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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公社年年都能被评选为‘优秀先进公社’,我不希望有人阻碍它的发展。如果因为某些人,公社评选不上,那么也别怪我们这下乡下人不客气了。”
  安然这番话说的廖家兄妹脸色胀红,尤其是廖香桐,她就是再傻也明白,这是说她的。
  安然从廖书桐身边走过去,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我不管你是真的疼爱廖书桐,还是故意把她引导成为这样的,那是你们俩的事情。我只希望你别牵扯到其他无辜的姑娘身上,更别牵连了公社。如果你们做出什么危害公社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撂下狠话,安然从容离去。她也就没看到廖书桐看着她惊讶而复杂的眼神。
  两天的时间,安然对白雪改观不少,也许是她昨天晚上的话起了作用,廖香桐依旧慢吞吞的干活,但廖书桐再也没有过来找过柴月。这让柴月紧张的心放下不少。
  浇完水,地里暂时没什么活了,村里交好的几个人就聚集在起,男的编个框、做个小板凳,女的就纳鞋底,条件好的就做件新衣裳。
  姚春花带着鞋样子和胡好的鞋底,带着安然就来到知青住的地方。杜雪薇脚上穿的鞋都是买的,这鞋下地有些不合适,她早前拜托姚春花帮忙做几双,这不有空姚春花就过来了。
  杜雪薇想着自己也不能直麻烦人家,就问道:“嫂子,学这个难不难,我闲着也没事,要不你教教我?”
  姚春花楞了下,随后点头笑道:“你那可是拿笔杆子的手,学这些粗活干什么。你放心,在这大队住着,嫂子还能少了你的鞋穿?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嫂子家的猪你给多注意点。”
  杜雪薇的手细皮嫩肉的,看就不是干这活的料。
  她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在做鞋的时候还是把这个过程给讲了遍。
  见姚春花好说话,白雪也说道:“嫂子,我也麻烦你给做几双鞋呗,不让你白做,我这还有家里给的布料,我送嫂子几尺做衣裳。”
  白雪脚上穿的鞋是从公社供销社买的,虽然也是布鞋,她看着总觉得不如姚春花做得好。姚春花做的这个可是实打实的千层底,材料看得见。
  再说买的鞋子也贵,她这双就要块多。像这样的鞋,她年能穿费四五双。还有冬天的棉鞋,那个更贵。今年冬天她家里又给她寄了些好料子做棉鞋,正好她还没有找人帮忙做。
  在村里呆了三年,姚春花的脾性她也了解些,身为社长的媳妇,她是绝对不会克扣你东西,偷工减料的。
  姚春花摆摆手,“你们这些姑娘背井离乡的也不容易,我闲着也是闲着,不过是几双鞋子,又不费事,做就做了,我要你的布干啥。拿东西金贵着呢,还要布票,你家人给你,你就留着吧,等什么时候好做成衣裳。”
  出去纠缠想要嫁给她侄子之外,白雪别的地方都挺好,她既然开了口,姚春花也不会区别对待。
  就像姚春花说的那样,双鞋子她半天就做好了。咬断最后根线头,她伸手递给杜雪薇说道:“来,穿上试试。你脚上那双就留起来吧,以后在村里就穿这个。”
  杜雪薇没有布鞋,脚上穿的还是从家里带的胶鞋。这鞋子比布鞋贵,也不如布鞋结实。杜雪薇穿着干了两天的活,就有些开胶了。
  杜雪薇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来就换上了。“四嫂,好手艺。大小正合适。”
  “合适就好,我先再给你做双,你换着穿,然后再给白雪同志做。”别人肯定自己的手艺,姚春花也高兴,她手快,天就能完成两双鞋。
  杜雪薇也不白要姚春花的鞋,她回屋拿了些糕点出来塞在姚春花手里。姚春花不想收,杜雪薇说道:“嫂子不收,那我也不要您的鞋了。正好我跟安然脚差不多大,这鞋子留给安然穿正好。”
  白雪也附和道:“就是啊,嫂子,雪薇说得对,我们哪能白要别人的东西,那也太不要脸了。”她说完这话还故意看了廖香桐眼,真当她没发现廖香桐的小眼神啊。看着吧,要是今天姚春花不收东西,赶明儿这对兄妹就敢让人去做上十双双鞋子。
  做鞋底用的虽然是旧布料,但村里人都节俭,件衣服能穿上七年,攒上这些旧衣料子也不容易。更何况姚春花这鞋底厚实,用的旧衣料子更多。人家能匀出来给她们做两双,她们可不能给人找麻烦。
  姚春花也愣,稍后也明白了,她也没说什么,只收起东西就带着安然回去吃饭了。
  路上,姚春花跟安然说道:“这个白雪看着还算不错,可惜了,咱家大利对她没意思。”
  “四嫂,你怎么知道她对大利有意思,我记得那次去给雪薇收拾屋子,她先跟二朝搭的话啊。”
  姚春花得意的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嫂子给咱公社多少人家说过媒,要是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还说什么。我跟你说吧,这有意思没意思只看她的眼神就能看出来。白雪看大利的眼神不样。”
  安然点头,她又有些疑惑,既然是对老大感兴趣,为什么又对老二示好?这万要是成了,将来岂不是尴尬?
  姚春花扑哧笑,神秘兮兮的说道:“白雪这丫头聪明着呢,我跟你说,刚开始我也以为白雪是打算在两兄弟之间找个呢。后来问了二朝才知道,白雪每次跟他套近乎,说不了三句话就会转移到老大身上。我琢磨着,这丫头是想要曲线救国呢。”
  从二朝身上当做突破口不得不说这个主意好。谁知道老大对这个弟弟很好,到时候他成家肯定会考虑到他弟弟。个对他弟弟好的姑娘肯定比不好的,会被他另眼相看。
  安然点点头,不是广撒就行。这么说白雪还可以?
  不过大利对白雪没意思,她们也不会乱点鸳鸯谱,只能说声可惜了。
  她们这边才说了两个大侄子的婚事,那边廖书桐就找上了门。
  安然防备的看着他,门都没让他进,堵在门口问道:“有事?”
  廖书桐没想到安然居然这么防备他,看着附近坐在大门口看热闹的人,他皱眉说道:“我找姚大嫂有事,麻烦让让。”
  安然动都没动,直接不客气的说道:“我嫂子跟你可不熟,有什么事你就在这说吧,万让你进了家门,出了什么事在赖上我家怎么办?”
  这可不是她瞎说的,他们公社下属的个生产大队就是如此。有个男知青打着去找人家家主人的名义进了屋,凑巧人家不在家,他也不走,跟人家家里十七的大姑娘东拉西扯的。然后还被人给堵在家里了。
  那知青立刻就说他可以娶人家姑娘过门。
  这个时候姑娘就是再傻也明白是被算计了。
  家人哪里能乐意,这不就闹起来了。
  本来这事是挺好解决的,任谁都看出是这男的打算攀扯别人,不然事情也太凑巧了。可那男知青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双鞋,非说是那姑娘做给他的。凑巧的是,那鞋子还真的是姑娘的手艺。
  这就有些说不清了。
  安然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件事的性质比较恶劣,她四哥这两天就经常往那边跑去解决这事。
  她也不是非要把廖书桐想的这么无耻,只是因为柴月的事情,安然对廖书桐厌恶的很,自然不愿意让他进家门。
  “哎,我说廖知青啊,社长可不在家,人家家里都是女同志,你进去确实不方便。我看人家安然说的对,你有什么话当着大伙的面说呗。说不定我们还能给你出出主意呢。”
  安然斜对面大门口坐着的大婶见状开了口,她跟安然家离得近,有什么好事都能沾上光,自然是帮着安然说话的。
  “就是啊,咱们公社谁不知道姚春花就是个大嘴巴,你跟她说了啥,转头她就能嚷嚷的全公社都知道。这跟你现在在这里说也没差别。”
  这人的刚落,姚春花就走出来了,她双手掐腰说道:“说谁大嘴巴呢,站出来让我瞧瞧。”敢说她是大嘴巴,哼,下次有了什么事,她才不会告诉那人。
  姚春花这话出口,外面看热闹的非但不害怕,还都哈哈笑了起来。姚春花她们还不了解,大家都是出卦唠嗑的,开个玩笑也不会生气。
  说完别人,姚春花把安然推到里面去,堵住门问道:“啥事,就在这说吧。相信你也知道最近你们知青干的破事,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咱们还是在门口说方便。正好也让大家伙做个见证。”
  按照姚春花的脾气她是不想做这么觉得,只不过这个廖书桐太没眼色了,她心里有气,这才不想让人进门。
  早前柴月就说过廖书桐想要‘逼婚’的事情,原本姚春花也没有当真,因为在她心里,廖家兄妹都是读书人啊,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至于没品到跟不要脸的混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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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提亲
  正月还没过去呢,刚过了十五廖书桐就找上门来说亲事了,人还挺直接很没有自知之明。廖书桐当时是这么说的:我妹妹看上你家林胜利了,我知道你们这都流行找媒人,您看什么时候让人去把两人的婚事定了。
  就姚春花这暴脾气能忍得了这个,当场就把廖书桐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原以为对方还能要点脸皮子,这才过多久又来她家。
  她倒要看看这次对方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廖书桐看看四周竖起耳朵偷听的村民,眼神微闪,顿了片刻,还是说道:“我这次来还是为了上次的事情。林胜利救我们的时候可是拉过我妹的胳膊的,你们总不能不认吧。”
  “咋地,我家大利救人还救错了?照你的意思,我家大利过去的时候,你妹还被别人搂在怀里呢,你怎么不去找那人娶你妹?呵,你无非就是觉得我家大利有前途,想给你妹找个好的长期饭票。不是我说,就你妹这活不好好干,还要吃好东西的嘴,村里有谁家养得起。”
  不等廖书桐把话说完,姚春花就上前骂道。
  她这番话个脏字也没有,可话里的意思却够廖家兄妹喝壶的。
  忘恩负义、威逼利诱、偷奸耍滑、好吃懒做,等词都可以用在他们兄妹身上。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也忍不住七嘴舌的说道:“哎呦,原来是逼婚呢,难怪不敢让我们知道呢。你们看看这些知青,这真是把咱们农村人当成软柿子好拿捏的了,个两个的都想要用卑鄙手段逼婚。”
  “可不是咋地,我听说人那谁家的姑娘发了狠话,这辈子就算是不嫁人,就算是吃牢饭都不嫁那男知青。你们是不知道那男知青当时的脸色哦,可难看死了。没想到啊,人家都是男知青逼婚咱村里的姑娘,这位倒好,直接替妹妹逼婚到社长家里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不怕社长给穿小鞋。”
  要知道这村里的知青想要回家过年都要社长给开介绍信的,你得罪了社长人家句名额没了,你能咋地。
  另位撇撇嘴,似乎不赞同这位的话,她说道:“我看这人倒是聪明,如果让他逼婚成功,自家妹子成了城里人不说,他自己可就是社长的亲戚了。你说这往后有点啥事咱社长能不帮着他?”
  他们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干活不行是总所周知的,在农村你不干活就没得吃,他们吃的也差。假如真的跟社长家有了亲戚关系,社长能眼睁睁看着他饿着?到时候不更有理由去社长家蹭吃蹭喝的。
  这也是他们社长公正,如果是那不公正的,给他安排点轻松的活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那些人说话也没有压低声音,像是故意让廖书桐听见似的,廖书桐的某些算计被抛在明面上,让他的脸色很难看。
  安然冷笑着看向廖书桐,她说道:“想让你那个是非不分的妹妹嫁进我们林家,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家大利只不过救人的时候拉了她下,就要娶她照顾她辈子,那你经常跟她搂搂抱抱的怎么说?”
  听到周围的吸气声,安然接着说道:“大伙怕是还不知道吧,人家兄妹俩关系好着呢,整个知青点的人都知道,两个人不只是搂搂抱抱、手拉手,就是吃饭的时候还你喂我、我喂你呢。你们大伙谁见过兄妹俩好成这样的?哼,这样的人非要往我家里塞,怎么,我家就这么好欺负?”
  她才不管廖书桐此举有什么目的,既然敢来她家找事,她就当着大伙的面把他们的面子里子都给扒下来。
  “哎,安然丫头,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他们真的这样不避讳?”问话的大娘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农村人还知道孩子大了不在块儿玩呢。什么喂饭、搂搂抱抱的,两口子都不见得这么亲密。他们真的是亲兄妹?
  如果真的是这样,还把妹子硬塞到社长家。这社长是怎么得罪他了?
  这人想着就把这话给问出来了。
  姚春花没好气的说道:“你们问我,我哪里知道,我们当家的啥人大家不清楚吗。他每天忙的团团转,哪里有功夫去找知青的麻烦。就是安排活,那不都是样的。”
  大伙想也是,他们早起上工,林谷雨就早起去公社,要么就是跟着去地头,还真没见私底下找过这些知青。再说了,这些知青干活不行,说是支援建设,实际上就是来拖后腿的,社长也没必要去找他们啊。
  因此大家看廖书桐的目光就不样了。
  忍住想要拔腿跑的冲动,廖书桐在心里告诫自己,他马上就要成功了,不能乱。、
  深吸口气,廖书桐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跟我妹从小感情就好,我们只是很正常的兄妹关系,你别把我们想象的那么龌龊。我今天也不是来逼婚的,只是我妹自从被他救了之后,颗芳心就落到他身上,我也是没办法,我不能看着我妹整天以泪洗面吧。再说了,我妹好歹也是个城里姑娘,又有化,怎么就不能嫁给林胜利了?”
  “听说林胜利初都没毕业呢,他将来娶了我妹不是更有利。”廖书桐那话里的意思摆明了是说,他妹嫁给林胜利是低嫁,林胜利配不上他妹的意思。
  “城里姑娘怎么了,农村姑娘又怎么了,现在讲究人人平等,怎么你看不起农村没化的姑娘?呵,真当自己多了不起呢,往上数两代,你家说不定都是农村出来的。你们也就是沾了先辈的光,能有钱读书。这就看不起我们农村人了,那你有本事别吃我们农村人种出来的粮食啊。”
  最烦这种动不动就他们怎样怎样,你们怎样怎样的人了。
  如果你自己有本事也就算了,自己没本事还偏偏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恶心。
  像这种人,安然从来不会惯着的。
  就廖香桐这样的姑娘,她还真的宁愿大利娶个大字不识个的农村姑娘呢。至少农村姑娘能干活啊,能补贴家用,廖香桐除了拖后腿能干什么?
  廖书桐这话可算是犯了众
  怒了,不只是安然,看热闹的你句我句都在说他。也不只是说他,连带着廖香桐都没有好话。
  “哥,你来这里干什么?”现在没活,廖香桐在知青点呆的有些无聊,就出去在在山脚下转转,她以前学过画画,想着画些村里的景色寄给家里,也让家里看看她现在生活的地方。
  画了会儿发现少带了种颜料,就准备回去拿。在门口碰见了白雪,被她连讽带刺的通抢白,廖香桐才知道自己的哥哥干了什么事。
  担心自己的哥哥吃亏,她画板都忘记放下就跟着白雪等人过来了。刚来就听见她哥说的那几句话。
  她什么时候颗芳心落在林胜利身上了,不是哥哥说的他人品好,有前途配得上自己?还什么天天以泪洗面,坦白讲虽然被拒绝是有些不开心,但也没有到这种程度啊。
  廖香桐简直糊涂了,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这么说。
  廖书桐听到她的话,脊背僵,不是已经把人忽悠到山脚下去画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心虚的不敢回头去看廖香桐,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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