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暮走出了办公室，“老大……”
王恒跟着他到了车前，“我就是不明白，您刚刚那是在干嘛？”
“没干嘛！”湛暮道，语气依旧淡淡的。
王恒叹息，总觉得自己的老板像是没有一个魂魄的人似的，情绪一直都没什么起伏，云淡风轻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明明国外的事业蒸蒸日上，非要接手湛家的这个烂摊子，湛家的这家公司在老板大哥的手里，这几年亏损的厉害，各项业务都在走下坡路，非要在这个时候接手到底是什么意思？
“您刚刚……”
“我想一个人静静。”
王恒：“……好吧。”总之只要是他不说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这些年，湛暮的生活简单得让他都看不下去——工作、公司、各地出差，没见他跟哪个女星走得近，更不见他跟哪个名模有绯闻。公司里都在传，他可能是gay。关于他的私生活，他俩如此熟，他都不曾提起过，今天这么一出，依照他对boss的了解，他并不是真的想要钱程的女朋友，他在说要人女朋友时候，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却在听到钱程说不可能的那一瞬，便又放松开来，想到这儿，王恒虽是一头雾水，更多的是着急，“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是明白拒绝钱程了，却又见了他……湛暮，你是不是认识他女朋友？”
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那对英挺的眉微微拧紧，便一直保持着这样一个微皱的状态，默然不语。
“算了，我还是回办公室吧。”
王恒吐气，“你跟钱程的女朋友到底什么关系？”
“没任何关系，只是见过面……昨天飞机上她坐我旁边。”
王恒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情，怎么问都问不出来，话锋一转，“那三天后，钱程不同意拿她女朋友交换，你怎么办？”
湛暮抬起头来，“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王恒叹，从未见过他这么纠结过，就觉得这事儿有猫腻。
“老板……”
“钱程，其实并不适合她，对吧？”
王恒特别无语，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自言自语，他又没见过肖潇，怎么知道两个人般配不般配呢？
湛暮目光略显深邃的望着窗外，之后便没了音儿。
“如果他同意呢？”
“不知道！”
“那要他同意了呢？”王恒继续问，就见湛暮的眉头愈加紧了几分，沉思片刻，抿了抿唇云淡风轻地说：“不知道。”
王恒听闻险些趴地上，原来湛大总裁也有说不知道的时候，见他无意解释，低头开始看手上的文件，他也没再多问，却还是觉得boss跟钱程的女朋友总有点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年，让boss看得上的人少之又少，虽然乐见他赶紧找个人结婚，无论那人是谁，只要他看上就行，但……想到钱程可能会拿自己的女朋友换贷款，就觉得他妈的不是男人！
……
钱程冷着脸回到公司里，身子瘫软在办公桌前，他真的是不想再这里工作，肖潇的确是公司里的一枝花，长得好看，美貌与才气集于一身。
大家都喜欢肖潇，可是肖潇跟公司里的总裁傅微沉的关系匪浅，有说有笑的，大家都说肖潇跟老板是有一腿的。
可肖潇似乎对于这样的揣测并不在意，很温柔的笑着说自己是没有男朋友的，公司里的人都不相信，也没有追求她的。
反而是自己一个意外帮助了她，对待表达了好感，虽然两个人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两年多了，肖潇说他是个老实人，愿不愿意跟她交往，稀里糊涂的，两个人就成了男女朋友了。
可是这个男女朋友，算什么男女朋友？
钱程很喜欢肖潇，因为她没理大方有智慧，而自己呢，在同事的眼里就是一个土鳖，根本高攀不上她。
因为肖潇一直都跟傅微沉进进出出，还是有说有笑的，他甚至就是在想，肖潇跟自己在一起，其实就是觉得自己是个老实人，给她当挡箭牌的罢了。
他是个程序员，所以……他编了一组代码，这组代码是非常有前途的，所以他想彻底离开傅氏集团，有了钱，肖潇是不是就可以安心的跟自己在一起了？
可是他不确定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因为自己再有钱，会比傅微沉更有钱？
会比傅微沉更帅气？
而自己的这组代码价值是有的，很多公司都明确的表示过，可是始终都没有人脉的原因就是他自己在傅氏集团上班，大家觉得有可能是有猫腻，这不……好不容易旗展的总裁看好了这组代码，想要买下来，谁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能换了老板？
钱程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倒霉了，最主要的是，这个湛暮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他怎么可能不生气，越想他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的不对劲。
他直接给肖潇打电话，“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湛暮的？”
肖潇还挺意外的，“不认识，他是谁？”
“不是谁，没什么事儿了。”
肖潇收了线，盯着泛着冷光的手机沉思半晌，丁一一拿汤匙挖了口抹茶蛋糕放到嘴里，“他你打电话，说什么了？是不是要跟你说分手呀？”
肖潇很无语，“我不会跟他分手！”
见着她这张八卦的嘴脸，肖潇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捧起骨瓷杯喝咖啡不打算理会她，一一急了，“还不分手？总之，你们俩都有病。”
肖潇：“……总之，你看着点吧，反正我们是不会分手的。”
“不是跟你说分手，是说啥的？”
“就是问我认不认识湛暮，我说不认识，然后他说这两天忙，不能陪我。”她一口气说完，一一却蹙着眉，“湛暮？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呢？”
肖潇眨眨眼，“嗯？你认识？”
丁一一歪着头想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哎呀，亏你还学经济，湛暮都不知道？就是一个商业天才，这几年在商界非常有名气，是做销售起家的，后来创办了自己的公司，投资了hx银行，之前也是做房产起家的……而且这个人非常的低调，业界知道他的人非常少。”
肖潇“哦”了一声，“这人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总之傅氏集团又跟他没有业务往来，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也说了，他很低调嘛！”
一一噎，“好吧，你都是理儿……不过，钱程问你这个做什么？”
“问问呗，不过听着他的声音挺累的。”
一一摇头，“肖潇，我还是那话，我就是觉得你俩不是一路人。”
“那你看着吧，我们就是一路人。”
一一翻白眼，为什么自己非要在这个问题上这么执着。
“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他，我觉得他挺好的。”肖潇说着，他觉得生活就应该是平平淡淡的，两个人互相信任，对彼此好久可以了。
“好好，好，你说的对。”
“嗯，总之，我要跟他好好在一起。”肖潇开口道，觉得自己是不是对钱程太冷淡了。
所以，她也想着跟钱程缓和一下关系，毕竟自己与他像是要往后生活的。
肖潇想了想，还是给自己定了房间。
第二天，一一呀去上课，，一早就出了门，她闲来无事，本来想回家一趟的，还没离开，就有人敲门，他看着是个快递模样的人，“肖潇吗？这是你的快递。”
肖潇打卡包裹，里面是一张房卡，是钱程送给她的房卡。
“谢谢。”
快递员走了，肖潇给他打电话，电话一时间就没有打通。
她蹙眉，看着这房卡，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一会儿，钱程的电话就进来了，“你终于来电话了，我收到房卡了，搞得跟特务接头一样。”
听到她的声音，钱程吞吞吐吐地说，“肖潇，我很喜欢。”
肖潇一怔，因为他从来都没听到钱程说过的话，“好的。”
“肖潇，我想在里面跟你求婚，你一定要去。”
“好的。”肖潇道，然后捏着手中的房卡，不知道怎么的，她自己就有些紧张。
“不用老是记挂着我！”肖潇想着，到时候跟钱程说一下自己家里的事情。
“肖潇，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相信我。”
肖潇听到他的话，心里一暖，“好了，不要在这里肉麻了，明天我等你，然后你就跟着我回家，见一下我的父母，然后就商量结婚的事儿！”
她的话，让钱程感动，钱程抿了抿唇，还是挂了电话。
有人欢喜，有人愁。
王恒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子，他的视线始终落在某个定点，不曾移目，对他的苦口婆心全然充耳不闻，连哼都懒得哼一声。
从钱程打来电话，到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他推掉了所有的会议，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天色由骄阳似火渐渐染成一团墨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出去一趟。”湛暮觉得办公室里憋闷，出去透透气。“我陪你。”“不用。”说罢，他走出了办公室，连外套都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