲方爸爸一样捧着。”
难怪。
原来她一直这么想。
魏鹤远说:“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啊,你又不欠我的,”梁雪然笑了,“怎么说呢,过去的都过去了。”
她说的坦然,但魏鹤远并不希望她这么说。
提示音响了一下。
枕边的手机亮起来,魏鹤远离的近,拿起来看,无意间扫到群名,怔住。
□□裸的八个大字。
皇家顶级娱乐会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魏鹤远皱眉把手机递给她:“你微信被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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