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霖早就领教过了夏倾歌的本事,所以一见夏倾歌进来,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他的反应,夏倾歌都看在了眼里,只不过,她现在没心思计较。
看向简若水,夏倾歌低声开口。
“你先和小贵子回排云阁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简若水也了解夏倾歌的厉害,就是堂堂太子,也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一个满眼淫邪,不学无术的海郡王?
听着夏倾歌的话,简若水微微点头。
“我等你回来。”
“好。”
得了夏倾歌的回应,简若水快速在小贵子的带领下,回了排云阁,至于夏倾歌,则冷眼看着夜天海。
夏倾歌的眼神很冷,里面带着滚滚杀意。
夜天海看着,不由的后退两步。
“你是什么人?可知道本郡王的身份,你这么对本郡王动手,信不信本郡王要了你的脑袋?”
听着这话,夏倾歌勾唇一笑。
“海郡王,你确定你能要了我的脑袋?”
夏倾歌的话,说的很轻很轻,可是那股浓郁的蔑视,渗透在字里行间,夜天海听着,心里怒火上涌。
这些年,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呢。
忍着疼,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
“你重伤本郡王,手段残忍,要你的脑袋给你个痛快,已经算是本郡王仁慈了,否则,你本郡王治你个弑杀郡王,藐视皇亲的罪,你们整个安乐侯府都要受到株连,谁也逃不掉。”
“郡王爷好大的口气。”
声音骤然更清冷了几分,夏倾歌目光灼灼的瞪着他。
“天子脚下,万事有法度可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你区区郡王?在我安乐侯府,调戏民女,不但有失你郡王爷的气度,更有失皇家颜面,触犯律法宗则,伤了你是给你的惩罚,你还想让我安乐侯府受到株连……郡王爷,你还是识趣一些的好。”
“你……你这刁蛮的丫头,你……”
声音,戛然而止。
夜天海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倾歌,不停的张嘴,明明已经用尽了全力,偏偏一个字都吼不出来。
他的脸上,这才露出几分惊恐的神色。
他下意识的看向夏长霖。
夏长霖没法躲,他只得上前,“夏倾歌,这是海郡王,身份尊贵,你用匕首伤了郡王,已是大罪,你还对他下毒……”
“长霖,话可不能乱说,谁看见我对海郡王下毒了?”
“不是你海郡王怎么会说不出来话?”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夏倾歌一边说,一边嫌恶的白了夏长霖一眼,她否认的倒是彻底。
其实,夏长霖说的一点都没错,她是下了毒,只是她的速度很快,又有夜色遮掩,没有人看见,更没有人能抓到把柄。
没被人抓住,她会认才怪。
再说了,她下的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只是让夜天海暂时失声而已,随便找个大夫,开两副药就能解毒。
只是,如若解毒的药用的不当,会触发另一种毒。
到时候他那双想摸简若水的贱手,就得疼上十天半月了。
这是他应得的。
心里想着,夏倾歌冷冷的开口,“郡王爷身份尊贵,长霖你可要照料好了,否则,郡王爷降罪于你,咱们安乐侯府可保不住你。”
“你……”
听着夏倾歌的话,夏长霖气的吐血。
可是,他到嘴边的怒骂,还没有骂出口,就被夏倾歌打断了。
只见她转头看向熬战。
“送海郡王出去,带着夏长霖一起,找太医为海郡王好好诊治。”
“是。”
话音落下,熬战也不管夏长霖和夜天海的脸色,他直接动手。一手抓住夜天海的衣领,熬战像提小鸡似的,用力提着他,强行将他带出安乐侯府。
夏长霖见状,恨恨的看了夏倾歌一眼。
“夏倾歌,你……你会付出代价的……”
“是吗?”
夏倾歌翩然一笑,她缓缓的靠近夏长霖,在他的耳畔低喃。
“那就等着看好了,看看是你和那海郡王先付出代价,还是我先倒霉。”
说完,夏倾歌不再理会夏长霖,她直接回排云阁。
看着他的背影,夏长霖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想着海郡王,他气恼的跺脚,急忙转身跑向外面,去追熬战和夜天海。
只是,太晚了。
他出来的时候,这安乐侯府外,哪还有熬战和夜天海的影子?
一时间,夏长霖也有些慌了神。
四皇子说了,让他招呼拉拢好夜天海,顺便用夜天海这条人脉,笼络住夏明博的心。
可没成想,一回来就遇到了这事。
不过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夏倾歌为了她,明知道夜天海的身份,还要强行动手。
谁给她的胆子?
心里怒,又找不到夜天海,夏长霖一时间也慌了心神。
他索性进了侯府,去书房找夏明博。
外面的事,夏明博早就知道了。
早先的时候,他还觉得,夏长霖只是被凌月娥宠坏了,有些骄纵蛮横,不分是非,只要丢进西北大营,好好的磨练磨练,早晚能磨练出一身血腥,把性子纠正回来,当个一身正气,能上阵杀敌的好儿郎。
没成想,西北大营不但没磨练出来他,甚至连困也没困住他。
如今什么都没学会,倒是更加放肆了。
简若水住进府里,夏明博是知道的,夏倾歌也和岳婉蓉透漏过简若水的身份,他也多少知道一些。虽说简若水不是皇家人,用不着小心翼翼的捧着,可依照夜天绝和她的关系,得罪了她就相当于得罪了夜天绝,这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这还是从理智上,往人脉关系牵着上说。
可就算没有这一点,就算简若水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也断断没有让人随意调戏欺辱的道理。
夏长霖……
真是丢尽了安乐侯府的脸。
心里想着,夏明博的脸色,不禁更难看了几分,见着夏长霖进了书房,他眼神暗沉沉的。
夏长霖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爹,长霖回来了。”
说着,夏长霖单膝跪地,恭敬的给夏明博请安。
夏明博只定定的看着夏长霖,也不开口叫他起来,一时间,书房内很静,连他们彼此的呼吸,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夏长霖心慌,时间一久,他就有些撑不住。
抬头看向夏明博,他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