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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照镜子么?”许央央翻个白眼。
  “照了,可是阿弦更好看。”居四方诚恳的道。
  “阿弦又直又糙,坏过头了。”许央央不客气的评价。
  “阿弦对人好,可是会拼命的。”居四方看着许央央,黑色的眼睛里意味不明。
  许央央想起傅听弦蜷缩在宾馆的床上流血的样子,他自身难保却还想着把信息传递给居四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阿弦勇敢,正直,信守承诺,他决定去做的事情,什么也不怕。”居四方露出笑意,“如果不是阿弦,我恐怕已经死了好几十次了。”
  “有一次接头出事,阿弦被红尘摁在水池里,差点淹死。”居四方声音低下来,说,“他明明一只手就可以捏死红尘,但为了不暴露身份,什么也没做。”
  许央央这才知道居四方总是护着傅听弦的原因,原来在他做卧底的期间,一直与他接头传递消息的是傅听弦。许央央想起傅听弦那张倔强又无所畏惧的脸,心里一暖,她一直都知道,阿弦是这样的人。
  “央央,帮帮忙。”居四方忽然低声开口。
  “怎么了?”许央央不明白。
  “看见那个女孩了么?”居四方用眼神示意不远处。
  许央央抬头看,饭馆里到处垂着柳条的装饰物,女孩从昏黄的灯管后露出一张小小的脸,正不动声色的偷看着。
  “她怎么了?”
  “偷看我。”居四方道,“是同事,表白被我拒绝过,可还是不死心。”
  “哦,需要我假扮你女朋友?”许央央问。
  “差不多。”居四方说。
  “需要我怎么做?”
  “跟我接吻。”居四方放下牛奶,一本正经的道。
  “这不可能。”许央央也一本正经,“我家司南会生气,他会生气的事情不行。”
  “又不是真的,只是借位。”
  “借位也不行。”许央央言辞拒绝,“如果我家司南跟别的女孩借位,我会气炸,换位思考,不行。”
  “那,搭一下肩膀?”
  “不行,太亲密。”
  “捏一下脸蛋?”
  “不行。”
  “那到底怎样行?”
  “就这样坐着,对看可以。”许央央认真且严肃。
  “……”
  “那,分喝一杯饮料行不行?”居四方又提议。
  “这个好像可以。”许央央思索了一下。
  “同时喝么?”
  “不可以,我嫌弃你。”许央央直接道。
  “那你先喝,我再喝行不行?”居四方问。
  “你不嫌弃我么?”
  “也是嫌弃的,但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居四方很无奈。
  一杯石榴汁送上来,插了两只吸管,许央央把石榴汁放在中间,随后脑袋凑过去喝了一半,然后快速离开。
  居四方等了等,忽然伸手握住玻璃杯,他暧昧又克制的视线看着许央央的脸,忽而低头,含住了她喝过的那根吸管,红色的液体从透明的吸管上升上来,消失在他的唇间。
  许央央的心忽然乱跳了一拍。
  这特么也太诱惑了。
  还没等她回过神,小姑娘居然冲过来,她眼睛红红的,对许央央说:“他说有女朋友,我一直不信,这下我信了,他一个喝奶都要看成分的人,居然为了你肯喝饮料,是我输了,你好好对他,我保证再也不缠着他了。”
  许央央没想到小姑娘居然这么耿直,还没回应她又跑了,来去如风。
  居四方站起身,去了卫生间。
  许央央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把饮料含在口中,这会儿吐去了,为了她喝饮料?得了吧,能让居四方喝饮料的家伙肯定还没出生。
  片刻后居四方回来了,他抽出纸巾擦擦嘴,说:“谢谢你啊,央央。”
  许央央不敢居功,说:“我也没做什么。”
  这时候天色晚了,饭店坐的满满当当,服务员忙碌的走来走去,许央央一扭头,发现萧阿姨、海老和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居四方说:“点菜吧,他们几个刚下班,我叫过来一起吃饭。”
  许央央问:“司南也来?”
  居四方笑:“是啊。”
  许央央敲着菜单,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居四方点头,说:“我当然知道。”
  食物的香气弥漫而出,耳边嘈嘈杂杂。
  许央央趴在桌上等人来,百无聊赖,玩着吸管。忽而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4号客户。
  客户:老板,在么?
  许央央:在的,抱歉让您久等,货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呢。
  客户:没事,我可以等。我就是想聊聊天,可以么,老板?
  许央央:可以的。
  客户:从哪聊起呢?老板你有什么话题?
  许央央:要是一般客户我就拒绝了,既然有愧于你,只好帮你想想。
  客户:老板你真是个好人。
  许央央:你是因为思念家人才留下的么?
  客户:我妈出车祸走了。
  许央央:对不起……
  客户:我爸伤心过度,跟着走了。
  许央央:对不起……
  客户:没事,谁的人生没有坎坷,不要紧的。
  许央央:那你有没有养过什么小动物?
  客户:养过狗,被毒死了。
  许央央:我错了……
  客户:养过猫,暴尸荒野。
  许央央:……
  客户:这些都是小事,我可以轻松承受。
  许央央:每个人生命中,总有一些温暖的朋友。
  客户:我生命中最铁的哥们,替我挡了一刀死了。
  许央央:……
  客户:老板,跟你聊聊天,我觉得轻松多了,你真是一个让人舒服的人。
  许央央:……
  客户:我觉得跟你一见如故,希望你我能成为生命中的有缘人。
  许央央:别吧……#哭泣#
  头顶忽然热热的,随后被手掌覆盖,头发被拨弄的有些乱,许央央抬起头,看见男人温暖的眼睛,他低下身子,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许央央脸一红,感受到他身体的热量。
  “等睡着了?”司南坐在她身边,低声问。
  “没有。”许央央往他身上靠了靠,觉得特别有安全感,她喜欢靠近他,像是怒海中的浮木,抓住就无法松手。
  傅听弦和西子歌也落了座,几人开始一边谈笑一边吃饭,傅听弦给居四方倒酒,许央央想白费力气,居四方根本不喝,正要嘲笑阿弦,却忽然看见居四方拿起了酒杯,直接仰头灌了进去。
  许央央愣了。
  他没有吐。
  司南在耳边说:“阿弦的酒,阿方都会喝。”
  许央央抬头看他。
  司南说:“他怕他不喝,就再也没机会跟阿弦喝酒。”
  许央央怔了怔,想起居四方那句,如果做不到的话,就死掉了。
  她有些明白。
  许央央拿过酒杯,咕噜噜倒满杯,傅听弦看她这么豪气,举起酒杯要同她碰,司南在一旁笑,很是纵容。
  许央央仰头喝了,辣的直眨眼睛,手臂一挥,打翻了水杯。
  谁都没想到的是,方才暗恋居四方的那个小姑娘又跑回来了,她依然红着眼睛,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颤抖的指着许央央说:“你、你、你也太乱了吧,刚刚跟居四方同饮一杯饮料,现在又跟这个男的亲嘴。”
  正抽出纸巾帮许央央擦手的司南一顿,随后慢条斯理的继续擦,他温柔的抬头看向许央央,问:“是么?”
  许央央一怔,瑟缩了一下,她看着司南,努力笑的很讨喜。
  司南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说:“真可爱。”随后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可是管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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