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海问的细致,什么马、白、郑三家都去了什么人,王家谁能主事,李青青跟袁太医、三家人说了什么……
二总管一一回答。
吴应海目光阴沉,问道:“太医分院已把四位病人的病情记录送过去?”
二总管还真没多想这事,这事在王家的时候,他就已经安排贺太医等人去做了,想着吴应海很关心四位病人的病情,答道:“应是送了。我马上去太医分院,专门问下此事。”
“王浩可曾向你提出在家里多呆一、两日?”
二总管如实答道:“不曾。”
吴应海面露满意之色。
一个人没有任何的背景,如果又想升官,又想顾着家里的媳妇,天下没有这样的美事!
王浩是吴应海一手提拔上来的,可以说就是吴应海的人,官职就那么多,王浩占了一个,别人就少占一个,湘城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此次王浩奉令回家,得知媳妇怀孕、二姐要嫁人,却没有要求在家多呆几日,觉悟高做的好,也给吴应海长脸。
二总管离开后,直接去了太医分院,没想到还被吴应海料到了,贺太医等人到现在都没把四位病人的病情记录给李青青送过去。
“病情记录都在贺太医那里。贺太医说等抄写完后给李氏一份。”
“贺太医呢?”
“贺太医回王府后便回家歇息去了。”
顿时,二总管的火就上来了,“谁让他歇息的!王爷有令,李神医要什么给什么,太医分院全力协助李神医救治四位病人!他连王爷的命令都不听?”
太医分院众人吓得均不敢吭声。
二总管盯着两名医徒从贺太医的房间里取出病情记录,又盯着他们上马去送病情记录。
大总管得知此事,还特意问二总管,“什么情况?”
二总管气道:“老贺明明知道那四位病人的身份!当时李神医当着马家白家郑家的人面跟老贺要病情记录,老贺也答应给。可是老贺回到王府竟是回家睡大觉。幸亏吴先生惦记四位病人的病情,特意跟我提起此事。”
大总管拂袖,冷声道:“糊涂!太子要分裂王爷与军方几大家族。贺章在我们王府打的那四人,当时王爷不好出面保住那四人,军方几大家族已经对王爷心生不满,太医分院救不了四人的性命,王爷不得不把四人送至李神医那里试试,太医分院却不把四人的病情记录交给李神医……这让军方几大家族如何看王爷?”
现在湘城局势比较复杂。
湘王赵安用两座银矿向朝廷换来了湘城单独开科举,文人、文官对他感恩戴德。
马、白、郑家四人在湘王府里面差点被钦差贺章下令御林军打死,马、白、郑家还被贺章污蔑偷盗圣旨,从始至终,湘王赵安眼睁睁的看着贺章将湘军的领头军队家族踩在脚下,却没有出面维护,导致武人、武官对湘王赵安心生不满。
二总管自是知道局势,低声道:“是。要不我生气,把太医分院的人大骂一顿。我特意当着众人的面说王爷不是这个意思,这只是太医分院的做法,与王爷不相干。”
大总管道:“外面的人可不这么看。”停顿一下,道:“你随我去见吴先生。”
二总管眉头紧蹙,心道:老贺,这次你别怪我多嘴。这事要是处置不好,王爷为了安抚武官,拿太医分院开刀,你的官服都不见得能保住。
书房。
吴应海面色阴沉,道:“不顾大局,扣他三个月俸禄!将此事传出去。”
二总管在一旁陪着笑脸。
大总管道:“属下听吴先生的。”
吴应海特意道:“他若不满,让他来找我。”
二总管在太医分院发作、贺太医被扣俸禄的事,没两天就传到王浩耳里。
如今王浩是小分队长,管着五十个亲兵,这些亲兵当中自有人主动为他打探消息。
还有,王浩提了小分队长后,军舍也更换了,变成了单人间,这般手底下的人给他送礼报告消息什么的也方便。
此时,一个十六、七岁身材瘦高的新兵正站在王浩面前低声禀报,“属下听太医分院的人说,几位太医干了许多年,救了无数人的性命,都没得到王爷赐的金匾。”
王浩冷哼一声,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太医分院那帮人拿着俸禄,治病救人是分内之事。我媳妇可没拿俸禄。”
瘦高亲兵又道:“属下还听太医分院的人说他们正在制作防冻疮的药膏,夸口药性肯定比您夫人制的冻疮膏好。”
这次李青青给王浩拿了一些药当中有冻疮膏,由于数量少,王浩就只给了他的属下,没有给别的小分队。
王浩的几十个属下在耳朵、双手上面抹了冻疮膏后,第二天就不痒了,站岗不会难受到分神了。
他们在大饭堂吃饭时纷纷夸赞冻疮膏药效好,把别的小分队的亲兵羡慕的不行,有几个亲兵甚至跑去太医分院说此事。
太医分院制的防冻疮的药效果不好,这次,众位太医、名医打算专门花时间制作,定要把李青青制作的冻疮膏药效比下去。
王浩冷笑两声,心道:我媳妇说冻疮膏是小药,算不了什么。太医分院想制作就制吧,总比他们直接去跟王爷请示把我媳妇的药方夺了好。
瘦高亲兵临走时,特意问道:“头,夫人能救白哥、郑哥的性命吗?”
众位亲兵很关心白向阳、郑锋的病情,前几天白向阳、郑锋在王府时,众位亲兵能随时知道二人的病情,现在二人去了和县,众位亲兵就无法知道了,也只能问王浩。
可是王浩自己也回不了家,也想知道呢。
且说王家来了几十个客人,且均是军队大家族的贵人,上至王老头夫妻,下至奴仆,哪怕是每天到作坊进货的商贩,干什么事都得小心翼翼。
只有李青青仍跟以往一样,该吃吃该睡睡。她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所以每天面对几十个客人问病人的病情,均能以淡然的语气答复。
不过,她再怎么说,也无法让几十个客人人人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