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负面情绪,在见到他瞳中淡淡柔和时不再剩余。
两人到医院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林勋还在进行抢救,让温凉没想到的是,慕瑾色竟然也在这里,她身上还有点血,席尧在一侧陪伴着她,身上也挂彩。
“发生什么了?”她走到瑾色面前蹲下。
“我跟林勋和席尧一起去采购咖啡豆,在回来的路上……有一辆货车违规变道撞上了我们。”慕瑾色脸色还是很差,小脸苍白的好像是生病似得。
温凉注意到她脸上有一道伤,想起自己之前的疤痕,她叹了口气:“林勋会没事的,你脸上的伤也不会留疤的,你看我,之前也遭过车祸,完全没事的。”
慕瑾色一向强势,见这么多人关心自己,心里隐隐有些挂不住,她高傲的仰起头:“我当然知道!”
“好,你都知道。”温凉松了口气。
回首撞进霍东铭带笑的眸,她微怔了下脸颊转红。
很快,林勋也从手术室中出来,虽还没清醒,但是已经没有危险。众人都松了口气,温凉先行垫付医疗费后,跟着霍东铭到医院小卖部采购点生活用品。
以林勋的状态段时间内是不可能出院的,小到杯子牙刷大到保姆都要准备好。
“东铭,那个人是白耀华吗?”卖完东西两人要回去的时候,温凉眼尖看到拐角处一人。
霍东铭望去,微颔首:“嗯。”
“他怎么还会在医院里,我听别人说他的伤好了病也好了,本来活不过四十岁,现在有望安稳的度过余生。”她探头探脑,有些好奇。
一是好奇白耀华来医院的目的。
二是好奇有关莫荀的事,之前他明确的告诉她莫荀已经死了,但现在听沈殊说来又不是这样。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最好的时机。
一个小时后,林勋苏醒睁开眼,见到慕瑾色和席尧都没事之后,他松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疲惫:“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我不需要人照顾……”
“我是来付医疗费的。”温凉笑道,“行了,你也别矫情,好好休息吧。”
林勋点头,笑的很是温和:“谢老板了。”
随意聊天时,霍东铭接了个电话往外走,温凉有些在意的瞥了一眼他的手机,来电显示的号码是个完全陌生、他没有储存的号码。按照霍东铭的习惯,他应该不会接这种电话才是。
他一向觉得处理骚扰电话特别麻烦。
温凉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跟随在霍东铭身后出门。
她躲在一个角落,侧身听着霍东铭接电话。
“我知道了。”他清冷的声音从那侧传进耳中,“你是说那个男人叫沈殊?”
沈殊!
温凉一惊。
“嗯,做的不错,继续调查……尾款我会让山水尽快给你,嗯。”
眼看着霍东铭就要走过来,温凉却不知道该往哪躲,她索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等着他走来。那双黑色皮鞋的鞋尖停在她面前,温凉仰起头看向面前的人。
他表情淡漠,一双瞳里闪烁着清冷的光泽。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开口说话。
她伸手轻轻握住他的大掌:“聊完了的话我们回去吧?”
“走吧。”
至于那通电话。
两人都没有再提起。
……
转眼到了过年的时候。
家家户户贴上红色窗花纸,温凉趴在窗户上,把刚剪好的“福”字贴在玻璃窗上。
“小心。”霍东铭站在她身后,长臂虚护住她。
“玻璃可没这么脆弱。”温凉笑着回应,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一直想跟你一起过年,现在,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以后都会。”
男人掌心下移搂住她的腰。
这时,温凉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传来邀请视频的声音,她转过头看了眼备注:“是沐沐。”
两人从玻璃窗便离开来到电脑前,温凉摁下接听后,乔沐沐和唐墨的身影在那侧出现。唐墨似乎胖了些,脸没原来那么精瘦,乔沐沐倒是变得温柔知性很多,幼稚的感觉褪去不少。
“小凉凉,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
“霍大校草,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没欺负我家小凉凉吧?”乔沐沐嘿嘿一笑,看向霍东铭挥舞了下手。
果然。
对于乔沐沐来说什么幼稚不存在才是不存在的吧。
温凉笑着看身边的男人:“你说呢?”
“不敢。”霍东铭揉了揉她发丝,极为宠溺温柔的表情让已经有了唐墨的乔沐沐看了都腻掉牙。
四人交谈了会,温凉到厨房准备晚饭要用来涮火锅的材料,都拜访好后,唐墨和霍东铭还在有一语没一言的聊着,乔沐沐倒是不在了。
“她呢?”温凉架起锅子后,坐到霍东铭身边。
“嫌我们说话无聊,去看电视剧了。”男人解释道。
“倒也像是她的做事风格。”
差不多到饭点,挂断了视频。
临近过年,电视台播放的节目也颇有春节特色,温凉窝在霍东铭怀中,还有中央空调一点都感觉不到冷,男人换了几个台之后,锁定在一个气息相对比较欢闹的综艺台。
过程中霍东铭手机响了几次,他都没去看。
“你不看看吗?”温凉忍不住提醒他。
“不重要。”
“是……之前在医院里那个人吗?”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霍东铭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发出一道“嗯”意,意味深长好似是在提醒她什么。温凉苦笑,她只不过是问问而已,他就已经起了戒备,早知道,她就不该提这个茬。
想起沈殊说的希望她不要那么聪明,温凉有些嘘唏。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大半个身体依在他怀里:“我不问了,我知道我瞒着你不对,所以你去调查也没什么不对的,但是你能不能别猜疑我?”
“有时,我不知道该怎么信任你。”
霍东铭感觉得到,怀中小人因为他的一句话身体僵住。她仰起头,眼里带着不可置信和伤痛,她盯着他,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直到综艺节目播放完,开始放广告时,她才终于颤抖着唇:“你太伤人了。”
“温凉我承受不了再次失去你之后的痛苦,你明白吗?”
她当然明白。
她又何尝不是?
“是我走的不够好。”她笑,“如果我做的够好,沈殊的事你会直接相信我对吧?就像你相信我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