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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他便静静地听,偶尔应上一字半句,声音里是浅浅的笑意。
  “对了,省城的拍卖行你有没有关系,帮我牵一牵线。”
  “记个电话。”他念出一串号码。
  沐夏听完奇道:“这么熟悉,都不用查的吗?”
  “萧子非,就在凤江。”
  “还没走吗?”她还以为那个家伙早走了呢。
  “月底,土地竞拍会。”
  咦?沐夏没想到这么巧,这样连电话都不用打了:“这场拍卖我也会去,直接去会上找他就行。”
  “嗯。”他应道,忽然又问道:“那个……”
  “什么?”
  “么么哒,什么意思?”
  噗!刚喝进嘴里的水,沐夏一口喷出去,一脸懵逼:“啥?”
  “你上次发的。”
  “啊!是啊……”她这才想起那条消息,这在后世人口一句的话,放到98年来还真不好解释。
  难道要说,是亲亲你的意思么?
  这也太尬了!
  沐夏眨眨眼,随口瞎扯:“嗯,就是谢谢你。”
  秦予夺嗯了一声,刚要再问土豪的意思。
  “叔叔,开饭饭咯!”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探头进阳台来,朝他咧嘴笑。
  “你要吃饭了?”沐夏透过听筒听见。
  “爷爷过寿。”
  “那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了,下次再聊,让老人家等久了不好。”她笑着道,难怪秦予夺赶回了京城。
  “好……”微一犹豫:“么么哒。”
  刚要挂电话的沐夏姑娘,顿时石化了……
  第40章 抱抱
  男人的嗓音低沉,带着磁性,从听筒的那边钻过来。
  哪怕明知道只是个“谢谢”的意思,依旧让沐夏呆了一呆,觉得自己的耳朵要怀孕!
  “啊?”她讷讷应一声。
  秦予夺以为她没听见:“我说,么……”
  “啊!听见了!好的,不客气,再见!”
  啪的挂断。
  再听她耳朵要二胎了!
  沐夏摸摸发烫的脸颊,在床边呆坐了一会儿,忽然噗嗤一下乐出来。
  然后扑到床上,蒙头大笑!
  想象着那边淡漠孤冷的秦爷,一本正经和她说着“么么哒”,沐夏就一顿笑不可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另一头,被挂了电话的秦予夺有些莫名。
  “叔叔,开饭饭!”小豆丁仰脸,扯着他裤脚。
  秦予夺微低了身子,牵着她的手走进客厅。
  霎时间,客厅里的说笑声戛然而止!
  满屋的欢声笑语,像被按下了静音键,一个年轻的女人发出尖利的叫声。
  “丫丫!快过来!”立刻跑上来扯走了孩子,离开秦予夺远远的,挤出个生硬的笑。
  “丫丫还小,别烦着小叔。”
  秦予夺淡淡点头,没言语。
  一大家子人去到餐厅,他先落座,其他人才纷纷坐下。
  空出他身边两个座位,犹如瘟疫,人人避之不及。
  “予夺,到爷爷身边来。”主位上老爷子说道,望着淡漠不言的孙子,昏花的眼中满是痛心。
  “爸!”
  “爷爷!”
  满桌不赞同声音。
  老爷子环视四周,狠狠一拍桌子:“他是我亲孙子!”
  “也是你儿子!”又指着其中一个中年人。
  秦巍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我有儿子了爸,念之在美国赶不回来,让我跟您道个歉。”
  “他早晨给我打过电话了。念之的事以后再说,予夺……”老爷子绷着脸,话都没说完,秦巍扔了筷子离席。
  “我只有念之一个儿子!”
  “你……逆子!”老爷子气的直喘气。
  几个孩子哇哇大哭,大人们哄着孩子,不悦的目光投向始作俑者。
  秦予夺抬起眼,众人目光闪躲,又再避开。
  他起身,到老人家身前,却没坐。
  “爷爷。”秦予夺倒了酒:“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饮而尽。
  老爷子预感到什么,一声叹息。
  “明早有任务,我先回去。”秦予夺道,转头看了眼唯一没有哭的丫丫,小丫头好奇地望着他笑,大大的灵动的眼睛,和心中浮现的某个少女那么相似。
  他伸手想摸摸孩子的头顶,刚抬起,又放下。
  转身,在众人各色疏离惧怕的目光中,走出了客厅大门……
  外面,秦益和几个手下早等在那里。
  五男一女,看上去皆是普通人的平凡,放到人堆里一眼找不出的类型。
  但如果沐夏在这里,定会为这几个手下身上隐藏的血气和杀气而心惊,这是常年在刀头舔血形成的一种气势。
  “头儿。”看见秦予夺出来,几人纷纷上前。
  秦予夺坐进车里,闭上了眼。
  几人面面相觑,全部咽咽口水,完了……
  只要头儿回这个房子来,他们就要倒霉,一连半个月低气压,谁惹他谁死!
  “我……我不上这车!”一个瘦子哧溜一下钻进后面的车里去,坚决离大魔王远远的。
  “我靠!等等我!”
  “别抢!”
  “妈的,你们找死!”
  六个人各施手段,为了后面的车子打的不可开交,最后是一个寸头男委委屈屈地上了秦予夺的车,小媳妇一般大气儿不敢出。
  秦益和寸头相互地对视一眼,启动车子。
  “定机票。”后座上,秦予夺忽然开口。
  “头儿,明儿……明儿有任务啊……”寸头弱弱提醒。
  秦益狠狠踩他一脚,立刻拿出电话定好了机票,甚至都不需要问目的地。
  凤江没有机场,到达省城已是凌晨,开车走省道,一路抵达糕点厂的宿舍楼下。
  四点半了。
  秦益看了眼表。
  明早的任务,最迟早晨六点坐直升机离开,也许连面都见不到。
  外面秦予夺靠在车边,嚓的火星一闪,点燃了一支烟。
  他没抽,就这么夹在手中,沉如黑夜的目光,定格在楼上熄了灯的窗子。
  凌晨五点,沐夏刚从河堤公园修炼完。
  回到家楼下,她忽然一愣。
  路边停着两辆车子,其中一辆车前,一道人影和黑暗融为一体,长长的影子上,散落着两截熄灭的烟头。
  想起昨晚那个“么么哒”,她杏眼弯成月牙,背着手走上前,笑声娇娇俏俏。
  “秦爷,你不是说自己不抽……”
  笑声未落,被拥进一个宽阔的胸膛。
  沐夏一愣,身子一僵,心口跳漏了一拍。
  她呼吸中全是秦予夺身上孤冷的气息,胸膛宽厚又结实,将她环的密不透风,脑子里也似密匝匝的,回荡着秦予夺剧烈的心跳声。
  “哦哦哦哦哦!”旁边车子里传出一阵狼叫,大魔王抱人了!
  秦予夺惊醒,放开她:“抱歉,我失态了。”
  沐夏也从当机中回神,摇摇头,仔细看着他的脸,今天的秦予夺太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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