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说出他和司林奇的交易，可话到嘴边，看着纪柔痛苦挣扎的表情，又咽了回去。
他是真的不明白。
“我只想通过自己的实力一点点的努力。”
纪柔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双手掩面，低声哭了出来。
从小她就是家长眼中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好，长得好，性格又好，父母从她一生下来，就已经铺好了所有的路，她没有一点选择的权利。
出国以后，她本以为会自由一些，可就连毕业之后进军华尔街都是父母一路安排好的。
她没有一点自由。
“我对所有人都笑，可从来没人问过我是不是真心的想笑。”
她抬头看着顾绍培，语气中竟带着一丝卑微：“你爱上的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我，还是只是我？”
顾绍培被她问的一愣，看着她受伤的表情，怎么也狠不下心来，长叹一声，揽过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我是你的未婚夫，不论你是什么样子，我爱的自始至终都是你。”
纪柔在他的怀中奔溃大哭。
她进司氏真的是只靠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因为司林慕说过不会对她有任何特殊照顾，更不会因为她之前的成就而高看她。
她只想要个平等对待而已。
可看着同样痛苦的顾绍培，她也很心疼，事业和爱情注定只能选择一个吗？
两人在车中坐了很久，纪柔也终于对顾绍培敞开心扉，顾绍培的满腔怒火被纪柔的眼泪彻底熄灭。
“小柔，我的担心不是凭空假设，如果我放任你要的平等，只怕最后你还是必须要做选择的。”
顾绍培轻轻亲了下纪柔的发顶，理性的为她分析着事情的利弊。
纪柔脸上的挣扎明显，他也不逼她，“好在现在还不晚不是吗，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但你记得。”
他认真的盯着纪柔的眼睛，“不论你做了什么选择，我依旧在你身后。”
晚饭两人是没有心情吃了，顾绍培开车送纪柔回家。
他的心情还是一团糟，开着车在街上闲逛。
唐以念看着窗外的天彻底黑了下来，地面上一盏一盏灯光亮起，只觉得壮观。
“小傻子，走了。”
还没等她欣赏完，已经被司林慕牵着手穿好衣服了。
“叔叔，你工作做完啦？”
“再不做完，我怕小傻子骂我。”
他蹲在唐以念身前，正在给她系扣子，听见她的话瞥了眼，当他没看见唐以念在他身后做的恶作剧吗？
再不下班，窗户都要被她画满了。
唐以念嘿嘿一笑，双手默默的背在身后，悄悄扣上手中的笔帽，这人是不是后面长了眼睛，怎么什么都知道？
司机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他们了，坐上车，唐以念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流，“叔叔，念念能先去吃饭吗？”
“不行，吃完饭来不及了。”
司林慕真的是一刻都闲不下来，在车里的时间都要打开电脑处理报表。
唐以念十分不满意他的话，嘟着嘴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玩着手指头，不是霸道总裁嘛？电视里可都是动不动就包场的，不管什么时候。
怎么到他这就不行了？
“坏叔叔，饿念念。”
她小声的碎碎念着。
司林慕看着手中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飞舞着，像是没听见她的话。
司机在前面觉得不解，总裁明明现在就准备带夫人去吃饭，为什么就不承认呢？
司林慕只是单纯的想逗逗她，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就觉得心情愉快，一想到一会儿她吃惊的样子，肯定也很有趣。
这么想着，司林慕一路上都没有搭理唐以念。
唐以念嘟囔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她看头看着外面竖起了圣诞树，还有圣诞老人在街边派发宣传单，这才想起要过圣诞节了。
“叔叔，外面的树好好看啊，我们能不能带回家？”
她扯了扯司林慕的衣服，完全忘了刚才还在生闷气。
司林慕听到她的话，下意识的向窗外看去，正巧车子在等红绿灯，看见了那棵唐以念想带回去的“树”。
一棵大约三米左右的圣诞树。
“你要自己搬回去吗？”他忽然俯身，贴着唐以念的耳朵凉凉的说了句。
“念念觉得晚上好看。”
唐以念若无其事的推开他，看着窗外的圣诞树，耳朵慢慢红了起来。
这一幕恰好被司林慕看到了，心中升起一丝作弄她的心思，嘴角挂上一起坏笑。
他一把揽过唐以念的肩膀，冲着她的耳朵轻声说：“小傻子的耳朵为什么这么红啊？”
唐以念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感觉到司林慕说话的热气全喷在自己的脖子里，整张脸瞬间通红，她使劲推开司林慕，也不顾自己涨红的脸，气鼓鼓的对他说：“叔叔最坏！念念身上痒痒！”
说着还有模有样的揉着耳朵，仿佛司林慕有毒一样，嫌弃他。
司林慕坏心思的还想捉弄她，正要欺身上去，手机响了起来。
是许良。
“总裁，总秘里的内奸找到了。”
车内很安静，唐以念也听见了许特助的话，愣住了，总秘里还有内奸？
这是什么集团，也太复杂了吧？
还没想完,唐以念似乎感觉到司林慕向她的方向这边瞥了一眼，她连忙转头看向车窗外，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可惜车子里实在是太过安静，饶是她不想听那些话也争先恐后的跑进她的耳朵里，“怎么处理。”“不要打草惊蛇。”“嗯，对。”
对什么就对，还是外面的夜景好看一些。
也不知道许良在那边又说了什么，司林慕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侧头看着正在欣赏风景的唐以念，情不自禁的伸手按住她的头发，使劲揉了揉。
看着她吓了一跳的样子，嘴角上的坏笑怎么压都压不下去，“这么大个集团，临时养着一两个闲人，还是能办到的。”
唐以念正气急败坏的想伸手把他的手拿下去，听他这么说好奇心又跑了出来，任由他的大手肆意的在她头上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