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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您放心吧,顾客是上帝呢!”沐夏朝这人一弯眼睛:“店子是我爸妈开的,我就是小老板,您我说做不做得了主?”
  少女笑容满面地说着俏皮话,给出的解决方案又大气,就算有火也发不出了。
  “小姑娘可真会说话!好吧好吧,明天再来。”
  大家满意地走了。
  沐夏回到店里,写了张告示贴到外面去。
  “还是夏夏有办法!”田芳惊讶地看着她:“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我刚才都有些慌了,生怕有人闹事呢!”
  “和气生财嘛。”沐夏朝她一笑:“大伯母,您把纺织厂的活辞了,来这边帮忙怎么样?”
  上辈子韩建军去世后,韩建业跟他们母女抢那套换来的小房子,就是大伯韩建国站出来制止,才免了她和苏云秀露宿街头。
  所以对大伯一家,沐夏很愿意帮衬一把。
  “对啊!”夫妻俩正在核算今天的利润,一听便是一愣,眼睛双双一亮。
  “大嫂你来帮忙,我们给你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你看成不?”
  这……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田芳已经完全呆住了。
  她在纺织厂当了个车间主任,一个月就一千块钱。
  但这个店,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少说也得三四千啊!
  “这……这哪能……”田芳连连摆手,羞愧的脸通红,刚才她还眼红二弟和弟妹,结果人家……
  “哪就不能了!大哥帮衬我这么多年,当年能进糕点厂,也是大哥拖了关系的。”韩建军道:“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那……我回去跟你大哥商量商量吧。”
  田芳便晕晕乎乎地走了。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正是早餐的高峰期。
  苏云秀在店里忙的团团转,忽然脸色一变,迎到了门口:“妈,您怎么来了?”
  “这是我儿子的店,我怎么不能来了?”韩老太一瞪眼,瘦小的身材走路带风,推开她就往店里冲。
  她身边还跟着韩建业和张丽萍夫妻,看着店里热热闹闹的景象,眼珠子都红了。
  再往后,大伯韩建国黑着脸。
  田芳拉过苏云秀低声道:“对不住啊弟妹,我昨晚上和你大哥商量的时候,叫咱妈听见了。”
  还是偷偷在卧室外头听的,早晨说什么都要过来,死活劝不住。
  “小姑娘,我有这个条子,别忘了打折哈!”
  一个客人和沐夏笑着,韩老太耳朵尖,一下子急了。
  “打折?打什么折?”她吆喝道,气势汹汹,宛如损失的是她的钱。
  “诶?老板,怎么还有人能打折啊?”
  “给我们也打个折呗?”
  店里客人纷纷问道。
  沐夏朝苏云秀打了个眼色,苏云秀拉着韩老太往小阁楼上走,一路好说歹说地解释了。
  “你们做买卖,想几点关店就几点关店,凭什么给他们打折!”韩老太颐指气使地坐下,指着苏云秀:“你们就由着个丫头瞎出主意了?”
  “妈,做生意不得以和为贵?”大伯韩建国沉声说道。
  韩老太哼一声:“还是人手少了,搞出这些破事!”
  “是我们考虑的不周到。”苏云秀讷讷道:“夏夏昨儿下午雇了人了,今天就能……”
  “雇什么人!有钱烧的是不是?”韩老太又要发飙。
  小叔韩建业咳嗽一声。
  韩老太立刻命令道:“把人赶走!你弟弟弟妹给你们帮忙,就跟老大媳妇一样,一人给百分之二十的利润!”
  刚刚安抚完外面客人的沐夏走到门口,顿时就笑了。
  韩老太四个儿子,老三小时候走丢了;老大韩建国是个副县长,最有出息;老幺韩建业则是她心头肉。
  唯独老二韩建军,不上不下,从来不受待见。
  日子刚刚好过了点,老太婆就迫不及待带着心头肉来摘桃子了。
  沐夏冷笑一声,推开门进去。
  “把人赶走也可以,你们去赶吧。”她拉住急着想说话的苏云秀。
  “吆,连赶个人都不敢?”韩建业叼着烟,得瑟地睇着她。
  “就是啊,上次你不是挺能耐吗?”小婶张丽萍得意道,小杂种上次把他们打出门,这个仇还没报呢!
  沐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也不说话。
  “你把人叫来!”韩老太不耐烦,张口就骂:“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没用的东……”
  只是很快她就骂不出了。
  门口冷漠的男人进来,小阁楼里顿时降下了好几度。
  “你……是你?!”韩建业吓的腿一软,只觉得连呼吸都不能了。
  那天他上门找茬,这个男人从楼下上来,就看了他一眼,他差点儿就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就……就像现在……
  韩老太怔怔地对上秦予夺的眸子,那眸是黑暗的,潜藏着肃杀和狠绝,让韩老太的脸都僵了,浑身上下发虚发软。
  她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双眼。
  便听沐夏在一旁慢悠悠笑道:“你们不是要叫人过来么,人来了,赶他走吧。”
  韩老太眼前一黑。
  又听啪的一声响。
  她发懵地低头,只见桌子上拍下了一把枪,男人漆黑的眸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
  韩建业嘴里的烟,吧嗒一下,掉到地上。
  第60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二更)
  尖叫!
  张丽萍尖叫着缩进韩建业怀里,吓的花容失色。
  韩建业比她更不堪,脚一软歪到墙上去,顺着墙面哆哆嗦嗦滑坐到地上。
  “枪、枪、枪……”韩老太更是结结巴巴的,几乎就要吓晕过去。
  三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三选一,死一个。”秦予夺漠然开口,眉宇冷的像刀锋:“选!”
  一字落地。
  韩老太唰一下指向张丽萍:“她她她!不要杀我,别杀我儿建……”
  话到一半,愣住了。
  只见韩建业和张丽萍一起指着她。
  “你……建业……”韩老太的眼珠子一下子红了,不可置信地瞪着韩建业。
  韩建业脖子一缩,和张丽萍小心翼翼地往外挪。
  韩老太伸着的手不停颤抖。
  张丽萍张嘴就骂:“你个老不死的!让我死?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活多少个年头!”
  这、这是那个整天和她妈来妈去亲亲热热的小儿媳?
  “你……你骂我?”韩老太呆怔道。
  “骂你怎么了,你个老东西还不是想我死!等你死了,别想我和建业给你送终!”
  韩老太呼哧呼哧直喘气,嘶声叫道:“韩建业!我是你娘!”
  “妈,我,我不想死,丽萍也不能死,她肚子里怀着我孩子呢!你就要有孙子抱了,你……你反正也没几个年头好活了,你就……”
  话没说完,两人挪到了门口,扭头撒腿就跑,一路连滚带爬的,连个头也没回。
  韩老太一口气没上来,捂着心口一晃。
  “妈!”
  “妈您怎么样?”
  韩建国和田芳忙上前去,一个扶着她,一个给她捋着后背顺气儿。
  刚才秦予夺掏出枪时,沐夏就朝两人打了个眼色,但是眼见着韩老太给气成这样,又有些担心是不是药下的太猛了?
  “良药苦口。”沐夏道,上前不着痕迹地给韩老太送了一丝灵气:“不这样,奶奶怎么能看清小叔小婶的真面目。”
  “哎!那个畜生!”韩建国痛心长叹,也知道沐夏会这样做,的确是二弟一家被欺负到狠了。
  这些年,他妈对二弟不闻不问,他这个当儿子的都看不过眼。
  更不用说那个畜生,他和二弟前脚给老太太的钱,转天就被那畜生给哄走。
  前几天,还哄的妈答应出面,逼二弟和他换房子。
  “哎,不提了,不提了。”韩建国叹气,微惊地看了眼秦予夺。
  也没见这人有什么动作,怎么那枪就不知被收到哪去了呢?
  “那枪……真是……”
  “是假的!”沐夏一笑:“放心吧大伯,这位是秦老师,就住在我们楼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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