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为了保住聘礼银子,就听邓家的吩咐,把婚书还了,还签了胡珍为妾的契约,然后在晚上把胡珍送进邓家的侧门。
真相是此事邓老爷根本不知道,都是两个儿子干的。
正值过年,邓老爷的好友住在邓家。
两个儿子便直接把胡珍送上了邓老爷好友的床。
胡珍从未见过邓老爷,只听说比她年长二十几岁,见到邓老爷的好友,穿着绸缎衣袄,手上还戴着玉扳指,一看就是富贵人,便误以为是邓老爷。
邓老爷的好友见到胡珍,以为是邓老爷特意给他安排的好事,欢喜不已,一下子很粗暴的把胡珍占有了。
半夜,胡珍浑身疼痛,旁边邓老爷的好友鼾声如雷,根本不管她。
次日,胡珍起来,邓家的下人看她的眼神很是蔑视。
邓老爷的好友去见胡老爷时,连声道谢。
邓老爷听得云里雾里,等知道事情前因后果时,胡珍已经被邓老爷的好友睡了两天。
好友对邓老爷有过恩情,并且在官府有背景,邓老爷发作不得,只好顺水推舟让好友把胡珍带走。
邓老爷的两个儿子算准邓老爷会哑巴吃黄连,不会将胡珍要回来,特意使的这一出计谋。
“你们倒是能了,使手段使到老子的头上!”邓老爷是要把胡珍娶为正妻,心里对胡珍很重视,便对两个儿子很不满。
“爹,你去外面打听一下后,再决定要不要骂我们。”
“你要是真娶了胡珍,我爷爷能气得从坟里爬出来骂你,你信不信?”
“孽子!”邓老爷操起茶杯砸了过去。
两个儿子见邓老爷大怒,这才将胡珍诈死骗婚的事说了,还夸大其辞说受害的李家多么凄惨,李老头差点气死、李三林差点殉情什么的,还有外面的人说邓老爷被一个村姑骗了实是比猪还蠢。
邓老爷自是不信,这就去外面打听,等得知此事真的如此后,连带当初做媒的人也恨上了。
那做媒的人正是胡村的胡里正。
邓老爷在镇上是有身份的人,若不是胡里正亲自出马给邓老爷介绍胡珍,邓老爷怎会想娶农家女胡珍当正妻?
邓老爷跟县衙门的朋友打了声招呼,胡里正就被撤掉了。
“爹,胡珍这样的女人,就是当你的妾也不配。你为胡珍花了五十两银子,胡家坚持不退银子。”
“爹,田伯曾经对你有恩,现在又跟我们家有商事往来。儿子看不得你的五十两银子打水漂,就把胡珍送给田伯。这般,我们家损失就降到最低。”
闻言,邓老爷竟然觉得有道理,便不再追究两个儿子。
再说邓老爷的好友姓田,名叫田虎,家在外地,今年四十七岁,再过三年就是知天命的年龄,比邓老爷还要大几岁。
田虎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看着不像南方人,倒像北方人。
田虎从小到大就是很好色,不到十三岁就睡了父亲、兄长的奴婢,父亲狠狠的打他,他也不改,后来成亲了,搬出家族,自己当了家主,就变本加厉。
如今家中已有九个小妾,偏生还不知足,到处沾花惹草,外面还有四个外室,青楼里还有几个相好的。
胡珍是第十个小妾,田虎没花一个铜钱就得到手,田虎对胡珍只是新鲜了一个月就不闻不问了。
胡珍失了宠,哪里斗得过主母及九个小妾,没过一年就因为流产丧命,死时才十七岁。
胡家人以为胡珍在镇里当邓老爷的小妾,这样还能给胡家送银子,结果去邓家想看望胡珍时,才从邓家仆人嘴里得知被邓老爷送给好友田虎带到外地去了。
大唐国的妾相当于物品,富贵人家关系好的互相送妾是常见的事。
胡家人根本不知道田虎的家在哪里,指望胡珍当上邓家夫人变成摇钱树的梦想彻底破灭。
这些是后话。
几百里外的济河岸边,王家人从牛车下来,准备排队上桥过河。
正月初,河边的气温很低,河风吹面如刀割。李青青头发被吹的在风中飞舞,后悔没买顶帽子。
从王村出来走了三天,终于在正月四日来到了济河。
这一路的官道都是土路,坐在牛车上屁股早就要颠簸成几块,再加上在客栈沐浴不方便,吃食也没有在家里可口,真是受罪的很。
李青青无数次的怀念前世的高铁、飞机,哪怕是逢站必停的绿皮火车及大巴车也是极好的。
现在只要过了眼前的桥,就是济县的地界,营地就在济县县城附近,王浩就在营地。
王桔欢快的声音传来,“你们三个数一数,这座桥有几个孔?”
王盼弟姐妹争先恐后的答道:“五个!”“四个!”“三个!”
横跨河面的石桥长约十丈、宽约一丈半,能横着过两辆马车。
这座石桥是单孔敞肩型石拱桥(类似赵州桥)。桥的下面是一个大孔,两端肩部各有两个小孔,合起来是五个孔。
此时不是汛期,桥体大部分露在河面上。
王桔高声道:“一共五个孔,下面是一个大孔,上面两侧各有两个上孔,合起来就是五孔桥。”
“这座桥是我们这一路见过最大的桥。它叫什么名字?”王桔带着三个小侄女往前走,“走,我们去前面看看。”
王老头不放心的叫了一嗓子,“离河边远点。”
王月直接跟了过去。
很快,王桔几人返回。王桔指着桥头,道:“桥上有石碑,上面写着济河东桥。听过桥的人说,济河东桥是几年前附近的军队在冬天河水水位低的时候修建的。”
李青青望着滚滚向东流的河水,可以想象天寒地冻的天气,军队的人在这里修建济河东桥极为艰苦。
王老头朝王桔问道:“有没有问你哥的营地在哪里?”
王桔刚才顾着看石碑跟人打听桥的事,没打听王浩的营地。
王月答道:“爹,我问了,三弟的营地过了济河东桥往济县走二十几里就到了。”
王老头急道:“走,我们赶紧过桥。”
排队过桥的队伍移动速度挺快,王家人坐着牛车眼看着上桥时,就听见桥的另一头传来男女惊惶失措的“救命!”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