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安刚躺在床上,忽觉一阵冷意从背后冒出,她立刻坐起。
恰好这时,房门被人从外敲响。
“进来。”陆安安知道是封寒陵。
封寒陵推开门,见她面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说着,封寒陵上前,探手抚上她的额头,没发热,他才略微放下心。
“我没事。”
陆安安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你之前不是说,不清楚怎么和陆家人相处吗?”
封寒陵坐到她身边,抱着她躺下。
陆安安知道他还是担心自己,被他这么抱着,那股莫名的寒意,也逐渐消散,便窝在男人怀中,“嗯”了一声。
她对陆家人的心情,确实很复杂,不知怎么处理才好。
尽管她跟封寒陵说随缘,但即便如此,事情其实也没解决。
“要不要试着慢慢接触他们?”
封寒陵的声音响起:“不是那种强制性,时不时就要见面,只是隔段时间,偶尔见见,打声招呼,要是心情不错,就多说几句话的那种。”
陆安安好奇道:“怎么忽然提起这个了?”
“今天方秘书发来行程安排表,下个月,我要去一趟郊外的工地,然后和陆绍他们几个熟悉的老板,在附近山里的度假村玩几天。”
封寒陵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你要去吗?那儿风景很好,你是设计师,或许能给你带来灵感。”
陆安安思索一阵,点头道:“好。”
听到她同意,封寒陵忽道:“刚才那些,其实只是我的借口。”
陆安安一愣。
封寒陵继续道:“我其实只是不想和你分开罢了。”
陆安安的工作室已经开始建了,两人工作时间碰不到面。
封寒陵才知道,原来生活里没有陆安安的踪迹,他是如此寂寞。
但他不会阻拦陆安安经营自己的事业。
不如说,封寒陵更支持陆安安。
毕竟,他有个做女强人的母亲,比谁都清楚,与其在家里当金丝雀,女人更需要有自己的事业,才能让家里人、外人,更尊重她。
做全职主妇,即便有丈夫的疼爱,女人的生活也会留下遗憾,一辈子生活在狭窄的圈子里,慢慢与外界脱轨。
封寒陵喜欢陆安安绽放光彩的模样,不希望她被自己养在玻璃温室里,看似美丽动人,实则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脆弱易凋零。
“我知道。”
陆安安听了封寒陵的话,却没有怪他的小心思。
毕竟,她与封寒陵一样,也觉得分开了会寂寞。
他们曾经分开了整整两年,如今重新表白心迹在一起,哪里舍得离开对方?
“下个月,一起去吧。”
陆安安在封寒陵怀里蹭了蹭。
“好。”
封寒陵唇角一勾。
这时,陆安安忽然拉着他的袖子,“今晚留下来睡吧。”
封寒陵身体僵了一下,苦笑道:“陆安安,你知道这话对我,有多大的吸引力吗?”
他的理智真是在崩断的边缘啊!
陆安安低声道:“其实,你要是想……也不是不行的。”
话音刚落,陆安安的唇就被堵住了。
一番纠缠,封寒陵在她下唇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呼吸粗重:“打住,别再继续说下去了。”
他的克制力,可没陆安安想的那么好。
陆安安见男人真快忍不住,但又努力克制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心动,她乖乖点头:“我知道了。”
“你失忆的时候,曾经问我,是不是强暴过你。”
封寒陵伸出手,拨开陆安安凌乱的头发,“你那时的眼神,充斥着厌恶,还有不安害怕。”
陆安安一怔,她那时失忆,不知道自己重生过,有前世记忆的事,所以误会了现在的封寒陵。
但她没想到,那些话被封寒陵记下了。
“我……”
陆安安想说什么,不希望封寒陵因为她那时的话,心里留下伤害。
可这时,封寒陵抚着她脸颊的手指移动,大拇指竖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先别说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问,我想或许是你曾做了什么噩梦,留下阴影。”
封寒陵道:“毕竟,我们重逢时,我差点就给你造成了那种伤害!”
这件事,封寒陵心中一直很愧疚。
他比谁都清楚,陆安安有多敏感脆弱。
可那时,他却被狂喜与药物,冲破了理智,差点给陆安安留下不可磨灭的痛苦记忆!
“所以我发誓,我绝不会做那种事,绝不会伤害你。”
封寒陵牵起陆安安的手,吻了吻她的手指,“我是男人,对你们女人不太了解,但我听说,女人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最想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将她们的最初,放在新婚之夜。”
所以,他一直为陆安安保留。
“我会忍住的。”
封寒陵对陆安安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我会试着理解你的心情,也把我的一切,留到那个时候。”
陆安安心中一热,她抱紧了封寒陵,点头:“嗯!”
前世,封寒陵给她的爱,尽管深情,却太狂暴,让她无暇分辨封寒陵疯狂之下的爱意,两人才错过。
今生,尽管他们开始也差点错过,造成了许多误会,可封寒陵却在这个过程中,慢慢了解她、理解她,明白她想要的,尽力去配合、给予。
陆安安喜欢前世不顾一切的封寒陵,也喜欢今生尊重她、深爱她的封寒陵。
“等一切安稳,我们一定要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封寒陵认真说道:“我很期待。”
陆安安眼底泛着水光,含情脉脉地看着封寒陵:“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又紧抱在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陆安安时不时去工作室看装修进度,偶尔跟设计师沟通修改细节。
夏星筠也因为这原因,跟陆安安见面的次数多了些,两人常聊最近发生的事。
陆安安在夏星筠口中,几次听到宋怜的名字。
大概是上次宴会,陆绍帮了夏星筠的事,让宋怜记恨上了,最近没少找夏星筠的麻烦!
“宋怜那家伙,简直是拿我当情敌看,我真想掐着她的脖子问问,陆绍到底哪里好了!真当大家都跟她一样瞎啊?”
夏星筠气哼哼说完,又想到陆绍是陆安安的哥哥,轻咳一声,补充道:“安安,我不是在说陆绍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