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问话,冥九丝毫不敢耽搁。
“自从出事后,属下就将王爷带到了京基大营,京基大营里有异动的人,有三个已经被关押了,其他人暂时没有发现。不过,昨日夜里,又有暗杀,而且有蛇群出现。”
“是仇云?”
“是。”
回应夜天绝,冥九毫不犹豫,他这话说的笃定。
“半个时辰前,属下也接到了消息,青月崖下发现的营地,昨夜有派人出来过,一行十几人,据描述和在京基大营暗杀的人状况相似。”
“青月崖……”
低声呢喃着,夜天绝的脸色暗沉沉的。
昨日一连两次暗杀,只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之前他们要查的屯兵、私造武器的人,就是青月崖下营地里的人。
可这,却是由仇云管辖的。
是雪燕势力深入?还是几个皇子中的一个,有意联合外敌?
心里想着,夜天绝不禁开口。
“几个皇子那,有什么消息?”
“自从王爷出事后,大皇子便一直在大皇子府内,不曾外出,也不曾见过什么人。太子爷踪迹不明,赫连家派了一个人出了城,看样子是往东去了,可能和镇东军旧部有关,咱们的人已经跟上来,只是还没有最新的消息传回来。至于四皇子,他进过宫一次,从御书房出来后,见过一次韵贵人。五皇子一直留在府里,不曾有什么动作,不过,昨夜里有一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曾进过五皇子府,那人工夫深不可测。”
所有的消息,冥九都一一的汇报给了夜天绝,不敢有丝毫的疏漏。
夜天绝听着,眉头紧蹙。
“这几个人,可真是不安分。”
夜天宇的手上,莫名其妙的出现阿芙蓉,目的不明;夜天放下落不明,镇东军虎视眈眈;夜天承居然和韵贵人接触密切;还有夜天焕……
没有动作?
夜天焕就是条会咬人却不叫的狗,只要看准了时机,他只会一扑而上。
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没有动作?
“派人将夜天焕盯死了,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
“其他的呢?皇城内,可还有其他的动静?”
听着问话,冥九低声回应,“王爷重伤过后,皇城内倒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在安乐侯进宫后,雪燕太子在皇城内露了面,这次,他向上呈了国书,表明了身份,之后便落脚驿馆。不过,咱们的人探查到,轩辕文的身边,藏着很多身份不明的人,敌友无法分辨。”
“轩辕文……”
提早来皇城,不漏风声,可这个时候,却突然露了面。
他是在告诉众人,事情与他无关?还是有人逼得他,现在不得不现身,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想着,夜天绝不禁道。
“仔细探查一下轩辕文周边的人,顺便,去给上官大人递个消息,让他引导官员口风,让四皇子和五皇子一起,招待轩辕文。”
夜天承和夜天焕,两个人面和心不和。
一次富安县之行,一场中毒,更将两个人的关系,推到了一个冰点。
他们的合作,薄弱至极。
让他们凑在一起,来应对轩辕文,那他们都会收起牵制,包括轩辕文,在短期之内,都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样,他就有了时间休养。
夜天绝的心思,冥九大约能猜到,他快速应声,随即便去办了。
至于夜天绝,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再次看向床上的夏倾歌,夜天绝缓缓躺下,休养……名正言顺的和她同床共枕,这也是难得的甜蜜。
若是,她能醒来,那就更好了。
与夜天绝这边不同。
五皇子府里,夜天焕坐在书房里,虽然自夜天绝出事之后,他并没有什么动作,可这也是表面蒙骗人的把戏而已。
他往外递的命令,从未停止过。
只是他没想到,夜天绝的命这么大,不但逃过了白日的暗杀,还有夏倾歌给他拼命试毒,最可恨的是夜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居然没能要他的命。
夜天绝,怎么不去死?
心里想着,夜天焕温润的脸上,不禁展露出一抹狰狞。
看向展群,他眼神清冷,半晌他才问道。
“确定人已经醒了?”
“是,”展群知道夜天焕不悦,可是,事实如此,他没有办法隐瞒,“今日一早,京基大营那边就传回来了消息,战王已经醒了,而且据说状态不错。”
“状态不错?”
夜天焕呢喃着,声音凛然,他的手微微用力,面前的书案就碎裂坍塌了。
杂乱声,充斥了整个书房。
“仇云那边,有什么动静?搞了这么大的动静,无功而返,他就这么放弃了?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接到他另有安排的消息。”
“没有安排?”
夜天焕冷哼,他低哑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是他对付不了夏倾歌吧?没用的东西。”
有些话,夜天焕可以说,可展群不能说,展群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骂了两声,发泄了之后,夜天焕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看向展群,他厉声道。
“夏倾歌状况如何了?”
“暂时还没醒,据说,她为战王试毒时,身子受损严重,什么时候能醒,还很难说。”
“她最好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这样,也就不会再碍他的事了。
说着,夜天焕的眼里,不禁闪动出一抹杀意,他看向展群厉声道,“安排在京基大营的人,动手杀了夏倾歌。”
听着这话,展群不由蹙眉摇头。
“王爷,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机。”
夏倾歌和夜天绝的营帐,有很多人看守,他们靠近不易,想要动手就更难了。
否则,昨夜的那些人也不会失手。
而且现在夜天绝也醒了,以他对夏倾歌的关心,想来他一定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夏倾歌,这更增加了他们动手的难度。
这些事,很容易想到。
夜天焕这次,怕是真的急了,他的命令也出了偏颇,不同于以往。
这些话,就在展群的嘴边,可他没敢说。
当然,夜天焕也没给他说的机会。
“京基大营内,咱们的人不是一个,舍掉一个无所谓,重要的是,本王要夏倾歌死。”
一个总坏他事的女人,活着,他会觉得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