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过被大儿子那个不争气的气得头疼,心疼,胳膊疼,浑身疼。
为此才准备找个,家里同样有个整日惹祸的纨绔浪荡子,和自己同病相连的孟怀入宫,谈谈心,将心里烦闷都倾吐一番。
什么时候说过要治他的罪了。
“起来,赐坐,朕今日不是要治你的罪。”
于是,轮到孟怀懵了。
不是治罪,难道还要嘉奖自己养了个小废物?
忐忑不安的坐下,孟怀等着萧鼎接下来的话。
“前日炎儿的荒唐事,实在令朕头疼,听说他是无意间听了你儿子的话,才去的春风楼,别跪,朕没有怪你。”
见自己说着,孟怀又要下跪,萧鼎出声制止道。
“朕虽为一国之君,但也是为人父,炎儿这般行事,朕实在是痛心。”
孟怀不敢接话,静静听着萧鼎的话。
不时点点头。
………
直到萧鼎让孟怀退下,孟怀出了皇宫,都没弄明白,皇上召自己入宫是为的什么。
听皇上的语气,并不知道是听安绑的大皇子,只是一个劲对着自己说,儿子不争气,父亲多痛心,儿子纨绔,做为一个父亲,一个帝王多无奈。
听到最后,孟怀心里不断在腹议‘陛下,这么混账的都是您的儿子,我家兔崽子是不逛青楼的,额……自己的儿子比起陛下养的那个长子,好像还不错。’
于是,听了萧鼎的倾述,孟怀觉得自己儿子也没那么混账。
承安伯府。
听闻哥哥因为自己,把大皇子绑了挂在春风楼门口,父亲又在今日突然被传召。
孟婉瑜开始担心起来。
慕景见她局促不安紧握着手里的丝帕,蹙着眉来回的走动,上前拉住孟婉瑜的手:“别担心,岳丈不会有事的,我去宫门口瞧瞧。”
姜清闻言,出声道:“阿景还是别去了,皇宫岂是你我这等人想去就去的,你若是去出了事,我们也是不安的。”
“岳母放心,我只是去宫门口看看,带着银子打探一下消息,若是岳丈真有事,不可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姜清想了想,点头:“那好,你小心些,万事保全自己为上。”
说着将一锭银子放到慕景手里。
“银子多带些,总是好的,你拿着。”
慕景怕自己若是不收,岳母反而不安心,便没有推辞。
他转身走了两步,就又听见身后岳母的声音:“阿景,能打听就打听,不能就回来,皇宫门口可不比咱们自己家,可不能乱来。”
姜清虽然没入过宫,但也知道宫门守卫森严,这小女婿又是个乡下人,她怕他不知道规矩。
慕景摆手:“岳母放心,我有分寸。”
其实岳母不知道的是,皇宫还真就是他自己家。
慕景出门,想着快些入宫,去探探岳丈的情况,好让阿瑜不要担心,于是他便走了近路。
孟怀从宫里出来,上了马车从大道上一路回了府。
俩翁婿就这样,完美的错过了。
孟怀回府后,直接去了后院。
出门前,他特意让自己的滚蛋儿子跪在那里。
见到孟怀突然回来了。
孟婉瑜与姜清母女一愣,面上顿时喜笑颜开。
孟婉瑜跑到父亲跟前,急声问道:“爹,您没事吧?皇上有没有为难您,有没有让您挨板子?”
说着将孟怀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无伤才安心了几分。
“爹没事,别担心。”
孟怀说完走到跪着的孟听安跟前。
“爹,我知道错了。”孟听安低着头开口道。
怎么说也是自己考虑不周,刚刚被母亲一骂,孟听安才反省过来,自己这样做,确实有可能连累全府。
孟怀踢了儿子一脚,骂骂咧咧道:“臭小子,既然做这么隐秘没被人发现,怎么不知道把那个混账打个鼻青脸肿再绑。”
仗着皇权,萧炎这个狗东西就想欺负自己的女儿,孟怀心里怎么不恨。
孟听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父亲这是怪自己没揍萧炎一顿?
“爹你放心,下次我直接打得他哭爹喊娘,然后再杀人灭口。”说着还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第44章
慕景回宫后,一问宫人才知道,承安伯早就被放出了宫,按小太监的说法,走的时候腿脚十分麻溜,几步就出了乾安宫。
慕景想,跑得这么快,看来是没被父皇责罚降罪,于是便悄无声息出了宫,没有进御书房请安。
毕竟前两日,自己才应了父皇,最近不回宫叨扰他。
出宫后,他又折回承安伯府,接上孟婉瑜,两人相携回到了小院。
孟怀嘱咐了三日后,孟府喜宴慕景见族人时的一些事宜,且,孟千娇成亲后第二日就是今年科考头日,为了让孟听安临时抱抱佛脚,便没有留夫妻两人。
到了孟千娇成亲这日,原本九月的天,本该是清爽带着凉意的,偏偏这日,烈日高挂,奇热无比。
邵阳街上,甚至有人穿上了夏日的薄纱。
孟婉瑜与慕景到孟府后便分开了。
男外女内。
姜清带着女儿去了孟府后院,新娘子待嫁的屋里。
孟千娇被一众族人拥簇着,见孟婉瑜母女进来,她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屋内都是族内女眷,待字闺中的都围着孟千娇,年长为人母的则巴结讨好着葛文雪。
都想在这个嫁得风光的世子妃母女面前讨个好脸,未嫁的想着日后或许能攀着给自己也牵一门好亲事,中年的妇人则大多是为家里的姑娘谋划。
众人见孟千娇连招呼一声姜清母女的意思都没有,便知这是故意要凉着大房母女,顿时心里有了计较。
姜清也不恼,她拉着女儿坐在另一边,只等着接亲的队伍来了,孟千娇出了这门坎,就算是完成了今日的任务。
她也不是诚心来祝福孟千娇这个侄女的,只不是碍着面子要把样子做足了。
“婉瑜,今日你那个小夫君没有闯进后院了?”那日将茶水泼在孟婉瑜身上的孟漫,故意提高声音问道。
说完,一屋子的人捂嘴低笑。
那日在这屋里的不过只有两三人,现在看这一屋人的模样,好像都知道此事。
孟婉瑜心里明白,定是自己来之前,孟千娇就故意向众人‘说漏’了话。
姜清闻言,转头问女儿:“阿景,什么时候闯进来了?可是那日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孟婉瑜拉着母亲的手,低声道:“没事,母亲不用担心。”
说着,转头看着那日为了讨好孟千娇,故意泼了自己一身茶水的孟漫。
孟漫的爹只是县衙师爷,连九品小官都算不上,眼看着自己马上就到了婚配的年纪,她不甘心就嫁个寻常的巡卫或当个小妾,为此才拼了命巴结孟千娇。
就算是做小,她也要做大户人家的小。
“那日景哥哥因为担心我,误闯入后院后,回到家里眼睛疼了两日,今早才好一些,大夫说是那日看了脏东西,所以今日我特意嘱咐他,别再看那日看过的脏东西。”
孟婉瑜的话淡淡的,说话时没什么表情,只说到脏东西时,眼角扫了一圈孟千娇和孟漫。
“你……”孟漫闻言,指着孟婉瑜气得说不出话。
自己还是个未嫁的清白姑娘,孟婉瑜竟然说自己脏,这要是传出去,自己怎么嫁个好人家,怕是去给高门老爷做小,人家都会嫌脏。
姜清见孟漫有些激动,一把将女儿护在身后,一手抓住孟漫的手,看着一旁孟漫的母亲开口道:“何氏,管好你女儿,我们老爷虽然脾气好些,可婉婉是他的心头肉,可由不得你女儿指点。”
“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是空有个爵位名号,比起千娇的爹,你们大房差远了……”孟漫被姜清抓着手,仍然不服气道。
姜清斜了孟漫一眼:“那也比你爹强。”
“好了,好了,今日大喜的日子,就别嚷嚷了,大嫂不是做弟妹的我说你,你一个长辈和这个小丫头计较什么,都是族亲,传出去让人笑话你没肚量。”葛文雪尖着嗓子开口。
换作往日,她巴不得姜清和孟漫打起来才好,这样的话,一会老太太来了,大房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但今日不同,是自己女儿的喜日,葛文雪自然不希望今日府上有人闹事。
她话音刚落,一屋子的妇人连忙附和道:“是啊!你好歹是长辈。”
“大夫人,你身为孟家长媳怎能这点肚量都没有。”
“就是。”
孟婉瑜刚想开口教训教训这些墙头草,外面喜娘的声音就传来了:“来了,来了,新娘子准备出门了。”
葛文雪闻言,连忙让人给孟千娇把红盖头盖上,众人的心思也都转到了即将进门接亲的新郎身上。
大家都在翘首以盼的等待时,半晌后,进来的却只有喜婆。
“千娇姑娘,抓着红绸跟紧我,世子爷在外头等着呢,咱们赶紧些……”
喜婆此言一出,屋内众人面面相觑。
孟千娇直接一手揭开红盖头,‘噌’的一下起身,抓着喜婆的胳膊大声道:“什么?他在外头等,他不进府接亲?”
葛文雪见状连忙走过来,将盖头捡起来,替女儿重新盖上,拍了拍孟千娇的胳膊:“盖头岂是随意能揭的,赶紧盖上。”
“娘……他都不进来接我。”
这让当着族亲的面,让她如何抬得起头。
孟千娇越想越气,转身对喜婆吼道:“你去告诉安阳,他今日要是不入府接我,我……我就不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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