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夜天绝、七司徒浩月、司徒浩岚他们三个,因为就在片刻之前,他们还在玄铁壁上,看到过这幅画面。
是那种人与人如同野兽一般相互撕咬,进行残杀的画面。
只是,相比于之前的玄铁壁,现在这里的雕刻,更为逼真,栩栩如生。看着这一切,他们甚至于有种那凶残的景象,就发生在他们眼前的感觉。
这太过瘆人了。
至于夏倾歌,她之前闭着眼睛,没有见过 这些,现在乍然看见,自然也是一阵心惊。
“这……”
夏倾歌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浅浅的一个字里,满是惊魂未定的颤抖。
夜天绝感受到了夏倾歌的反应,他的手紧紧的揽着她的腰。
“别怕。”
夜天绝安抚着,他努力让夏倾歌镇定下来,也不再瞒着夏倾歌,夜天绝道。
“这一切都是假的,之前在走廊中,你闭着眼睛的时候,我们就都见过这些画面了,之前我们不是都说了,眼见也未必为实,这一切你看看就好,别太放在心上。”
听着夜天绝的话,夏倾歌这才明白,之前为什么他们的脸色会那么难看。
原来是因为看了这些。
微微点头,夏倾歌不由道,“人性尚私,人们常常为了一己私欲而相互残杀,手段残忍,这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是,真的将虚伪的外衣剥去,将那些私欲和野性全都展露出来,那副画面和那些嘴脸,真的很可怕。放心吧,我没事,只是骤然看见,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是啊。”
夜天绝深表认同的点头,他沉沉的叹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说多了,也不过是让心里更多几分沉重罢了。
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
揽着夏倾歌,夜天绝道,“别说那些了,咱们再往里面走看看吧。”
“嗯。”
夏倾歌应着,便随着夜天绝缓缓往里走。
只是,这里仿佛就是一个厮杀的战场,他们走了许久,都没有走出那些残忍到让人心惊的雕刻。
司徒浩月不禁有些作呕,他忍不住道,“这里不是姝渊与她的爱人死后长眠的地方吗?难道,他们不应该将这里打造成一个梦中仙境,世外桃源?将这里弄的这么残忍,还怎么安息?这姝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徒浩月的疑惑,其实夜天绝和夏倾歌等人也有。
听着问话,夏倾歌不禁开口,“司徒,除了七月华池之外,你还有没有听过姝渊其他的事迹?”
“其他的事迹?”
“嗯,”夏倾歌点头,随即说道,“不论建造这里的是姝渊本人,还是她的后世子孙,其目的无非两种,其一是让姝渊和她的爱人有个长眠之所,并且不被人打扰,而其二则是纪念姝渊。不论是你们看到的残杀画面,还是这里的厮杀雕刻,都不可能是凭空存在的,我猜它们存在的目的就是纪念。或许,姝渊做过什么事,而且是与这场厮杀有关的事,所以这些东西才会被留下来。”
夏倾歌也只是猜测,可是这些猜测也不无道理。
司徒浩岚听着,快速开口。
“七月华池在沧傲大陆久负盛名,可是,人人都知道七月华池与姝渊有关,可是却鲜少有人知道,除了七月华池和密林禁咒之外,姝渊还做过什么其他的事。若说这场厮杀,是对姝渊的一种纪念,倒也说的通。毕竟,对于姝渊,我们未知的事太多了。”
“那倒是,”司徒浩月也道,“我们都说姝渊是魔族的奇女子,可是,关于她的事,能够真切口口相传的,除了七月华池、禁咒,就是她的爱人。”
“或许,你们忘了看外面。”
“什么?”
听到夜天绝的话,大家不由得一愣,尤其是夏倾歌,她除了对夜天绝的话诧异之外,她还能感受到夜天绝的不自然。
夜天绝面色清冷,他淡淡的开口。
“刚刚在玄铁墙上,你们只看到了姝渊的感情故事,却没有注意到一点。”
“什么?”司徒浩月问。
夜天绝道,“故事临近尾声的时候,姝渊的容貌变化并不算大,可以说她依旧正值芳华。可是奇怪的是,在最后,她在爱人的面前却是戴了一层面纱的。”
夏倾歌是女人,她更了解的女人的心思。
听着夜天绝的话,她不禁凝眉,“你的意思是,姝渊到最后容貌毁了?”
“嗯。”
夜天绝点头,他沉沉的叹息了一声,这才开口继续。
“临到最后的时候,姝渊不但容貌毁了,而且她的左臂也断了,她是没有左臂的。人人都说姝渊是奇女子,能让她受如此重创的,显然不是小是小非。”
看着眼前这些雕刻,看着这狂乱是厮杀画面,夜天绝眼神幽暗。
“或许,她就是在这场厮杀中受的伤,或者说,她是为了阻止这场厮杀而受的伤。”
夜天绝的话,让众人心头不禁一颤。
“可是……”
司徒浩月许久才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开口,他想说,他在沧傲大陆,从来没有听说过姝渊阻止过什么大战的事。
可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那些厮杀雕刻动了。
雕刻划过地面,发出一阵阵声响。
落在耳中、落在心上,让人心里不安。
很快,那些原本围在他们周围的雕刻,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瞬间退向了两侧,在这中间露出一条路来。
一个男子,在雕刻之间闲庭信步,缓缓走了过来。
这人身着一身黑袍,星眉剑目中带着几分豁然,脚步轻盈不染尘声,他就像是个天外飞仙,翩然落入了人间。
夜天绝等人都没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人不一般。
看着男人,夜天绝下意识的将夏倾歌挡在了后面,同样,司徒浩月、司徒浩岚也都上前,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夜天绝的身边。他们各自凝聚内力,全副武装,已然做好了战斗准备。
即便不敌,他们也会奋力一战。
不死,就有机会,这是他们所信奉的信仰,也是他们的原则。
看着众人的模样,感受着大家的警惕和防备,男子嘴角微扬,清浅一笑,他开口道。
“众位不必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