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叫什么名字,她说不上来,反正,以前在聚贤楼见这个伙计跟聚贤楼迎客的那个春子很熟络的样子。
陈青莲正欲转身离开,她只是想着,或许是巧姑家的亲戚,自然也就是家务事,却听到彩云和铁柱的对话,迈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
“你三叔怎么跟我娘认识的?”彩云狠狠的剜了一眼铁柱。
铁柱更是一脸的洋洋得意,说道,“咱们俩怎么认识的,没准你娘和我三叔就是怎么认识的!”
“你给我嘴巴干净点,你说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你这么说我娘,不行!”彩云脸上愤怒的神色愈发的浓郁。
“什么行不行?你能勾搭我,跟我干,你娘就不会勾搭我三叔?”
啪的一声。
铁柱的话音还未落,彩云的大巴掌就糊上去了。
铁柱顿时惊了一下,捂着自己的嘴巴,瞪着彩云,低声吼道,“你凭什么打我?”
“我让你嘴巴干净点!”彩云倒是来了厉害的泼辣劲儿。
“我怎么不干净?我总比你干净!你自己被多少男人上过,你自己清楚!”铁柱似乎很不买账,他说着便咬牙切齿的,试图举拳头。
彩云被气得够呛,死死地瞪着铁柱,说道,“咱俩的事,从今以后断了,你这就从我家滚蛋!”
“断了?凭什么?你把我给轰走,然后好让李长河把你干的更爽?他比我厉害?”铁柱是越来越气大。
陈青莲站在外面听的是脸红脖子粗的,这些夫妻俩炕头上说的话,这彩云和那伙计怎么就说的这么轻巧?毫无疑问,这两人的关系也是那种被人啐唾沫的勾当。
“你到底想怎么办?”彩云一边往屋里头瞅瞅,一边防备着问道。
“你跟我成亲,把我上次赚的十两银子还给我。这事咱们就算完事,我就不跟你娘说你当初是怎么勾搭我的。”铁柱那满脸的无赖样子,当真是让人瞧不起。
陈青莲站在旁边看的真真的,她就纳闷了,这个伙计在聚贤楼的时候,那也算得上个内秀斯文的年轻人,怎么这会儿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地痞无赖呢?
“你好意思提那十两银子?成亲可以,银子甭想!”彩云一口回绝。
“那好,那你就等着,我非让你娘在云暖村混不下去,被云暖村的唾沫星子给淹死!”铁柱说完就拔腿往外走。
陈青莲见状,急忙的猫腰放轻步子又迅速的迈着步子,朝着阿衡篱笆墙的西侧躲过去,生怕被走出来的人发现。
真没成想,这一大清早的,竟然能听到这样的事情,这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谁知道一向被村里人夸赞贞洁的巧姑,竟然有这么不要脸的腌臜事情。
就在陈青莲蹙着眉头,想着多听一会儿那边的说话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腰被人从背后给抱了起来!
她哪里敢叫嚷,只怕是惊动了巧姑家的那彩云和那年轻男人,又害怕这背后的歹人因为她出了声给她一巴掌打晕了,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第251章
但是她陈青莲不是喝水长大的,那也是见过荤腥儿的人,她只狠狠咬住后槽牙,用力的踩了身后人的脚尖儿!
“哎呦喂——嘶嘶——”
一阵倒吸凉气的低吼声,从陈青莲身后传来,而与此同时,陈青莲也从那人的怀里挣开了。
陈青莲瞬间转身,见了身后的人是孔大海,这气氛突然就尴尬了。
铁柱听了阿衡小院的西边有动静,便急忙的大步跑出来,朝着西边张望,与此同时,彩云也抬起头,急急地往阿衡小院西边瞟。
陈青莲满脸通红,惊诧又有些恼怒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孔大海的余光早就看到了那边豆角架下穿梭的铁柱,虽没有认出对方什么人,但是见了那边有身影,孔大海便笑嘻嘻的说道,“你家的鸡丢了,你就来我们胡同里找啊?你这从北边过来——”
陈青莲顿时就愣住了,什么鸡丢了,什么从北边——当陈青莲一脸懵圈的望了望小胡同的北边,这才意识到,孔大海这么讲,是在帮她找借口呢。
毕竟,阿衡西边的小巷子是通气南北的,而要是陈青莲从北边过来,那就证明她还没有来得及到达阿衡小院的南侧,也就更没机会去巧姑家门口听墙角了。
还有,倘若说人家是因为找丢了的家禽,那也就显得不用为孤男寡女的碰着而尴尬了。
“哦,是啊,我就是瞧着你院里那个花的,像是我们家老母鸡,咋就不让看?”陈青莲盯着孔大海的眼睛看了片刻,瞬间就明白了孔大海的用意,也十分机灵的配合了一下。
铁柱听了这边的对话,便没有理会,而是转身甩开膀子朝着东边的村外走去了。
彩云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跺了跺脚,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转身回北上房去了。
阿衡小院的墙根底下,就剩下陈青莲和孔大海了。
气氛有点小小小的尴尬。
“你刚才——”
“嘿嘿,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要是不乐意,我让你抱一下,算是你报复我的。”
“我呸!不要脸。”
陈青莲原本还想打听一下阿衡家的事,也想感谢一下孔大海替她解围,但是听了孔大海那句没正经的话,她便红着脸的啐了他,转身就走。
孔大海也不生气,依旧油腻腻的跟上去,“你怎么来这边了?肯定是听墙角去了。”
“你以为我稀罕听墙角?我是听着这边有吵架的动静,还以为是阿衡媳妇儿和巧姑打架,怕她吃了亏,结果我过来听那彩云和那男人说了些——”
陈青莲脸色一红,双眼羞涩,躲过了孔大海的眼神,没有把话说完,接着往前走。
“他们说的什么?哦,对了,告诉你,阿衡媳妇儿去送阿衡进县里看伤去了,阿衡伤得有点严重,怕到了收庄稼的时候不能出力干活,所以想找县里的医馆好好治。”孔大海说了这番话,便跟了上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让街坊四邻看见了,保不齐就闲言碎语满天飞。”陈青莲说完,便将步子迈的更快更紧了。
孔大海虽说是放慢了脚步,但是见陈青莲往浣沙溪去了,便问道,“你挑水的?”
“恩,不过不用你管,我又不是千金大小姐,什么活没做过?”陈青莲嘴里说话厉害,脚步更是雷厉风行的紧,连头都没回。
孔大海知道陈青莲畏惧的有道理,这些年了,纵使有人诋毁陈青莲,想必也是寡妇门前是非多的缘故,但是,每每有什么传言,也都是没有两日,便不攻自破了。
所以,这也是孔大海看重陈青莲的原因。
看着陈青莲的身影消失在通往浣沙溪的小路上,掩映在樱花树里,孔大海扁了扁嘴巴,嘴角勾着一抹欣慰的笑意,他原本想着中不了功名,人生能有什么意义?了了一生又如何?
可是当他看到阿衡那个闷葫芦宠着自己媳妇儿的德性,他突然也想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了。
然而,他一贫如洗,早先即便有阿衡的帮助,但是两个男人压根儿就不是懂得管家的人,只是挣多少花多少,买东西也不懂得货比三家,更加不懂什么该买什么不该买,却也就没有攒下银子了。
孔大海躺炕头上,把云暖村的女人从西头数到东头,从南头数到北头,又从十五六的大姑娘,数到了四十岁的寡妇,选来选去,还是觉得陈青莲是他中意的。
他不敢寻个外村的,生怕不知根不知底细的,过不到一块。
所以,自从阿衡最近刺激了他几次,他是越发开始纠缠陈青莲了。
孔大海站在阿衡小院西边的篱笆墙外一会儿,朝着东边巧姑家里瞅了一眼,正要过去偷摸瞧瞧,却不想,他身后传来一阵趿拉的脚步声。
“大海啊,起得这么早?”苍老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孔大海的思绪,也打断了他的计划。
“杨大伯,嘿嘿,我想去浣沙溪边上溜达一会儿去看看我那二分地,今年光景不太好,干旱的厉害。”孔大海随口就胡诌了个借口,他向来如此,即便是对身边的人,总免不了的信口胡说。
“哦,大海啊,那个——”杨老九满脸的苦大仇深,话到嘴边,又皱着眉头的吞了回去。
孔大海见状,便有些疑惑了,杨老九和他们孔家老邻居也几十年了,他穿开裆裤那会儿,杨老九还是个老光棍,杨老九先前和孔大海的爹娘,关系还算是融洽的。
“杨大伯,您有什么话要说?”孔大海见了杨老九不好开口,便主动的问了回去。
孔大海当真是不知道杨老九心里焦虑的事情,倘若他知道杨老九开口说的那些话,打死他他也不会多那一句嘴。
“恩,有点话,也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大海,你——咱俩去你家坐会儿,行不行?”
杨老九虽说是皱着眉头,可是看到孔大海主动询问,杨老九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许久未见的安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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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着急嫁女儿
“那有什么不行的,走。”孔大海说完,便笑呵呵的前面带路了。
杨老九笑眯眯的,心情看起来比之前好了许多,他一手拿着烟袋锅子,吧嗒吧嗒的抽着,另一只手背身后,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孔大海的背影,笑呵呵的说道,“大海穿短打,比穿长衫还要精神许多。”
孔大海是走在杨老九前面开门的,但是他听了身后杨老九的这句话,心里突然像是被刺痛了一下是的,长衫,那是读书人的标致,更是他几年前梦寐以求的,也是他原本的人生所追求。
然而,出于无奈,他一身长衫,换成了一身的短打,自此,也就脱离了那读书人的行列,加入了这走卒贩夫的行当中来。
“呵呵,人长得英俊潇洒,穿什么都好看,杨大伯,您不觉得我不管穿什么衣服,那都叫一个精神?”孔大海笑着说道。
面上虽说是笑脸,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孔大海开了门,闪开身子,准备迎杨老九进门去。
“杨大伯,您到底有什么事找我,这还弄得神秘兮兮的?”孔大海眨了眨那双狡黠的眸子。
杨老九转身瞧了瞧四周,见没什么人,便压低了声音说道,“高家现在没什么人了,所以我们家娇兰和巧兰也回来了,我就这么两个女儿,我就想着咱们这云暖村的年轻人里面,也——”
孔大海瞬间就明白杨老九要说什么事了,马上摇头又摆手,尴尬的笑着说道,“杨大伯这事我真不行,您还是换别人吧——”
“大海,我家娇兰不漂亮?她会疼人,干活勤快,她——”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杨大伯,我这个人邋遢的过了这么多年了,我家这点情况您也知道,我不能给姑娘幸福生活,我就事耽误了她们,所以,您还是要给娇兰妹子找个好人家。”
孔大海的嘴巴快,不等杨老九说完,就开口说了不少的道理。
杨老九那适才刚刚舒展的眉头,再次的皱巴巴起来,唉声叹气的转身就走了。
孔大海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他还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样的魅力,能引得有姑娘家上门来说亲,不过,谁都不是糊涂人,高家在云暖村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心知肚明,进了高家做丫鬟的姑娘,还能有清白身子?
虽说,陈青莲是个寡妇,但是人家那也是名正言顺被明媒正娶,而杨娇兰这样的,没有嫁过人却已经不是姑娘的清白身子,私下里自然也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孔大海虽说是个男人,一个人的时候也就罢了,但是倘若想成家立业了,他肯定是要顾及名声了,总是要为自己以后的孩子着想。
看着杨老九离去的背影,孔大海再一次的觉得,早点攒点银子,找了媒人去提亲,把陈青莲和她婆婆接过来。
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孔大海的眼光又落在了前院,阿衡媳妇儿答应的他那些钱,这回还真是不好张口去要了,阿衡现在受了那么重的伤,家里想必正是缺钱的时候。
前院里的豆角架上,枝蔓茂盛,似乎阿衡今年种的豆角,还有那菜畦里的菜,比起去年,旺盛了许多,那架子上枝蔓的花儿朵儿还有那些果实,格外招人喜欢。
突然,孔大海觉得自己家的院子里一点生机都没有,他转身就又拉好了栅栏门,朝着相熟的邻居家去了,讨要一点菜籽,种在院子里。
东方的地平线上,太阳已然是一杆高了,今天的太阳好像是没睡醒一般,所以,一直躲在云层后面。
这样也好,燥热的天儿变得凉快了很多,一阵阵的夏风吹来,扰的垂柳开始舞动着枝条,招摇着,炫耀着。
云朵儿边上的鸟儿,也飞的格外的低沉,像是没吃早饭一般。
清溪镇的善缘街上,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那沿街的招牌,数不清的幌子,各式各样的摆设,琳琅满目的。
陶夭夭原本也是打算在清溪镇待上一天,一来,她需要买足够的草药,也好给太虚师太用,省的回了云暖村,没有卖药的,二来,原本就是说送阿衡去密云县的,这怎么也要花些时日,若是现在回去,肯定会遭人怀疑。
扶凉坐在门口,盯着陶夭夭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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