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徒新月,素语快速上前,“司徒姑娘,交给我吧。”
“好。”
低声应着,司徒新月快速将糕点递给素语。
素语接过来,只是将糕点放到了临近夏倾歌身旁的桌上,却没有递给夏倾歌。不论司徒新月帮过夏倾歌多少,可素语的心里,对她多少还是有些戒备的。
这一点,司徒新月看得出来。
司徒新月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笑笑,随即坐在椅子上,她缓缓开口。
“夏倾歌,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听着司徒新月的话,素语、素纯两个人,几乎是下意识的站到了夏倾歌的前面,她们的戒备表露明显,没有半分遮掩。
倒是夏倾歌,轻轻的喊了一声,“素语、素纯,退下。”
“王妃……”
“你们两个去小厨房,瞧瞧金嬷嬷、凉嬷嬷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我饿了,想吃些东西。”
刚刚夏倾歌还说不吃,可现在又拿这个当借口,显然是要将素语、素纯支出去。
素语两人明白,她们的眼里,隐隐有些担忧。
只是,夏倾歌坚定,“去吧,过去瞧瞧,我和司徒姑娘说说话。”
“可是……”
“没事的。”
“是。”
见夏倾歌不容拒绝,素语和素纯两人也不好再坚持,她们两个警惕的看了司徒新月一眼,而后便退了出去。只不过,她们并没有去小厨房,而是在房间外面不远不近的地方守着。一旦房里有个风吹草动,她们也能第一时间知晓。
房里,只剩下了夏倾歌和司徒新月两个人。
看向司徒新月,夏倾歌也不绕弯子,她快速开口,“说吧,出了什么事?”
“你倒是精明通透。”
听着司徒新月的话,夏倾歌微微叹息了一声。
“相处了这么久,你我也算彼此了解,若是没有特殊情况,你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上我,还说单独找我聊聊的。”
“那你觉得我想聊什么?”
“有人向你施压了?你要对我出手吗?做什么?带我走还是对付夜天绝?”
夏倾歌虽然在问,可是每一问都是一种猜测。
而且,极接近真相。
听着夏倾歌的话,司徒新月心里沉沉的,抿了抿唇,她缓缓对上夏倾歌的眸子。
“司徒廉来了。”
“什么?”
夏倾歌一下子站了起来,她平静的眸光,一下子涟漪四起。她知道司徒新月这边肯定出了事,却没想到,来的人居然会是司徒廉。
司徒廉为人阴狠毒辣,他来,必然是一场血雨腥风。
今日,怕是平静不了了。
喜袍中,夏倾歌的拳头不由攥紧,修饰精致的指甲,一点点掐进肉里,她用疼痛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许久,夏倾歌才看向司徒新月。
“司徒廉让你做什么?”
听问,司徒新月也没瞒着,“他让我在入夜之前带你走,船已经准备好了,要直奔沧傲大陆。”
“不然呢?”
“这别院里的人,包括夜天绝在内,都难逃一死。”
司徒新月的话平静至极,可是,夏倾歌的心里却波涛四起。
夏倾歌明白,司徒廉有说这话的资本。
虽然夜天绝接连进阶,已然是帝者境界,不容小觑,可是,这点功夫想要对付司徒廉,只怕还不够看。更何况,司徒廉的手下,还多有强手,与他们这边的人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若是真动起手来,他们这边占不到半点便宜。
缓缓坐下来,夏倾歌眉头紧锁,不停思量。
司徒新月也没瞒着,“一杀带五夺,一夺驭五人,除了我和司徒廉之外,这才沧傲大陆至少还来了二十五个人,诸如我这般身手的有几个,你应该想的出来。你们有几分胜算,你也应该想得出来。夏倾歌,我不想动你,可是这满院子的人……我想不到办法。”
司徒新月的话里,隐隐带着几分颓唐挫败。
她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其实,即便司徒新月不说,夏倾歌也想的明白,抬头看向司徒新月,她沉声道。
“你说的我都懂。”
也的确是不好办。
若是以武力强攻,他们占不到便宜,若是下药用毒,司徒廉的手下一个个又抗药性极强,一时半刻,还真的很难找到突破口。
缓缓闭上眼睛,夏倾歌努力放空自己,半晌,她才开口。
“我跟你走。”
或许,这就是命。
虽然她嫁给了夜天绝,这场大婚也风光荣耀,可是,到底天不遂人愿,总归还有些不完满。
这可能就是注定好的,是宿命,逃不掉。
毕竟,她不能用那么多人的性命去冒险。
夏倾歌的无力,司徒新月最是明白的,她缓缓开口,“你若是跟我走,也就意味着你会落入到司徒廉的手上,以你现在的功夫和状态,就算是想要找个逃跑的机会都不容易。那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
“呵……”
夏倾歌苦笑,对上司徒新月的眸子,她低叹。
“这就是命吧,阎王要我三更死,我又怎能到五更?走一步看一步吧,总归我不能让司徒廉伤了这些无辜,不是吗?”
“那夜天绝呢?”
“他……”
想着夜天绝的模样,夏倾歌的眼里,隐隐泛起一层浅浅的湿润。
“若是上天垂怜,我们终能再聚,若是天不佑我,那能与他大婚,做一时夫妻,我们也算圆满了。”
说着,夏倾歌缓缓起身。
去了镜子前,将自己头上的发饰全都一一摘下来,只会,夏倾歌又脱了喜袍,换了一身普通的红裙。
也没避讳着司徒新月,夏倾歌拿了纸笔,写了信。
这信洋洋洒洒,有对夜天绝的嘱咐,也有几个药方子,还有对大家的安排,她都写的明白。
夏倾歌笔走龙蛇,速度很快。
那每一个字,司徒新月看着,都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疼。她答应冥九,会帮夜天绝和夏倾歌,她说过,要让冥九知道,她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不堪。
可是现在,她又还能怎么帮他们?
一时间,司徒新月的脑子也乱糟糟的。
也顾不得司徒新月了,夏倾歌将信放到床上,又将自己贴身带来的嫁妆箱子打开,里面的丹药她都留下来,而她自己则带了一些剧毒傍身。
虽说这些毒对司徒廉的人未必管用,但有备总归不是坏事。
一直到准备完,夏倾歌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