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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真的?”言衡虽然有些不信,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一些老祖宗传来下东西,毕竟,那是好多辈的人传下来的经验和教训,陶夭夭也说了,是她娘说的。
  陶夭夭紧紧地抿着粉嫩唇瓣,轻轻点头。
  言衡一把拉她坐到了床边上,另一只大手也伸过来,瞬间,陶夭夭的两只小手就被一双大手掌攥在掌中。
  一股激荡的血流,在陶夭夭的小身体内,肆意疯狂的流窜,她突然觉得自己在玩火。
  “以后,我疼你。”言衡喃喃说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她的耳边低语。
  陶夭夭没吭声。
  外面炙热难耐,知了聒噪,是因为太阳的淫威肆意,而屋里的热浪翻滚,却是陶夭夭这个丫头在玩火。
  “那个,我去弄点吃的,到了饭点了。”陶夭夭急忙的说道,并且试图从言衡的手里扯出她的小手。
  言衡竟然抬起那浓密的长睫毛,深情的盯着陶夭夭看了片刻,说道,“先收好咱们的命。”
  陶夭夭啊的惊诧一下,但是,她很快就随着言衡的目光,看到了床上的地契纸张,这才明白过来,接着啊了一声。
  “红缎子——”
  “我听你的,做一年四季的衣裳,在家里穿。”
  “恩,料子不够,我再去赚银子。”
  陶夭夭红着脸,在言衡的火热目光中,跑出来北上房,她到了小厨房里,心脏还是突突的厉害,羞涩的都觉得自己的脸色在发烧。
  言衡靠着墙壁,透过窗户格子,盯着小厨房那个一会儿闪现一会儿跑进跑出的身影,嘴角勾着心满意足,眼神中的柔情,是他这二十年都不曾有过的。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深深地喜欢上了这里的一切。
  天空中一丝云彩都没有,小院篱笆墙上的豆角枝蔓都被晒的毫无生气,而菜畦里的西红柿蔫头耷拉耳的,然而,小院外面路边的柳树上,知了却叫的一浪高过一浪。
  这个时候,很少有农人在街上晃悠了。
  大多都是在自己做饭吃饭,扇着蒲扇,聊聊农田里的庄稼,或者家里的琐事。
  杨思成从阿衡家离开以后,回了自己家,当他回到院子的时候,见平安和富贵正蹲在树下和老爷子聊天,便笑呵呵的打了声招呼。
  “思成,你这是跑到哪里了,安老板刚才还问呢,这酒什么时候能出窖啊?”老爷子朝着杨思成喊道,很明显,老爷子对于儿子出门没打招呼,有点不高兴。
  “哦,阿衡不是受伤了么?我去瞧了瞧。”杨思成一边说一边换衣服,要进酒坊里,换他经常穿的衣服。
  老爷子听了杨思成的话,脸上的不高兴很快就一扫而光,并且很担心的追问道,“阿衡咋样?村里人传的都挺厉害,说是受了重伤,你让梅子准备点鸡蛋,给拿过去。”
  “哦,您放心吧爹,我已经拿着鸡蛋过去了,并且也看过阿衡了,现在是夏天,伤口不那么容易好,再者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杨思成说完,抬眼看了看老爷子身边的平安和富贵,笑着说道,“安老板贵老板你们别急,这酒今天晚上就出窖了。”
  “唉,好人啊,老天爷不开眼啊,好人就应该有好报,阿衡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捏错着腰里挂着的烟丝袋子,站起身来,朝着北上房屋里去了。
  平安和富贵听闻,便对这件事有了兴趣,难道那个阿衡,就是这个阿衡?当真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趁着公子爷还没睡醒,哥俩就想着多了解一下这件事。
  毕竟,这件事的真实情况,到现在为止,公子爷没明白,他们哥俩更没明白,明白的那一点点内容就是:桃子姑娘当真是有妇之夫,而公子爷因为不能喝桃子姑娘更进一步,伤心欲绝。
  哥俩互相给了个对方个眼神儿,就站起身来,朝着酒坊门口走过去。
  当然,人家酿酒都是有自己的秘方,平安和富贵深知,这种时候进去说话不礼貌,也不方便,所以,哥俩就站在酒坊门口,靠着大树,装作是随意聊天了。
  “杨大哥,你们说的那个阿衡是不是就是院子外面有菜畦的那家?”平安笑呵呵的问道。
  “是啊,就是他。”杨思成在酒坊里面,一边干活一边回答了平安的问题,他压根儿就没想那么多,毕竟,他的精力在手里的活上,这要是走神的话,那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就差得远,没法往外卖了。
  第222章 俩泼妇狭路相逢
  “杨大哥,那阿衡怎么就受伤了?”平安再次的问道。
  杨思成在酒坊里面干活,一时之间,没有听清楚外面的问话,便啊了一声。
  “安老板啊,你们啊,就别问了,这事太大了,咱们呢,心知肚明,不管知道的多与少,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这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北上房的门口传过来。
  平安和富贵听了,转身去看,原来是老爷子端着茶壶,拿着几个水杯出来了。
  而平安透过窗户格子,见杨家老太和杨思成媳妇儿,正在北上房的炕上紡线。
  平安给了富贵一个眼神,哥俩就从酒坊旁边离开,坐在了院子大树下的木桌旁。
  “安老板啊,您都是京城来的人,所以啊,也遇不到我们这小山村的这些事,不过,您肯定听说过,这官官相护,还有这强龙不压地头蛇呢,这事啊,太复杂了,咱们就不说了,万一不小心被墙外的人听了,给官家举报了,那可是要灭门的。”
  杨老爷子说话后叹了口气,给平安和富贵倒了茶水,接着说道,“阿衡这孩子,可怜啊,为人正直老实本分,这回可是踩了雷了,希望他能从这次的事情得到教训,不是什么活都能帮忙的。”
  平安和富贵听闻,也就憨憨笑了笑,没有再接着问,但是这件事,他们哥俩算是记下了,看来,即便离开了清溪镇,这件事还得托人查查。
  所谓各为其主,哥俩也是为了自己的公子爷着想,不管这机会有多大,也不管这机会有没有,试试总比不试强。
  更何况了,平安总觉得,阿衡和桃子姑娘的事情,好像有些奇怪,只不过,具体哪里奇怪现在还不好说。
  平安是个十分识趣的人,既然老爷子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再多问,而是选了一些别的闲篇,开始聊起来,无非就是云暖村的琐事罢了。
  从晌午到傍晚,太阳火辣辣的没办法下地,这种天气,别说下地干活,恐怕就是从家走到田里,都能被晒的晕过去,索性,农人们都是趁着傍晚,日薄西山的功夫,迅速的去田里做事。
  倘若是到了月中的时候,大家都是做到几乎看不清地面了,趁着月光再回家。
  到了那时候,即便是夜色蒙蒙,从田里回家的路上,农人也是不少,都在说着庄稼的事情。
  杨思成里只有一丁点的薄田,种了庄稼也长不好,索性就在田里种了一些蔬菜,算是贴补一下饭菜罢了。
  梅子扛着锄头,从自家薄田改成的菜畦里走出来,觉得旁边的高粱地里似乎有人在说话。
  原本她是想听清楚了是什么人,然后再打招呼,可是当她细细听着的时候,听了那声音,她瞬间脸红臊得慌,急忙的加快步子,离开了。
  虽然没看清人的脸,可是听着那人的说话声,梅子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梅子这一路上脑子都是蒙的,她想着,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又是发生在巧姑那样的长辈身上,她还真是说不出口,倘若跟婆婆说,婆婆可能会骂她多管闲事,倘若跟别人说——
  梅子脑子里有点乱,这心里想着事,走路竟然也觉不到热,也感不到累了,一眨眼的功夫,梅子的人已经到了村口了。
  她虽然知道那女的是巧姑,但是那男的,她却没能听出来。
  “梅子,这是着急捡银子呢?走得这么快?”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浣沙溪边上传了过来。
  梅子一惊,循声看过去,虽然天色朦胧看不清身影,但是循着声音看人,已然成为了反应的本性,梅子有些木讷的笑了笑,说道,“青莲嫂子,洗衣服呢?”
  “是啊,洗洗,现在这鬼天气,稍稍动一会儿就出一身的臭汗,所以,我就过来洗洗衣服,你这是急着回家做饭呢吧?”陈青莲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毕竟,她一个寡妇家的,回家面对的也只有个老婆婆,家里没什么人。
  梅子心眼善,知道陈青莲自从嫁进杨家的门,没多长时间死了男人,就一直守寡,过得不容易,所以就停下脚步,想跟陈青莲多聊几句。
  再者说了,大家都是杨家的,在云暖村这也算是一个家族里的亲戚了。
  “嫂子,你——你不回家做饭?”梅子不知道问什么话合适,就吞吐着说了这么一句。
  “洗完了就回去做饭去,唉,大热天,也不知道吃什么好,大麦粥我婆婆嫌粗,喝不下去,可是我到哪里给她弄小黄米去?大米那是要攒着过年过节吃。”陈青莲一边埋怨叹气一边说道。
  梅子不禁的抿了抿嘴巴,她知道陈青莲过的日子清苦,平时她也在衣兜里放一把小黄米,算是给陈青莲贴补,但是这次却不行了,家里招待了那几个老板,过年吃的麦子面都吃光了。
  就算是赚了银子,但是家里男人说,还要用那银子去买高粱,继续酿酒。
  “哦,我们家今晚上也是喝大麦粥,吃饼子。”梅子憨憨的微笑着说道。
  “梅子,回家吧,不然回去晚了,会被婆婆骂的,我这再涮涮就回去了,你先回,啊?”陈青莲手脚到利索。
  梅子知道,虽然陈青莲这个人有点小泼辣,嘴巴也没个把门的,越是跟她说这事保密,她肯定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就憋不住的找人去说了,但是陈青莲这个人心眼并不坏。
  就当梅子应了声,准备转身往家里走的时候,她的背后传来巧姑的声响,那有点骄荡的声音,听着让人浑身起腻。
  “梅子这是跟谁说话呢?哎呦,跟青莲啊。”巧姑一边说一边扭搭着身子往这边走,话里话外的,都能听得出她心情十分愉悦。
  陈青莲听了是巧姑,便冷嘲热讽的说道,“哎呦,巧姑大娘啊,您这么晚了才回来,真是辛苦。”
  “唉,咱们庄稼人,不辛苦吃什么啊。”巧姑更加的得意,她那美滋滋的样貌,似乎恨不得全村人都看在眼里。
  “是啊,您是挺辛苦,但是我觉得咱们村不知道谁家的庄稼或者瓜果蔬菜要遭殃喽。您的篮子重么?需要帮忙么?”陈青莲冷笑说道。
  第223章 女人不狠站不稳
  巧姑顿时就急眼了,朝着浣沙溪边上吼道,“你扒瞎什么?小贱/货。”
  梅子站在路边,见巧姑和陈青莲两人一言不合就开骂,她可没有那个能耐,别说骂街了,她这么大的人了,三个孩子的娘了,从来就没跟人红过脸,所以,更不用说吵架。
  陈青莲即便是离着小路有一段距离,定然还是能听得到巧姑的骂腔,马上还击,“你个老贱/货!”
  “我说,你个小寡妇你个小贱/货你吵吵什么?黑灯瞎火的不回家做饭,专门在这边等着野汉子呢吧?”巧姑说话是越来越难听。
  可是,梅子分明就在前一会儿还在高粱地边上,听到了巧姑这个老妇人的娇/喘声,这会儿这位长辈大娘,竟然站在这里骂别人。
  果然,人心丑恶,总认为别人也是丑恶的。
  “你个老贱/妇,我是寡妇我承认,总比你守活寡好,你男人多少年不回家,早就嫌你年老色衰,在外面养了女人,哼,你儿子不管你,你女儿也是小寡妇,一家子没有个好人!”陈青莲气鼓鼓的站起来,朝着小路这边骂道。
  巧姑听了就更生气了,她男人这些年一次家都没回,这都成了她心上的伤疤了,被陈青莲这么一戳,她就恼羞成怒了,说着就挎着篮子,要找陈青莲撕扯去了。
  梅子急忙让开,躲在路边,站在草丛里感到无奈,她生怕这俩人打架,溅她一身血。
  梅子不是没力气,可是她也知道,巧姑大娘是全村出了名的手脚不干净,嘴巴脏臭爱骂人,而陈青莲又是村里脾气比较大的少妇,梅子确实想帮陈青莲,毕竟是本家,可是——
  巧姑不管篮子里的镰刀还在,抡圆了胳膊就朝着陈青莲的脑袋上砸过去。
  陈青莲哪里会示弱,她急忙躲闪,然后趁机端起地上的水盆,朝着巧姑的身上就泼过去。
  手里的家伙事都用出去了,两个女人便相互的扯着头发,僵持下来。
  “你个小娘们儿给我松手,信不信我坐死你!”巧姑由于被抓着头发,扭着脸,梗着脖子,喘着粗气的骂道。
  “你个老娘们儿,给我听好了,以后再骂我寡妇我就薅光了你的头发,你别以为自己怎么滴,你还不是守活寡?还不如我!”陈青莲不理会巧姑的话茬,心里憋着一口气。
  人,长得胖的时候,就讨厌别人说自己胖;所以,寡妇很厌恶别人说自己是寡妇,尤其是腔调里带着歧视。
  “你想得美!”巧姑见陈青莲不服气,抓着头发的手就更狠了。
  梅子站在路边,时不时的冒出一句话劝架,她不敢上前,一来,她怕打架,二来,她不会水,万一滚到浣沙溪,事就大了,她还有仨孩子呢。
  梅子见劝了两句,那两人谁都不服气谁,她只能叹了口气,拎着锄头往回走。
  “梅子,咱是不是一家人啊?你怎么见死不救?”陈青莲扯着嗓子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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