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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将帷帽递给旁侧的丫鬟,主动介绍道:“小女姓林,名玉娴。”凤阳城太守之女。
  她抬眸看向马大润:“你呢”
  马大润脸色平淡:“鄙人粗陋,名讳不提也罢。”
  林玉娴愣了一刹,“公子但说无妨。”
  她道:“我想知道。”
  马大润依旧没回答,直入主题,“既然我来都来了,敢问姑娘到底想画什么,如果我能画,就给姑娘画了。”
  那坨金元宝可以用来盖一栋房子了,马大润不是没有动心过,如果能多赚点儿,他也不清高。
  他想更快地让牛小蕊过上好日子。
  林玉娴淑女一笑,“公子不妨猜猜我想画什么”
  懒得猜。
  毕竟是金主,马大润把“懒得猜”改成了:“小猫小狗,王八乌龟,我都能画。”
  “噗嗤。”林玉娴旁边的两个小丫鬟笑出声来,用帕子捂住嘴。
  林玉娴也笑了,“我不画那些东西。”
  她看了左边的小丫鬟一眼,那小丫鬟立马搬了个凳子到屏风前。
  林玉娴走过去,在凳子上坐下。
  马大润这才发现林玉娴之前站的位置后面,置了一张方桌,桌上摆了笔墨纸砚。
  林玉娴将坠在膝盖上的袖子捏起来丢到身侧,说道:“你要画的,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马大润:?
  “画你?”马大润问。
  林玉娴笑之,“望公子成全。”
  旁边的小丫鬟说:“你快些画吧,画出来让我们家小姐满意了,有你的好处。”
  “……”马大润没说话了,默默将肩上的篓子放下,去翻里面的韭菜。
  房中的女子们疑惑地看着他,林玉娴盯着他的脸和他健壮的身形,越瞧脸扉越红。
  最后却瞧见俊逸男人从他篓子里翻出一锭金元宝。
  他将那金元宝落到书桌上,说道:“这活我不接,所以这定金我也不要了。”
  林玉娴:“……”
  小丫鬟皱眉出声:“你难道不会给别人画画像”
  “当然能,而且我画技还不赖,不过这辈子啊,我只给我娘子作画,其他女子,就罢辽。”马大润摆摆手,潇洒地朝外走。
  林玉娴惊着眸站起来,“你已经成婚了?”
  马大润回头,“还没,不过快了。”
  “那……那就是还没有!何来娘子一说?”林玉娴上前一步,“我难道没有你的未婚妻生得好看吗”
  别的马大润看在对方是个女的的份上,还能客气客气,问到这个,他可不能客气了,他回道:“自然没有,我娘子天下第一绝色。”岂是你能比的。
  后面一句太戳心,他还是嘴下留情罢。
  “你——”林玉娴差点站不稳,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她可是凤阳第一美人,谁的相貌能同她比?
  一个小丫鬟冲上来,“你未婚妻也是你们村的?”
  马大润道:“不是,她隔壁村的,也不是,哎~,不过都一样,以后她就是我们村的。”
  那小丫鬟立马就无法忍受了,“那她不过一个村姑,哪能跟我家小姐比”
  “哪不能啊,是你们家小姐不能跟我娘子比。”马大润脸色冷下来。
  林玉娴:“……”
  “你——”小丫鬟指着马大润的指尖发抖,却你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马大润刚才还风度翩翩,这会儿却粗鲁得一点儿也不像一个读书人了。
  别人不服气他,他是懒得搭理的,但是不服气他媳妇儿,他可不高兴。
  马大润看那一群女的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幼稚的好胜心涌了上来,他挑挑眉梢,将背在另一边肩膀上的那只画筒拿下。
  将里面的画抽出来,展开。
  “看,这就是我娘子。”马大润将画展示在林玉娴和她那一堆丫鬟前。
  林玉娴:“……”
  小丫鬟们:“……”
  林玉娴瞧了瞧那画,画上是一个站在悬崖边、手握蓝色宝剑的白衣女子。
  瞧了一会儿,她心中那翻江倒海的不甘心和嫉妒情绪,立马就散了,不由有些想笑。
  她矜持住,保持对马大润的尊重。
  可她的小丫鬟却是没办法忍住的,揶揄道:“你的娘子活在梦里呢你?世间哪有画上这般貌美的女子?”
  另一个小丫鬟也说:“是啊,你想要拒绝我们家小姐的心意,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啊。”
  马大润:“……”啥?
  俄而他回过神来,倒是笑了,这笑意里满是得志,“怎么,你们觉得这画上的女子世间没有?”
  一个小丫鬟说:“自然没有啊,此貌乃天仙之貌,难不成你娘子还是九天外的仙女不成?别开玩笑了!”
  马大润笑笑不说话了,唇角翘着,将画收回去。
  林玉娴没再执拗这事儿,只当是马大润见他们身份悬殊,不敢高攀,才出此下策以表拒绝之意。
  她赶在马大润要走出房门之时问出声:“你为何不考科举?”
  她道:“以卖画为生,终归不是正途,以你的才学,若走科举之路,他日定能……”有配得上我的一天,我愿意等你。
  马大润头也没回地回道:“我考了啊,没考上。”
  人影离去。
  林玉娴:“……”
  “小姐,你看他!用那样一张意.淫出来的画拒绝您的心意就罢了,竟然还是个落第书生。”一个丫鬟走过来说。
  林玉娴缓了缓神,马大润俊朗的风姿和他痞气随性的样子还萦绕在脑海中无法挥去。
  她道:“无妨,我父亲当年也是考了好几回才中举,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体会过挫败的男人才会更更熟,我的眼光不会错,他会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的,不信,你们等着瞧。”
  …
  其实马大润回答林玉娴那话的后面还有一句,便是“不过我明年一定能考中。”
  他扬着眉梢赶去凤阳城最大的那家包子铺买了三笼水晶奶黄包,再去一个衣料店里买了两块布,兴致冲冲地往马家村回。
  回到家里之时,马翠花已经带着牛小蕊给他们做好了一桌子菜。
  他把水晶奶黄包往桌上一放,马翠花和马狗蛋立马绿着眼睛扑了上去。
  马大润走过来敲敲他们的头,“这包子凉了,你们拿去蒸一下再吃,其中五个不能动啊,是你们三嫂子的,给你们大哥哥和二哥哥也留点儿。”
  蕊白衣将她动手炒的葱花韭菜落桌上,说道:“我吃不了这么多。”
  到了这农家,她一下子学会了很多东西,洗衣裳,绣花,做饭,煲汤……
  这些东西其实都很有趣。
  马翠花和马狗蛋屁颠屁颠捧着水晶奶黄包跑去灶房了,马铁柱和马富贵去地里还没回来,屋子里就只有蕊白衣和马大润两个人。
  马大润瞧了一眼门口,立马就朝蕊白衣拱了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唇贴到她耳骨上,“媳妇,想不想我?”
  他咬了一口蕊白衣的耳朵,“我可想死你了!”
  “……”蕊白衣打他手,“你快松开,要被瞧见的。”
  马大润却不管,将蕊白衣转过来含上她的唇,吮了一会儿才罢休。
  蕊白衣瞧他比往日更不要脸,不太对劲,将他的大脸推到一边:“你今天怎么回事?”
  马大润凑回大脸,“就,茵芳县县丞升官了。”
  “……”蕊白衣没太懂他的点,“人家升官跟你有什么关系?”
  “等会儿在饭桌上说!”马大润见马铁柱和马富贵回来了,快速在蕊白衣粉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松开她,去灶房拿碗筷。
  一家子因为马大润买回来的那三笼水晶奶黄包,这顿饭吃得异常满足,临了要收筷的时候,马大润跟大伙说:“之前我那话作废,这院试,明年我还是要继续考的,这次,一定能考得上。”
  “……”马翠花和马狗蛋眨着眼睛看他。
  马铁柱想了想,叹了口气,拍拍马大润的肩膀,“阿润啊,其实有的事情……也不必强求了,你已经努力过了,爹爹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种田也能发家致富,不一定要熬秃了头发去钻那书眼里,这都是命,我们老马家啊,就没那当官的命,你看爹爹,他考了一辈子也就只是个秀才,你也就……算了吧。”
  马富贵:“是啊。”
  马翠花和马狗蛋眨眼睛。
  马大润:“……”
  之前还鼓励他继续加油来着,怎么现在比他还丧。
  “罢了,随你们怎么想,反正话我放在这了,我再考这最后一次,再考不上,我回来踏踏实实跟你们种田!”
  马大润一拍桌子,拉上蕊白衣的小手,那铿锵有力的嗓门立马拐了一个大弯,变得温柔得不行,“走小蕊,咱们吃完饭去散散步,我有悄悄话跟你说。”
  马铁柱:“……”
  马富贵:“……”
  两个单身汉看着自家兄弟搂着美人走出屋,心里拔凉拔凉的,羡慕得不行。
  马翠花和马狗蛋两个小朋友肩负着刷碗的任务,凑去了灶房。
  月黑风高下,马大润将蕊白衣抵在一颗树下亲,亲得忘我。
  “媳妇儿,我要带你去京都。”哑着声。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以为要结束了?没有哦!!
  不过……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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