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歌的话,一针见血。
轩辕文听着,脸色愈发的难看了几分,他咬牙启齿的开口。
“夏倾歌,你这张嘴,永远都这么厉害。”
又爱又恨……
夏倾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偏偏就是这样的夏倾歌,会如同阿芙蓉一样,让他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那大约就是征服欲。
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倾歌,轩辕文的眼中,不自觉的更升腾出些许炙热,许久,他才笑出来。
“夏倾歌,本宫倒要看看,你和夜天绝,到底能走得多长久。”
“呵……”
夏倾歌听着轩辕文的话,不由的笑了出来,笑靥如花,她的语气像是清风一样,带着舒爽笑意。
“那我得祝太子爷活的够长久,否则,看不到结尾。”
“你……”
“太子爷别动怒,跟个女人剑拔弩张,这话传出去不好听,”说着,将一杯茶放到了轩辕文面前,夏倾歌缓缓继续,“再说了,这下棋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玲珑棋局,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太子爷这棋还没下完,就先输了半子,我不是胜之不武?”
字字玑珠,还满含嘲讽。
夏倾歌的话,一下下的刺激着轩辕文,却又让他有种心神被撩动的感觉。
从夏倾歌手里将茶接过来,轩辕文轻笑。
“夏大小姐说的是,是本宫心浮气躁了,想来,喝了夏大小姐亲手递的茶,定能心朗气清,一胜到底。”
说完,轩辕文一口将茶饮尽。
夏倾歌看着,倒也不做评价,她只是淡淡的开口。
“绕了那么大的圈子,现在,太子爷能说正事了吗?我可不信,你废了那么大的心思,来珍馐楼找我,只是为了告诉我,欧阳芊芊去找战王爷了。”
这消息,没那么值钱。
夏倾歌说话办事,总给人一种一切了然于心的感觉,这是她的高明之处,也是她的胜算所在。
听着她这话,轩辕文不禁叹息了一声,他缓缓开口。
“没错,本宫今日来,还有另一件事。”
“太子爷请讲。”
“阿芙蓉……”
轩辕文只说了三个字,可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了不少。尤其是夏倾歌这,她看着轩辕文的眼神,也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之前,轩辕文就与她和夜天绝,聊过阿芙蓉的事。
当时轩辕文说,只要他们帮他找到轩辕景,那他就将皇城内三处,皇城外五处种植阿芙蓉的地点,全都告诉他们。
因着对轩辕文存有怀疑,当时她和夜天绝并没有应。
她还记得,当时轩辕文走的洒脱。
那分明是胜券在握的模样,那个时候,轩辕文一定是笃定了夜天绝会去找他,为他办事的。
可一直到现在,夜天绝都没有上门。
夏倾歌心里清楚,夜天绝早有行动。
皇城内的三处种植阿芙蓉的地点,夜天绝已经清除干净了,而城外轩辕文所说的五处,夜天绝目前只根据二牛那边的线索,找到一处,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收获。
不过,他已经安排了不少人去寻。
大片的阿芙蓉,并不那么好的隐藏,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想来这些消息,也瞒不过轩辕文。
他现在找上门,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手上的筹码不多了,要加快速度,发挥这筹码最后的价值?还是说,他另有要求?亦或者是,他急需要找到轩辕景,否则后果会是他无法承受的?
目光灼灼的看着轩辕文,夏倾歌一时间还有些摸不透。
夏倾歌在想什么,轩辕文心里清楚。
缓缓叹息了一声,他的脸上,这才多了几分惬意,终于有些夏倾歌看的不那么透彻的事情了,这样的女人,才会让人觉得,是活在人间的。
心里想着,轩辕文缓缓开口。
“本宫知道,战王爷的人,已经将皇城内栽种的阿芙蓉铲除了,可是皇城之外的,他只铲除了一处,剩下的四处,他目前并没有线索。而且本宫还知道,最迟明日午后,那四处种植的阿芙蓉,就会被人移植,进行最后的血王蛊滋养。夏大小姐,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夏倾歌当然懂。
那意味着天陵大祸,意味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看向轩辕文,夏倾歌冷冷的开口。
“太子爷,明人不说暗话,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就直言好了,你要什么?”
她可不觉得,轩辕文会好心到无所求的告诉她消息。
她也保留怀疑,怀疑这是轩辕文的“打草惊蛇”之计。
夏倾歌话音落下,轩辕文也不卖关子。
“还是那个条件,本宫要在明日午时之前,见到轩辕景,只要夏大小姐和战王爷将人找到,本宫自会告诉你们那四处地点在哪。”
“太子爷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眼神冰冷,夏倾歌冷笑着道。
“太子爷你找了轩辕景这么久,都毫无消息,凭什么认定,我们能在一日之内找到?”
“这是条件,成与不成,全看战王爷能力。”
“呵……”
夏倾歌冷冷的笑了一声,她看着轩辕文的眼神,更多了几分轻蔑。
“看来,太子爷谈交易,也没什么诚意,既然如此,那这事不谈也罢。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该做的战王爷都做了,那结果如何,全是天意,他问心无愧。倒是太子爷你,明知道百姓将有大灾大祸,明知道会有一场血流成河,可即便如此,依旧握着手中筹码见死不救,不知道午夜梦回,会不会难以安寝?更不知道,会不会有孤魂野鬼,找你索命?”
“夏倾歌,你这么逼本宫,没有任何意义,别忘了,这是天陵,而本宫是雪燕太子。”
“你在是雪燕太子之前,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还是个人。”
“你……”
“轩辕文,别忘了,你现在也在天陵的土地上。如果天陵将有大祸,万劫不复,那我和夜天绝都救不了,也就无所谓再去拼尽全力了。不过,临死之前,大家同仇敌忾,弄死个雪燕太子,应该不难吧?”
冷冷的说完,夏倾歌快速看向简若水。
“咱们走吧,这里,没咱们的事了。”
说完,夏倾歌就和简若水一起离开了包厢,独留下轩辕文一个人,气的额上青筋暴起。
“夏倾歌……你……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