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听说你和蓝天药业的那个王家不怎么对付,这段时间他们没少对你下黑手?”喝了口酒,周雄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你出面解决一下?”
“蓝天药业的王家?就那个两辈人经营下来资产才堪堪破百亿的药业公司?”张小霸不屑的勾了勾嘴唇:“他们家从上到下都数不出一个大佬的人,老子一巴掌就能把他们呼到地底下去,唐仁,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哥哥帮你处理。”
唐仁那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的,但这件事情我不需要别人插手,自己能搞定。”唐仁直言拒绝,跟这些人打交道,他可得处处谨慎,人情不能乱用,如果一点小事都搞不定,需要他们帮忙的话,那成什么了?只会让别人从心眼里瞧不起你。
再说了,他哪里知道周雄和张小霸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对他的试探?就是为了试探他的深浅能力,万一只要点头同意,恐怕在两人心中的形象瞬间就会一落千丈,表面上会顾忌赵克峰的面子,跟你心口不一的打个哈哈没卖个笑脸,可心中,绝逼的划入卑微行列。
在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人,只有拿出过硬的实力,才会让别人高看一眼,要不然,真没人会把你当回事。
“呵呵,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也不说什么了,有需要帮助的,随时找我。”周雄笑着说道,或许唐仁和王家的这件事情,可以当做他们对唐仁的一次考验,如果唐仁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的话,那他们对唐仁的看法与定位就要有所改变了。
立场还是要站,态度还是要摆,但完全是冲着方诗语的面子行事的,至于唐仁这个人,连跟他们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差距太大,还怎么称兄道弟?
……
“风云会所”是中海的一家百年老会所了,在民国时期就已经存在,而他在中海的分量也是举足轻重,这里,可不是对大众开放的,想要成为这里的会员,必须有着极高的门槛,不到一定的身份地位,想走进这家会所的大门都不可能。
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在中海市,只要能成为“风云会所”的会员,那都是一种身份与人脉的象征,因为这里的会员,身价至少都是上百亿的,这是最低要求,至于其他方面的延伸,就更值得人去思量了,总之一句话,“风云会所”的人脉实力,深不可测,也不知道有多少商人和二世主削尖了脑袋想往里挤,最终都不得而果。
“风云会所”之所以能这般受人追捧,底蕴厚重,跟他头上顶着的那个杜字有着直接性的关系。
会所的装饰倒没有显得金碧辉煌、烧金无数,一走进去不会给人一种奢华璀璨的感觉,但处处却透露着一股古旧气息与深厚底蕴,让人会油然而生出一种比暴发户层次高了太多的优越成就感。
如果说这里的装饰比不上国际上那些顶尖的会所,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恰恰相反,这里可以说是中海市所有会所里,造价最高的会所之一,只要稍微有眼力劲的人就能看出,光是在大厅内摆放的那些不起眼的瓷瓶与铜器,那绝逼都是出土至少数百年的货色,随便一个拿出来都价值连城。
而在这所高达十八层的会所里,这样的古玩器随处可见,这才是真正的奢华,内敛到骨子里丧心病狂的奢华!任谁走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不会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在会所的顶层,有个小小的露天观星台,一名青年此刻正站在高楼的边缘,双手撑着栏杆,望着天上的繁星,很久很久,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青年就好像石化了一般,若不是还有轻微的呼吸声传出证明这是个活人,还真会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尊逼真到极点的蜡像。
这种定力,委实让人咂舌!
“这片天始终都是这片天啊,就算是龙王出世也搅动不了翻天覆地。”青年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话,视线收回,平视着中海市的夜景,“风云会所”的地理位置很特殊,处于市中心旁边,从这个角度望去,视野极其开阔,能看到璀璨灯火与芸芸众生。
这些年不是没人想要在“风云会所”这个寸土寸金的地理位置旁建造高楼大厦,但无一不是开始众志成城自信满满,到最后都不了了之偃旗息鼓。
杜北辰喜欢开阔的视野,他没事就愿意站在这个小小的观星台上看满天繁星俯茫茫众生,在这个城市只要他不点头,没人能够在周边建造超过十八层的大厦,没人能够阻挡他的视野。
“看来这个唐仁在方家大小姐的心目中位置不低啊,这么快就给出了态度,是害怕还是担忧?害怕我会杀了唐仁吗?呵呵。”杜北辰自言自语的笑着,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他只要稍有意向,就能让别人如临大敌的感觉,即便对方是高居天都的方家大小姐,那又如何?一样要惧他杜北辰三分。
“少主,周雄、李鸿翔、朱芝芝、余建等一行二世主全都表明了态度,刚才收到消息,张小霸也赶去给唐仁撑场面了。”一个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躬身站在杜北辰的身后,声音平淡到森寒。
“除了张小霸、周雄、李鸿翔三人勉强能上台,其余的人……呵呵。”杜北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只要我躲一跺脚,就有一半人要跪到我面前来祈求我的宽宏大量。”
杜北辰嘴角挂着一丝嘲讽:“人啊,总是抱着侥幸心里,通常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中年男子把头颅深深垂低,他对杜北辰的话深信不疑,在他心目中,就没有眼前这个神一样的青年做不到的事情。
“只要少主下令,这些人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中年男子说道。
杜北辰玩味的摇了摇头:“一群跟着凑热闹的小鱼小虾而已,除了能当个摆设,什么都做不了。这次的博弈,不是他们跟我,他们还没那个资格,而是我跟天都方家的博弈,对了,似乎还要加上司空家那个号称为百年不出世的妖孽,一块棋盘上有这么个棋手,何尝不是一件快事。”
“青衣的这步棋,走得太漂亮了,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料到唐仁的能量会有这么大吧,司空家和方家都毫不犹豫的表明了态度,但抛出利益得失和大局趋势不谈,你信不信,司空依依和方诗语都惧我,惧怕我宰了唐仁,或许唐仁是她们手中一颗很重要的棋子,有着不得不保的理由,但换个角度来说,她们越在乎,就越害怕,因为这是中海,我若真要毁了这个人,谁能奈我何?”
杜北辰慢悠悠的说道:“唐仁的身后站着的顶多只是司空依依和方诗语,而并非整个司空家和整个方家,这就是我能不把她们放在眼中的理由!”
说罢,杜北辰身上流露出来的霸气快速内敛,自问自答的叹了声道:“不过这个代价可能会大了一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流传千古并非空穴来风啊,古人早已字字珠玑,青衣啊青衣,你给我出了一道让我都不得不称赞你一声的难题啊。”
……
酒空人散、宾主尽欢,离开金鼎娱乐会所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喝得差不多了,徐志雷和蒋学礼就更不用说,这两家伙就差点没趴在走廊过道上昏睡过去,李逸风也是脚下飘飘然,需要唐仁搀扶着。
除了张小霸的酒量不错,还保持着几分清醒自己驱车离开,其余人基本上都是被唐仁差人代驾送回去的。
赵克峰一直把持着最后底线,让自己尽量清醒,他没第一时间离去,而是陪着唐仁,显然是有话要说。
唐仁心领神会,带着一个走路都发飘的李逸风,三人来到了五楼的休闲茶座,要了杯解酒茶。
“赵大少,让你费心了,今晚帮我安排了一个这么大的局,让我涨了不少见识。”唐仁沏茶,对赵克峰说道。
赵克峰晃了晃有些昏呼呼的脑袋,冷笑一声道:“别跟我面前拍马屁,这能不能保下你的小命还不知道呢,再说我可没这么大的面子,都是诗语姐在背后支撑的,不然就凭我?别说张小霸那种混世魔王了,就是周雄会不会表态都说不准呢。”
“唐仁,你要是不混出个人模狗样来,或者说抗不过这次的劫难,你就真该千刀万剐了,知不知道诗语姐为了你,操碎了心?这次要承下多少人情?又要在家族里承受多大的压力?”赵克峰盯着唐仁说道。
唐仁脸色微凝,满怀沉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诗语姐对我的期待,这辈子对不起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对不起诗语姐!”
“你知道就好。”赵克峰哼了一声,顿了顿又道:“知不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