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青相信王浩肯定担忧家里的情况,比如四个病人的病情,她肚子里的孩子,王月与冯远的亲事,王亮的学业,二老、王桔的身体等。
她写好信后,与王亮写的信,还有给王浩做的新棉袄、棉裤等衣物一起交给了马山连,让马山连这就骑马去湘王府。
马山连曾是马府的护卫,对湘城的情况很熟悉,接过信和衣物,立即出发。
一个多时辰后,李青青、王亮的信,还有一个装有衣物的包裹就由湘王府门卫送到了王浩的手里。
门卫是湘王府护卫,军职是上等兵,恭敬的问道:“王头,您家的奴仆,叫马山连的,他在外面等着,说是您有什么口信要带回府?”
王浩喜滋滋,高声道:“让他等会,我写封短信。”
家里的家眷、奴仆进入湘王府必须吴先生、总管、典军、长史……同意。
王浩只是小分队长,没有这个权力。
家书抵万金。
收家书是最幸福的事。
这一日,王浩都沉浸在幸福之中,手底下的亲兵都发现他今日与往日不同。
且说,李青青收到王浩的回信,得知太医分院正在制作冻疮膏,众位太医、名医要跟她比试医术,忍俊不禁。
太医分院就好比前世体制内的人,而她好比前世开私家医院的人。
体制内的人总是保守,开私家医院的人喜欢创新。
“便是我比试输了,又如何?”
李青青的心态好的很,不会把精力放在跟太医分院比试医术上面。
但是,当她看到信里面说湘王府亲兵队的官兵每天都要站岗、巡逻,每天都被冻疮折磨,他们等不及太医分院制的冻疮膏,众位分队长轮流找王浩帮忙要冻疮膏。
“原来冻疮膏在湘王府这么受欢迎!”
前世,北方边防特别是高原地区的官兵是冻疮膏的大用户。长江以南的官兵用冻疮膏的量少。
她制作的冻疮膏所用的方子就是前世北方几位老军医所研制,这个方子所用的药材是便宜且常见,成本很低,但是药效很好。
“亲兵队的人都是浩哥的战友。战友,战友,亲如兄弟。我能送给白家、马家冻疮膏,没道理不送给浩哥的战友。”
接下来两天,李青青带着王桔、李欢做了许多的冻疮膏,然后让马山连去湘王府送药。
王浩没想到这么快就收到冻疮膏。小媳妇真的是把他放在心里,他交待的事,这么快就办好了。
前来讨要冻疮膏的众位亲兵小分队长,望向王浩的目光多了几分感激。
“这两天越发的冷,夜里弟兄们值守,凡是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都生了冻疮,痒的不行,还不能挠。弟兄们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冻疮膏,我耳朵快听出茧子!”
“王浩老弟,你家的女子真是厉害,一个两个三个的都会医术。”
“王老弟,哥哥这里替七小分队的弟兄弟们多谢你!”
众位亲兵小分队长立即发给属下。
这下亲兵队人人都有冻疮膏使,年年复发的顽疾冻疮好了,站岗不用分心,身体也不再难受,把护卫队的官兵羡慕的不得了。
“瞧瞧人家的小分队长,娶媳妇都比我们的小分队长会娶!”
“那是神医,可不是一般的郎中。”
“哎哟,痒死了,我真想一刀下去把自己的耳朵剁了!”
“可别,少了耳朵,你就当不了护卫,得滚出王府。”
“我的冻疮已经流脓。难受死了,还很臭!”
“快去瞧瞧吧。”
护卫队的官兵跑去太医分院看病,倒是不敢找太医,就找名医、医徒。
哪知这些名医、医徒均说什么冻疮是小病,忍忍就不痒了,然后开了些涂后没屁用的药粉。
至于药效好的冻疮膏,不好意思,没制作出来,也不知道何时能制出来。
把护卫队的官兵气的不得不到处发牢骚。
太医分院的人还郁闷呢,这制药可不是几天就能成的事。
几个月前,李青青给白老将军看脚气,那时李青青还未得到湘王府的信任,开的药方需太医分院的太医审核。
太医拿了药方钻研后,太医分院的人就能医治脚气了。
这次,太医分院的人还在幻想得到李青青制作冻疮膏的药方,然后破解研制出药效更好的冻疮膏。
只是他们也不想想,现在李青青的身份变了,妻凭夫贵,王浩跟他们一样也是湘王府的人。
李青青得到了湘王赵安的信任,赵安都已经把三大家族的四位病人送过去,怎会再让太医分院的太医审核李青青开的药方?
再者,亲兵队那么多人使用了冻疮膏,都说药效很好,事实证明冻疮膏的方子没有问题,不需要太医分院的太医审核。
直到太医分院在跟李青青较劲的事通过典军楚南胜的嘴巴传到了吴应海的耳里。
一个阴冷潮湿的冬季黄昏,楚南胜、吴应海这两个光棍跟往常一样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
“先是亲兵队,后是护卫队,个个到我们太医分院要治冻疮的药。”
“冻疮又不是大病,这湘城满大街的人耳朵、脸都生有冻疮,他们不是仍然活的好好的吗?
“你让大家忍一忍,等天暖和明年开春冻疮就自然好了。”
楚南胜模仿太医分院院长的语气,把下午院长找他说的话给吴应海说了一遍,而后没好气道:“治不好病,还埋怨病人事多,让病人忍着。医术不行,脾气还大。我还没生气,他倒生气!”
吴应海这两天忙着科考的事,听楚南胜这么一说,突然间想起来一事,蹙眉问道:“可有七日了?”
“什么七日?”
“那四人离开太医分院去王浩家可有七日?”
“没到。也快了。”
“那四人现在如何?”
楚南胜露出笑脸,道:“我听王浩说那四人昼夜都不发热,胃口恢复,好多了。”
“能吃就是好事!”吴应海惊诧后,又怕是回光返照,再次问道:“当真好多了?”
“当真。先生若不信,我让王浩这就把他媳妇给他写的信拿来给先生瞧瞧。”
吴应海朝楚南胜瞪眼,这厮一本正经的说话,真是好想抽他,“王浩的家书,我看作甚?”
楚南胜忍俊不禁。
“你故意的!”
“先生,我看你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我这不是让你乐一下吗?”
“冬天哪来的蚊子。我看你才像只赶也赶不走的蚊子!”吴应海突然间微笑道:“王爷可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