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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那些场景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每天生活中都可能出现的场景,但是与百里长风,在他的心里,这或许是人生中一段云淡风轻的美丽故事。
  “公子爷,您——没事吧?”平安惴惴不安的跟在百里长风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你看着我像是有事的样子?”百里长风扯了扯嘴角,微笑说道。
  虽然这个笑容有些牵强,但是至少让平安知道,公子爷还肯说话,那证明情况不算是最糟糕。
  毕竟,前几天的时候,公子爷是不吃饭不睡觉不说话,吓人的要命。
  “公子爷,咱们这次买多少桃花酒?其实,小的还去别人家也看过这桃花酒,价钱比较优惠,品质也不算差。”平安笑呵呵的说道。
  看到主子伤心欲绝,多说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分走主子的注意力,也是做奴才的本事。
  再者说了,商人,商人的奴才,那定然是不仅要求货品的价格低廉,品质要好,整体水平都要划算,才算是完美。
  “就他们家吧,今天去了,给老人家拿些银子,我们今晚住在老乡家里,明天,富贵从镇子上赶马车过去,买了桃花酒,我们回京。”百里长风淡淡说道。
  那语气似乎让人听不出高兴,也听不出不高兴,有些淡淡的疲惫。
  “好!小的记下了。”平安急忙一张笑脸的应了声,跟在百里长风左右。
  这一主二仆,走走停停,在通往云暖村的田间小路上,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农田庄稼的掩映之中。
  太阳也变得愈发狂躁,肆无忌惮的发着淫/威,把满眼的青绿叶子都晒得蔫头耷拉耳,死气沉沉的,而从九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也从清凉,变得有些温热了。
  九黎山山坳老树林外的大石头上,言衡坐在那里,朝着树林子里面吆喝道,“你出不出来?”
  “我就不出去,你能怎么样?”陶夭夭一肚子闷气的坐在潮湿的草丛里,她就纳闷了,那个闷葫芦的本事都是从哪里来的。
  昨晚上是哪个王八蛋,深情款款,面带骚气的说“不要离开我”的?今天就用这幅冷屁股来面对本姑娘?哼,本姑娘死活不吃你这一套了,要么道歉,要么滚蛋。
  “那好,我继续等。”言衡说完,便再次的躺在了光洁的大石块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枕着双臂,盯着瓦蓝的天空。
  虽然有点热,但是头顶那百年梧桐树,已经将大部分的光热都阻挡在外,让树下的巨石凉快舒服,这树下的空气又带着青草的芳香,当真是一种享受。
  累了这么多天,好好的休息一下,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补偿。
  但是言衡歪过头,看了看树林中那个疯婆娘所在的地方,他不禁的笑了笑,笑得舒心,笑的别有深意。
  耗着吧,反正看谁先饿了,他言衡那是经历过差点饿死的人,两年多啊,什么时候吃过饱饭?睡过舒坦觉?
  现在呢,那些恶人好好的收拾了,他又守着九黎山深山的入口处,里面的宝藏也是安全的,更不用说,那边还蹲着个受气包在嘀嘀咕咕给他取乐,他当然是欣喜若狂。
  当然,这种欣喜若狂也只能自己在心里偷偷的享受。
  “你!混蛋!王八蛋!”
  就在言衡叼着狗尾巴草,十分享受的眯着眼睛,心旷神怡的天马行空时,树林里再次的传来骂腔。
  言衡不得不怔了一下,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他好像长到这么个岁数,还是第一次被人骂的这么难听。
  他是混蛋王八蛋,那父皇是什么?
  言衡不禁的蹙了蹙眉头,死死地盯着树林深处。
  他正要说“你这样骂人我会对你不客气”却突然闭了嘴,然后脑子一转,脱口而出了一句,“有种你出来骂!”
  言衡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这种举动和变化,难不成自诩坚定不拔,意志刚强的他,也成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牺牲品?
  和那个疯婆娘呆的时间久了,好的没有学到,她那股子疯魔一样的骂人劲儿,言衡到是学的快了点。
  陶夭夭听到言衡叫嚣,真是忍不住了,她就纳闷了,本来就是他错了,计划改了也不吭声,差点把她给吓死,现在有带她来这个破地方,又不吭声说理由,现在饿得要死,那个闷葫芦竟然还挑衅!
  尤其,刚才她迷路的时候,那个家伙竟然走进去,放了一个巨臭无比的屁,然后留下一连串的树枝,用那些记号引她出来!简直就是明摆着挑衅,故意的看她出丑!
  第198章 你给老娘装醉么
  陶夭夭真是被气得要砍人了,左手拿着石块,右手拿着棍棒,气势汹汹的从树林里走出来。
  言衡见状,脸色瞬间认真起来,他见过那个疯婆娘撒泼,但是没见过现在这个情况这么严重,说时迟那时快,言衡竟然率先从巨石上跳下去,闪电般冲到了陶夭夭的面前,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
  “你打,只要你出气。”
  陶夭夭顿时就懵圈了,站在那里,手里的石块和木棒,竟然就那么僵硬在半空,打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陶夭夭那澄澈如水的双眸,遇上了言衡那深邃如星空的清目,突然有一种一样的感觉。
  “打不打?”言衡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个表情看起来有点实诚的欠抽。
  “哼!”陶夭夭赌气将石块木棍都扔到一边去了,这个闷葫芦现在是越来越滑头了啊,竟然学会先发制人了,难道他真的就能预料她不会打?
  倘若陶夭夭真的打下去,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可真就毁了。
  言衡看着陶夭夭那单薄清瘦的身子,虽然,她胸前的小土包这几天像是疯了一样的生长,她臀部的松软也像注水一样丰满,可是,她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娇弱,有一种让人保护的冲动。
  言衡盯着陶夭夭看了片刻,他当然知道她不会真的下手。
  倘若她真的下手,言衡自认为虽然功夫高强,但是早就被那个疯婆娘给算计了,并且,她那防不胜防的针灸点穴术,还有她那神奇的药膳相克原理,绝对都是致命的杀手锏。
  “我也是在后怕,我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这件事,清溪镇也好密云县也罢,肯定会彻查,不会就此罢手。”言衡十分认真的说道。
  陶夭夭正在赌气,但是听到闷葫芦说道这句话,她那暴动的小心情似乎稍稍的平息了一下。
  “但是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提前杀蔡恩铭,迟早的事情,现在县衙捕快已经插手这件事,而我,当时作为高家带去的打手之一,如果想撇清跟这些事情的干系,只能在深山过些日子,等风头过了,再回去。”
  言衡继续说道。
  陶夭夭怔了一下,“迟早的事?你很早就要杀了蔡恩铭?”
  “难道侮辱你名节的人不该杀么?”闷葫芦双眸中的那一丝阴戾,让陶夭夭不禁的后背发颤。
  陶夭夭心里却咕哝着,侮辱我名节?哼,别的先不说,你小子还侮辱本姑娘的名节呢,是不是也该杀?
  陶夭夭沉默不语。
  “蔡家的人,也只有那个叫刚子的护院,还有你身边那两个丫鬟认识我,那边定然不会疑心我,而高家,我两次去报信,最后一次还当做了高家的打手,想必高如平和高连顺不说,祥叔和曹根旺也会说起这件事。”
  言衡说到这里的时候,蹙了一下眉头。
  “那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在这里好好的活着,他们已经被官府抓走了啊,倘若官府查证,大可以说你已经被蔡家的人杀了啊。”
  陶夭夭不假思索的说道。
  毕竟,两家打架斗殴,死伤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件事惊动了官府,并且蔡家是有些靠山背景的人,查证,一定不会那么粗略。”言衡眉心皱得很紧。
  “那还不好说,从那些死者中找个差不多的,伪装成你啊。”陶夭夭接着说道。
  “但是这件事,即便高如平和高连顺被官府判处斩首,或者囚禁数年,那么高家的人肯定是会有被放回来的,到时候发现了我在云暖村,岂不是穿帮?”言衡反问一句。
  陶夭夭粉嫩到底小唇瓣,狠狠的抽动一下,她哪里想过那么多,反正,她觉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啊,这里我混不下去,我换个地方就好了。
  “那你就别回云暖村啊,哪里过日子不是过?”陶夭夭撇了撇嘴巴,那双水眸中闪着一丝小不满的说道。
  “我必须在这。”言衡的脸色再次的严肃起来。
  陶夭夭知道,这个家伙一旦脸色严肃的时候,定然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是不可改变的,所以,她也就不再插嘴。
  许久。
  言衡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说道,“后面的日子,可能要辛苦你了。”
  “啊?”陶夭夭顿时惊讶的低声尖叫了一下,不会是这个闷葫芦找到了什么馊主意吧?
  “你跟我回云暖村,当然,不是现在,明天吧。”言衡语气平和,就好像是跟家人说话一般。
  陶夭夭看了看言衡,并且是背着小手,仰着小脸儿,绕着那个家伙转了一圈的审视一番,“我说,闷葫芦啊,你能不能搞清楚,我之前赖在你们家不走,那是因为我有家不能回,现在并不是那么回事。”
  “那你觉得你现在那个家回去了,会很好?”言衡反问。
  “那也总比寄人篱下好。”陶夭夭那就是煮熟的鸭子嘴巴硬,死不承认,虽然她也知道,现在这个世风日下的时代,她这种嫁给蔡家,蔡家就灾祸不断,被凤仙赶出蔡家的人,回去之后,肯定会被三姑六姨七婆八嫂的当成饭后谈资的闲话由头。
  “新寡被赶回娘家,日子不会比你寄人篱下好过,更何况,你在我这里,算是女主人,没人敢对你怎么样。”言衡一脸的认真严肃。
  陶夭夭听完,差点想喷出来,女主人?我呸,本姑娘跟你什么关系?你个闷葫芦的软蛋,你他娘的多喝几杯猫尿醉了,说的那番话,现在就不能再说一遍?
  陶夭夭再次的仰起头,盯着言衡,一脸的挑衅问道,“阿衡大叔,你难道真的不记得你昨晚上喝醉了酒,跟我说的那些话了?”
  言衡看着陶夭夭那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有点小小的惊诧,眼睛眨了一下,问道,“我说什么了?”
  “这事,咱们待会儿再说,我就问你,你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为什么后来你自己就能醒过来?”陶夭夭就那么双手叉腰,踮着脚尖儿的盯着言衡,质问。
  “我——”言衡的眼神,有些闪烁和躲闪。
  第199章 幽会小树林
  陶夭夭见机马上追问,“告诉你,骗子都不得好死。”
  言衡不禁的喉结滑动,狠吞口水,这疯婆娘说话也太狠了吧。
  “我确实当时醉了,但是,我事后很快就缓过来了,再者说了,是刚子跟我说,你没有去正院,我想去找你说句话,又知道你的两个丫鬟在身边,所以,才喝了一点酒——”
  “这么说,你是装醉喽?”
  “不不不,我是真的有些头晕,我——不能喝酒的。”言衡满脸的尴尬,刚才的那股气势,就在顷刻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你跟我说的那些话,你应该记得。”陶夭夭十分笃定的说道。
  “不不不,这个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小时候太——”
  言衡一着急,差点把“太医”两个字说出来,然而,幸亏他及时的察觉,马上又改了口。
  “小时候身体有些差,郎中就跟我家人说过,我对于某些东西有排斥,比如,酒。所以,虽然我喝得不多,但是确实头晕,只要那个劲儿头过去,我就会好起来。”言衡再次的解释道。
  陶夭夭哼哼唧唧的盯着言衡看了看。
  这两人看上去,就像是打情骂俏的双飞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休憩在深山空旷巨石大树前,天为被,地为席,你一言我一语。
  两人不知道问了多久,也不知道反问了多久,一直到双方的肚子都咕咕叫了,才算是中场休息了。
  “那个,我饿了。”
  言衡那么大的个子,竟然一改往昔那笔挺的英姿飒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蔫头耷拉耳的站在了陶夭夭的面前。
  陶夭夭则半躺着,头靠在巨石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撩了一眼言衡,“饿了?”
  “恩。”言衡嘴唇都有些干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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