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钺派出去的七人,很快就到了单意那边。
只是,第三场比试已经开始了,单意没有办法离开,而且因为当场比试需要实战下针,连带着鬼医尊使和水长老也没有办法离开。
单意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去偏厅将云长老请过去,让他帮忙给皇甫霖瞧瞧。
不过,单意心里对皇甫霖的状况,并没有多担心。
倒也不是不在乎人命。
只是,之前他才见过皇甫霖,生龙活虎,手段强硬,皇甫霖的状况好得不得了,没有一点不舒服的迹象。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晕倒?皇甫霖功于心计,最会筹谋算计,只怕这里面又有什么其他的诡计吧?
和单意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鬼医尊使和水长老。
若不是真的走不开,他们也都想去瞧瞧,皇甫霖到底在搞什么鬼?
没有办法,皇甫钺派出去的人,只能去偏厅找云长老。
彼时,云长老正和夏倾歌谈论比试呢。
这第三场比试,比的是施针,与之前两场比试不同,这一次是实战下针。这不但要求参赛者下针准确,而且于下针的顺序还有力道,都有严格的要求。甚至,于参赛者的精神力,也有很大程度的考验。
远远的瞧着,云长老和夏倾歌讨论参加第三场比试的八个人中,能有多少人过关?
云长老凭借经验,觉得通过人数不会超过一半。
毕竟,这第三场的题目是鬼医尊使亲自出的,而进行评判的也是鬼医尊使,到了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有半点马虎的。
一旦有错,就是淘汰。
不过,夏倾歌倒是觉得,能够杀出重围的人应该不会太少。
毕竟这针术自来都是讲究历练的,进入赛场的人,更不会全是纸上谈兵,空懂其理,不得其法。
这些人,在第三场肯定能通过大部分。
而且,后面还有第四场和第五场比试呢……现在消减掉太多的参与者,那后面的比赛,岂不是没什么人参与了?
夏倾歌觉得不太可能。
两个人各持己见,僵持不下,说得热闹,就见皇甫钺派出来的人快速走了进来。
“云长老,救命。”
听着这话,云长老不禁凝眉,“救命?救什么命?”
来人不敢耽搁,他快速开口,“属下是皇甫家人,我家大公子突然晕倒了,鬼医尊使和水长老走不开,单管事让属下过来找云长老,请云长老务必去瞧瞧我家公子的状况。”
刻意抬出了单意,这人实在是怕云长老不肯同他去。
皇甫霖晕倒的突然,若是没人出手救治,指不定接下来会怎么样的呢?他若叫不去人,那皇甫霖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跑不掉。
关乎小命,他怎么敢不上心?
听着这话,云长老不禁蹙了蹙眉,“晕倒?皇甫霖?这怎么可能?”
云长老不敢相信,不过,夏倾歌却是知道的。
看来,她让秋蝉和素问给皇甫霖下的毒,已经起作用了。皇甫霖现在大约只是心口刺痛难忍,进而晕倒。可若是救治之人找不到病因,不能解除他体内的毒……那他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心里对于事情始末一清二楚,夏倾歌看着来人,不禁勾唇冷笑。
“皇甫霖晕倒了?这不是你家公子在搞什么鬼吧?刚刚派了皇甫宁来下毒,现在自己倒是晕了……怎么,想让我们过去淌这趟浑水,而后拉我们下水,反将我们一军,以此来为皇甫宁脱罪吗?”
淡淡的嗤笑了一声,夏倾歌的眼里,更多了几分轻蔑。
“回去告诉你们公子,别把人都当成傻子,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他还是收收吧,也免得继续丢皇甫家的脸面。”
夏倾歌的话犀利,而且因为身份上的不对等,皇甫钺派来的人有些话并没有办法与她针锋相对。
转头看向云长老,他快速开口。
“云长老,我家大公子状况的确不好,人现在已经晕了,长老是个医者,在沧傲大陆颇有盛名,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这话里,不免有逼迫云长老的嫌疑。
听着这话,云长老轻轻挑眉,“按说,我是不能见死不救的,可是丫头说的也不无道理。我若真的随你去,是真的去救治皇甫霖?还是落进他的圈套,为他救皇甫宁出力了呢?这事我短时间内没法判断,自然是要好好想想的。”
云长老的话说的很淡,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只是,看向夏倾歌的时候,眼神却是意味深长的。
他能看出来,夏倾歌有些古怪。
这话,是顺着她的话说的,他也想看看,夏倾歌要做什么?
云长老的话,让皇甫钺派来的人,心头不禁微微泛凉,恰好在这时,夏倾歌开了口,“你回去吧,回去告诉你们大公子,或者告诉你们三公子,若是真的不舒服,那就去找鬼医尊使。如果鬼医尊使实在不方便,那就派个能代表皇甫家的人过来,你……代表不了皇甫家,有些话说不清,若是出了什么状况,更是麻烦。”
说着,夏倾歌冲着来人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来人眉头紧锁,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只是,云长老和夏倾歌两个人像是商量好的似的,同时侧头看向了一边。
显然,他们都不想再聊下去了。
见状,那人也不敢耽搁,微微拱手,“属下告退,”之后他便急忙离开了。
包厢。
那人回来时,皇甫霖已经被抬到了隔壁的包厢里,躺在了躺椅上。他昏迷不醒,可是身体的温度却依旧在持续下降,偶尔还能看到他身子下意识的颤抖,同时伴随着几声痛苦的呻吟。
皇甫钺瞧着皇甫霖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刚刚他们还吵过,按理说看着皇甫霖痛苦,皇甫钺心里是有几分痛快的。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幸灾乐祸还不就是在这时候?
可是,皇甫钺心里也烦躁。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甫宁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现在皇甫霖又倒了……
这一场针术大赛,皇甫家的“风头”,未免出的太大了。
沉沉的叹息着,皇甫钺就见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可是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只有他自己。
眉头紧锁,皇甫钺不禁低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