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来就看见堵在门口的邻居们,大都是熟悉的面孔,几十年没见过,一时间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们打招呼,其中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女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玲子,你可想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早就不在了。”
声音哽咽的扑倒她的身上。
玲姐先是愣了几秒,随后反应过来,有些颤抖的抱着她,“小玉,是你吗!”
两个几十年没见的好朋友,一时间哭的难舍难分。
唐以念一看就知道,玲姐怕是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扯了扯司林慕的衣服,抬头看着他,“叔叔带我去逛好不好?”
司林慕点了点头,身后的律师见状纷纷各司其职,一个先去了拆迁办,一个去了周围邻居家取证走访,还有个武力不错的,决定留在玲姐的身边,防止老太太一家欺负她。
玲姐见自己的事情都被司林慕安排的明明白白,心中很是感激,唐以念握着玲姐的手,笑着说:“玲姐,你和朋友闲聊,叔叔带念念去玩,晚上要回家哦,念念会害怕。”
玲姐知道她这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晚上被人欺负,点点头,“夫人放心吧,我会回去的。”
司林慕不放心,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带着唐以念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唐以念听见身后传来玲姐的笑声,也算是一点点的安慰吧,这里虽然没有玲姐的亲人,但朋友们时隔几十年,依旧挂念着她。
玲姐看着司林慕和唐以念坐上车,这才收回了目光,身边的朋友、邻居们好奇的问道:“玲子,那是你什么人啊?看着有钱男的长的帅,女的也好看。”
玲姐笑着看了看离开的车,“那是我工作的雇主,这些帮我的,都是我雇主的人。”
“他们对你真的太好了啊,对你也好亲切啊,你不说我还以为是你的女儿儿子呢。”
众人看着也不禁感叹,能为一个保姆做到这个份上,这家人是真的好啊,不过听说玲子在他家照顾了几十年,有这份感情也是能理解的。
屋子里的老太太见他们真的走了,又让老二出去把那些看热闹的都赶走,这才慢悠悠的起身,想欺负她可还是太嫩了。
“娘,这事可咋办呐。”
老大捂着头上的伤口,皱着眉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原先还以为这个大姐无儿无女又没有结婚的,是个好欺负的,哪成想闹了今天这么一出。
“怕啥,你娘我什么没见过。”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儿媳妇赶紧倒了杯水端给她,喝了口水,这才开口:“老大,你先去看看头伤的严不严重,老二老三赶紧去镇上,找个律师啥的打听打听。”
她还就不信了,凭着玲子的能耐,怎么能请来什么有名的律师,肯定就是雇来骗他们的。
老太太看着远处,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想欺负我老婆子,也得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一家人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各司其职,听着老太太的吩咐动了起来。
司林慕带着唐以念来到镇上,唐以念这才知道早上出门时,见到的安静的小镇只是它的其中一面。
现在正值中午,镇上的市集上,热热闹闹的都是人,市集上满是好吃的和好玩的,基本上你想要的东西都能在市集上买到。
“镇上的市集,每个星期一次,今天也是巧,正好被我们赶上了。”
司林慕紧紧的牵着她的手,生怕被人挤散,今天司林慕没有穿着刻板的西装,只是一身休闲的牛仔裤搭配上轻便的棉服。
倒是唐以念穿的很多,南方的小镇,即便是初春,这种阴冷潮湿是穿的多少都抵挡不住的,可多穿总还是比少穿要好。
唐以念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满眼都是市集上的东西,随着年关越来越近,市集上的一个个小摊位上都挂着红色的灯笼,春联,福字,炮竹、就连春节的糖都已经摆上了摊位。
她已经快要看不过来了,“叔叔,叔叔这个!”
拉着司林慕的就冲进了集市里,看着摊位上一个老师傅做着糖人,唐以念的脸上已经写了好像要三个字。
“想要什么的?”
司林慕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活泼,拿出钱包就要付钱,唐以念却是纠结极了,她想要的太多了,老师傅的一双巧手,一会儿在上面画出一条龙,一会儿又画出了一个活灵活现的米老鼠,还挺于与时俱进的。
“她一脸纠结的看着身旁的小朋友,拿起龙的一瞬间,一口就将龙头咬了下来,她都快心疼的哭了,不然自己要个彩虹。”
“要彩虹?”
这下可难为坏了老师傅,彩虹是彩色的,他手里没有彩色的糖浆啊,这可怎么办?
此时隔壁表演的摊位上,正放着嗨曲:“画画的baby,画画的baby,奔驰的小野马带刺的玫瑰……”
她灵机一动,冲着老师傅就改了主意:“爷爷,要小野马。”
行了,司林慕算是明白了她的脑袋想的都是什么,合着旁边放什么音乐,她要什么。
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老师傅手中的勺子,司林慕无声的叹了口气,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个爸爸在和女儿逛街?
唐以念才不管他是什么想法,举着手中热乎乎刚出锅的小野马,冲着司林慕就是一顿傻笑,好像这个糖人是什么宝贝一样。
“好了,快吃吧,不然一会儿就化了。”
司林慕轻轻牵起她的手无奈的说道。
“叔叔先吃。”
唐以念举着手中的糖人冲着他说道,眼睛亮晶晶的眨着,比今天天上的太阳还要明亮。
司林慕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食物,因为爷爷说这些东西脏,不能吃,可今天看着唐以念期待的样子,他还是毫不犹豫的一口咬掉了小野马的头。
唐以念:……
不爱了这辈子都不会在爱了!
她的小野马没有头了!
司林慕嘴里嚼着并不算好吃的糖,看着她忽然垂下去的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不高兴了?
“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