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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大事。”李晨金摸着脑袋说道:“我就觉得这老头给我扎的针有点太粗,那针眼摸着可明显了。”
  秦思源顺手将刚才拔下来的针拿了起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你要是担心漏雨我再帮你堵上,保准一丝缝隙都不给你留。”
  看着秦思源手上的长针,李晨金吓的捂着脑袋直摇头:“不用堵回去,真的,我一点都不怕进水。”
  简洛书一言难尽地看着李晨金,有些沉重的说道:“我真心觉得你脑袋里面已经进水了。”
  李晨金的魂魄回归体内了,剩下的刚处理的就是张秘书一家了。简洛书摇了摇手上被自己扇的半死不活的魂魄,轻喝了一声:“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害人的。”
  张秘书缓缓的抬起头来,他看着半躺在床上的李晨金再看看倒地吐血的张老龙头,有些绝望的嘶吼:“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被你们从李晨金的身体里拽了出来,我自己的身体也死了,我现在真的成了一个死人了!”
  简洛书看着手里的魂魄,不由地讥笑道;“这不是你自找的嘛,自己的身体好好在那的时候你不回去,非想去用别人的身体享受富贵,你说你不死谁死啊!”
  张母见状拽着张老头使劲的晃了两下:“老头子你快把儿子的魂魄抢回来,趁着尸体没火化赶紧给他塞进去。要是不行的话,我们就再给他找一具身体,不是还有一个副经理是昏迷的嘛。”
  张老头被晃的又吐了几口黑血,屋里弥漫着臭气熏天的血腥气,简洛书嫌弃的捂住了鼻子。
  秦思源看到师姐的动作,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往地上一弹,符纸燃烧起来,将张老头吐的血烧的干干净净,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张老头被秦思源的动作吓的后退了两步,一股黑血又涌了上来。秦思源随手拿着长针的手一抛,就见七根长针直奔张老头而去,全都没入了他的体内,那口已经到喉咙的黑血硬生生的给逼了儿回去。
  张老头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翻腾的内脏终于消停了下来,不再往外呕血了。
  简洛书看的目瞪口袋,僵硬的转过头看着秦思源:“师弟,你这一手也太厉害了吧,你什么时候练的啊?”
  秦思源眼睛眨了眨,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我以前练过一阵飞镖,我感觉扔银针和扔飞镖差不多。”
  简洛书露出了赞叹的神色:“我师弟做什么都超厉害。”
  坐在地上的张老头摸了摸从胸口没入的银针没敢吭声,这是欺负我农村老头没见过飞镖吗?你家飞镖全是针啊!
  秦思源眼睛双眼含笑的看着简洛书,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和刚才一脸淡漠抛出银针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老头看着秦思源和简洛书的眼神十分复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简洛书笑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如意观新任观主简洛书,当然你可能没听说过……”
  “我听说过。”张老头浑身的力量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连精气神都散了:“以前跟我师父行走乡野的时候听他提过如意观,他说那是世间唯一能连通阴阳的地方,那里能满足鬼魂的愿望,还有诛杀恶鬼之权。据说如意观的观主能打开地府的大门,请出鬼王,调遣阴兵阴将。”
  简洛书的嘴都合不上了,一脸梦幻的笑容;“我居然这么牛逼吗?”
  秦思源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师姐是如意观的观主,肯定是天底下最厉害的。”
  简洛书立马踮起脚揉了揉秦思源的头:“师弟也厉害,扔飞镖的动作真的是太帅了!”
  秦思源的脸颊泛起了一丝红润:“师姐掐鬼的动作很利索!”
  简洛书:“师弟抛符纸的样子很好看。”
  秦思源:“师姐长的美!”
  ……………
  张老头颤巍巍的捂住了自己扎入银针的胸口,觉得内脏又开始翻涌了:你们师姐弟在商业互吹的时候能不能考虑我们围观者的心情,吹的时候不脸红吗?
  秦思源面对别人的时候习惯性的冷漠脸,可是面对漂亮的师姐他就不自觉的露出最可爱的笑来。被师姐变着花的夸赞,秦思源的脸越来越红,整个人都要飘荡起来,就在他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就忍不住要表白的时候,一阵哀嚎打断了他的思绪,秦思源瞬间变了脸,一伸手将简洛书手里的张秘书给抓了过来。
  张秘书感受到秦思源身上的可怕威压和足以让他魂飞魄散的气息,顿时吓的险些尿裤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是被掐的喘不上来气了!”
  “你一个鬼喘什么气。”秦思源磨了磨后槽牙,恨不得现场给他捏个魂飞魄散。
  简洛书甩了甩胳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说话把他给忘了,一不下心捏的紧了一点。不过没关系,反正你都死了,不会再死第二回 了。”
  张秘书流着泪没敢说话,要知道死后还会遇到这两个煞星,他当初就不该起贪念。
  “都是我的错啊!”张秘书痛哭流涕:“李总,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坐在床上看热闹的李晨金连忙摆了摆手:“别问我,你这事得问观主怎么解决。”
  张老头看自己儿子求饶了,连忙爬了过去,泪眼滂沱的说道“换魂的事是我干的,与我儿子无关,是我的错。”
  简洛书抬了抬下巴:“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老头忙不迭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那天我儿子出了车祸,他们公司的人打电话和我说我儿子重伤昏迷了,让我赶紧过来。我担心我儿子有个好歹的,就把我珍藏了一辈子的符纸和法器都带来了,想着要是人没了也要保住他的魂魄。”
  张老头抹了抹眼角,低声说道:“我们坐了大巴坐火车,到这已经是后半夜了,当时我儿子还在重症监护室,我一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就看到我儿子像游魂似的在门口游荡。当时我以为他死了,可仔细看才发现他是生魂的状态。”
  “我用鬼针刺了他几个穴位,唤醒了他的神志。他醒过来看到走廊里还有好几个游魂,就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个是他的总经理,让我也帮帮他,把他叫醒。”张老头抬头看了一眼李晨金,心虚的将头垂了下去:“以前我儿子没少和我提他们公司,说是特别大的企业,单公司的大厦就有二三十层。我就想这么大的产业不得有好几个亿啊,我就起了贪念了,给了我儿子一张符纸,让他拿着赶紧钻进他们总经理的身体里,桃李代僵,那么大的产业以后就成我们张家的了。”
  秦思源摇了摇手里张秘书的魂魄,呵呵了一声:“你是不是一听就心动了?”
  张秘书耷拉着脑袋没有吭声,张老头继续说道:“我怕李晨金的魂魄会坏我的事,就先用鬼针封住了他的灵慧,暂时收在了身边。我儿子的魂魄拿着我给的符纸顺利的进去了李晨金的身体,第二天就从重症监护室挪回了病房。当时我儿子和我说他们总经理的家庭十分复杂,怕露马脚。我就让我儿子暂时从他身体里出来,把李晨金的魂魄推了进去,再分离出他的记忆后,又把他强行从体内拽了出来。”
  简洛书怜悯的看着李晨金:“怪不得变的傻乎乎的了,这一顿操作好人也给折腾坏了。”
  张老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李晨金:“我当时有考虑是不是直接釜底抽薪,直接将他的魂魄搅碎,可后来想着做人留一线,便将他的魂魄带到公园的一个树林里给放了。可惜没想到啊……”
  没想到这失忆的魂魄能找到如意观去,还找了两尊大神回来,早知道就不该这么心慈手软了。
  简洛书冷哼了一声:“害人终害己,本来你儿子的阳寿还很长,就是因为你们一时的贪念想占据别人的身体,最终断了了自己的生机。”
  秦思源嘴角翘了起来,和张秘书的魂魄说道:“你正好可以去火葬场看下你火化的场景,还能和你的身体告个别。”
  张秘书心里一阵悲凉嚎啕大哭起来,简洛书嫌吵的慌,直接掏出敛魂符往他头上一罩,将张秘书的魂魄收了起来。
  秦思源趁着简洛书整理敛魂符的时候用手指微微一勾,将设在屋里的结界撤了下来,几乎瞬间门口就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紧接着病房门被推开,几名护士冲了进来,一进门就长长的松了口气:“敲了半天门你们也没反应,备用钥匙也打不开门,我们还以为出事了呢,都快叫开锁公司了。”
  “没什么事。”秦思源指着张秘书的父母说道:“他们俩一直在这里又哭又闹的,我们没听见敲门声。”
  护士看着坐在地上的老两口,眼里隐隐约约能看出不屑的神色,有个耿直的姑娘直接嘲笑了起来:“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家属,治疗的时候不积极不配合也不陪护,人死了不管不问倒跑到别人病房来哭了,演技这么好是能加钱还是咋着?”
  “人死了”三个字像是开关一样触动了张母心里的伤疤,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的儿子啊,你死的好惨啊。”
  “行了行了!”两名护士上前把她扶了起来:“殡仪馆的车在等着你们呢,你们不去怎么办手续。赔偿的事你们私下里去解决,别在医院里闹,这里是治病救人的,不是让你撒泼的地方。”
  几名护士连推带扶的把两人弄了出去,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张京杨长松了口气,眼睛里带着兴奋的光彩:“真是太刺激了!”
  “看戏不花钱挺过瘾是不?”简洛书把病房门关上,拿出本子来开始算账:“李晨金,你身体也找回来了,记忆也恢复了,就别装疯卖傻的了,赶紧把我们如意观的委托金给结了。”
  李晨金摸了摸头笑了:“观主放心,除了咱说好的十万块钱委托费,我另外出钱帮你们维修道观。”
  简洛书下意识就想看看李晨金的脑袋:“不会真进水了吧?主动当冤大头。”
  张筱甜一脸纠结的看着李晨金,神色有些复杂:“看起来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
  李晨金笑了:“其实这次离魂的经验挺好的,我重新认识了我自己。”他看着张筱甜,神色忽然变得无比认真:“筱甜,我想放弃公司的继承权,不再当这个总经理了,你能接受吗?”
  张筱甜走过来坐在病床上,将手覆盖在李晨金的手背上:“你这几十年都为这个目标努力,现在都走到最后了,放弃不觉得可惜吗?”
  “不觉得可惜,反而松了口气。”李晨金回想起这几十年的生活,心情无比感慨:“我找回记忆的时候也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其实我小时候压根就不是那么老实的孩子,上树掏鸟下河捕鱼,什么闹腾我玩什么。后来我父亲的生意做大了,我们家从小房子搬到了大房子,我妈给我生了一个又一个弟弟,我爸爸对我不再是宠爱的笑,而是越来越多的苛责和打骂。从那时候起我的童年就结束了,我变成了另外一个我。”
  李晨金看着窗外,眼神有些发空:“我把所有的玩具丢掉,零花钱变成一本一本的书籍;我去上所有父亲想让我学的特长课,我努力把所有科目都考第一。我大学时的专业,留学的学校都是父亲希望的,我把我自己的七情六欲全部都压在心里,终于把自己变成了父亲心中最完美的儿子的样子。”
  “我承认,很多人都羡慕我,觉得我生在福窝我,年纪轻轻就能继承上亿的家产。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我并不是真的我,甚至连我也忘记了,原本的我是什么模样。”李晨金将目光挪到妻子的脸上:“这次失忆,让我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灵魂原本的样子。我不想再看枯燥无味的财经报纸,我想听相声看小品,我想开怀大笑;我不想天天上班,我想出去爬山游泳;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和我一样,变的没有感情、没有自我、没有少年人该有的朝气,我只想他们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成长。以后他们爱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而不是为了继承财产兄弟自相残杀冷血无情。筱甜,我知道放弃财产继承可能会让你很难接受,但你不用担心生活,这些年我私下里做的投资也不少,足够给你和孩子衣食无忧的生活了。”
  “什么叫我很难接受。”张筱甜擦着脸上的泪水笑了:“我巴不得你放弃,这样我就不用天天忍受家里刻板的气息,不用每次见父亲和上朝似的紧张,也不用偷偷摸摸带孩子去吃肯德基麦当劳了,更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怕你什么时候出意外。”
  李晨金满足的笑了:“有你和孩子,金山银山我都不换,以后咱们一家四口好好生活,老爷子的公司我不稀罕了。张京杨,把我的手机给我拿来,我现在就给老爷子打电话。”
  张京杨一脸见鬼似的把手机递了过去,手都哆嗦了:“姑父,你可想好了,这骂出去的话可收不回来。”
  李晨金接过手机嗤笑了一声:“我早就该骂了,看他都把我一个大好男人整成什么样了,家里连个电视都没有,过的这叫什么日子啊。有再多的钱不会享受,也是百搭!”
  拨出去的电话在响了七声后才有人接听,手机里传来一个严肃声音:“什么事?”
  李晨金下意识坐直了身体:“爸!”
  看着刚才还嘚瑟要造反的李太子瞬间变成了老实的小太监,简洛书不禁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有胆子。”
  李晨金这才想起来自己打电话的目的,立马将身体躺了回去,还翘起了二郎腿,大脚丫子一晃一晃的:“老爷子,我给你打电话就是通知你一声,金钥匙我一会我就给你送回去,你的公司你爱找谁继承找谁继承,遗产爱给谁给谁,我不要了!”
  病房里一片寂静,手机那头的人似乎也懵了,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传来了气急败坏的嘶嚎:“李晨金,你疯了你,你再给我说一遍!”
  “再说一遍,你的遗产老子不惜要了!你以为我多稀罕你的企业嘛,天天累死累活的连过年都不敢放松,我早就干够了!”李晨金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转告你的那几个儿子,买凶杀人的我绝对不放过。你以为他们做的事真没人知道吗?就算是没人知道我也能花钱把那个大车司机的鬼魂请出来问问,到时候谁也跑不掉!”
  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李晨金冷静下来,声音变得无比的冷漠:“老爷子,你不是喜欢隔山观虎斗嘛,你就等着看你的某个儿子坐牢吧。”
  李晨金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还没把手机放下李老爷子的电话就打了回来。
  李晨金直接按了关机键狠狠的将手机摔在了地上,掐着腰哈哈大笑起来:“太tm的爽了,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简洛书看着李晨金的样子,惊疑不定的转过头问秦思源:“这还魂的后遗症看着挺严重啊,这种的我们不包赔吧?”
  秦思源将手搭在了简洛书的肩膀上,安抚的拍了两下:“师姐放心,憋疯了的人都这样,回头说不定他还能干出更疯的事来呢。”
  话音刚落,就听李晨金吆喝了一声:“张京杨,去给姑父买三台电视来,在这给我围一圈都给我放相声,我要听立体声的。”
  秦思源摊了摊手,朝简洛书一努嘴:“你看我没说错吧。”
  第20章 3号第二更
  虽然简洛书觉得魂魄归体恢复记忆的李晨金不太像霸道总裁,但是他妻子看着倒是挺高兴的,主动给转了十万块钱替李晨金付请了委托费用,并承诺尽快找建筑公司去维修道观。
  有人出钱修葺道观,简洛书十分开心,瞬间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简洛书还盘算着,等道观收拾好了就正儿八经的开门迎客,还能额外收点香火钱啥的。
  张筱甜付好了钱,有些不太放心的问道:“观主,你看我家晨金魂魄离体这么久,以后会不会出现魂魄不稳的情况啊?”
  张京杨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对,万一睡着觉想起夜,魂起来去厕所了,身体还在那躺着呢,那就太好玩了。”
  张筱甜被张京杨说的画面脑补出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拉住了简洛书的手哀求道:“观主,我听京杨说你们道观的符纸很灵验。你看我需要买什么符纸给他压一压?钱不是问题,只要管用就行。”
  既然收钱了,那服务就要到位。
  简洛书走到病床前按住李晨金的脑袋检查了一番,发现李晨金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要好。不得不说师弟干活就是完美,魂魄丢进去的位置完全和身体契合,没有一丝缝隙,这种情况下离魂的可能性很小。
  可以说李晨金除了看起来比以前傻一点以外,没有任何后遗症。
  简洛书直起身说道:“问题不大,中午阳光好的时候多晒晒太阳就行,要是不放心就买两张平安符让他随身带着。”
  “买买买!”张筱甜连忙说道:“只要对晨金好的符纸我都买。”
  简洛书笑了:“如果需要的符纸种类比较多,不如你去的店铺里买,就在如意观旁边的那家店,叫如意铺。”
  张京杨一听高兴坏了:“小姑,那个店我熟,我就是在店里买的符纸。店里的一号店员和我关系还不错呢,我还约了他今晚喝酒,不过他没回我。”
  半躺在病床上的李晨金愣了片刻,表情微妙的看着张京杨:“你说的一号店员是谁啊?”
  “他叫林寞,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张京杨提起林寞那是一脸的崇拜:“林寞小哥为人可好了,外冷内热的,我被女鬼缠住了,他为了帮我把女鬼的注意力引走,主动和女鬼加了微信,当时可把我给感动坏了。”
  张京杨想起李晨金回魂前就住在如意观,连忙问道:“姑父,你在道观的时候看见林寞了吗?他也挺厉害的,也能看见鬼啥的。”
  李晨金一脸古怪的说道:“我见过他,我在道观住的时候正好在他隔壁,用的就是他倒下来的电视看的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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