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夏倾歌轻轻的开口,只是才说了一个字,她就抿着唇不再说了。她捂着小肚子的手,微微更用力了几分。
夜天绝瞧着,眼睛都红了。
他心里像是燃起了一把火一样,焦躁而痛苦,他怎么也没成想,夏倾歌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他最忠心的手下给伤成这样。若是夏倾歌有个闪失,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夜天绝会自责死不说,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冥七。
说不准,他真的会疯到杀人。
不敢多想,也没心思多想,下一瞬,夜天绝直接抱着夏倾歌冲出了房间。
原本为冥七诊治,留在外面的云长老听到动静,一下子转过了头。
“怎么回事?”
“长老,你给倾歌看看。”
一边大步流星的抱着夏倾歌进偏厅,夜天绝一边对云长老说道。
云长老看着夏倾歌那样子,心都是悬着的,他根本不用夜天绝说,直接就跟了上去。一等夜天绝将夏倾歌放到了偏厅的软塌上,云长老直接抓住了夏倾歌的手腕。
“这是怎么回事?”
云长老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悦。不过眨眼间的工夫,夏倾歌一个替人诊病的人,居然成了病者。
还是在夜天绝眼前。
云长老怒,夜天绝又如何不怒?
只是,现在根本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他也没有心思去细解释。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倾歌和云长老,他急急的问道。
“如何?”
听着问话,云长老叹息了。
这下,她更出不得一点差错了。
这保胎的药,云长老交给别人不放心,他只有自己守着,然后看着夏倾歌喝了,安稳下来,他悬着的心才能放下。
心里想着,云长老的脚步都是沉沉的,带着几分阴郁烦躁的感觉。
看着云长老离开,夜天绝眉头紧锁,他上前紧紧的抓着夏倾歌的手,“倾歌,你感觉怎么样?都是我不好,我……”
“不是的。”
知道夜天绝的自责,夏倾歌直接将他的话打断了。
肚子还有些痛,可她却硬生生的忍着,像是没感觉到一样。她勾勾唇,努力从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来。
“天绝,这不是你的错,冥七中毒刚醒,神志不清,他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这都是我们所没有料到的,这与你无关,你没有必要往自己的身上揽责任。而且,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最初受了些惊吓,又撞到了肚子而已。别看云长老慌慌张张的,他只是担心我而已,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喝一副药凝神静气,睡一觉就能好。”
听着夏倾歌的话,夜天绝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什么都没再说。
夏倾歌的话,总说的轻飘飘的,如今依旧如此。
可夜天绝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夜天绝心疼。
夜天绝不开口,一时间房间内静静的,还是夏倾歌先开了口。
“对了天绝,我这事你也别怨冥七,他也是中了毒的缘故,神志不清,并不是有意的。而且,我还觉得有些奇怪。”
本来冥七伤了夏倾歌,夜天绝心里就不是滋味,现在听到她给冥七说情,他心里就更难受了些许。
只是,终究夏倾歌的话,他还是听的。
看着夏倾歌,他轻柔的开口。
“冥七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先将自己的身子养好了,我心疼你,但也不是个混人,该怎么办我心里有数。”
“不是,我是说真的,冥七有些奇怪。”
“什么?”
“我觉得,冥七很怕我,对我有一种恐惧感,他似乎将我当成了假想敌人。明明之前我们进去的时候,云长老给他诊断治疗,他都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可唯独对我……那感觉,就像是他是被我逼疯的。”
夏倾歌也不知道冥七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面对着他,她总觉得怪怪的。
那种感觉,让她心里堵得慌。
“你不知道。”
对上夏倾歌的眸子,夜天绝语气沉沉。
“只有你好好的,我做所有事,才会有动力,有希望,有意义。若是你真的出了事,那我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倾歌,我可以什么都没有,富贵、身份、权势、能力、武功……这一切没有都行,可我不能没有你。”
“天绝……”
“你要好好的,就当是为了我,也好赶快好起来,好嘛?”
夜天绝的声音很轻,若是烯烃,就能听到里面微微的颤抖,那像是心痛的哽咽,也像是担忧的祈求。
夏倾歌听着,只觉得一颗心都在颤。
她心疼这样的夜天绝。
无措中带着些卑微,那不是他该有的模样。
挣扎着抬手,紧紧的抓住夜天绝的手,夏倾歌努力扯出一抹笑来,“夜天绝,牡丹花下你不跟说我甜言蜜语,病床前头你倒是开窍了,你就不觉得,这有点不合时宜?有什么好听的话,你还是留着吧,等我身子好了,找个月明星稀,花前月下的时候,你慢慢跟我说。”
“好,我用一辈子,慢慢跟你说。”
夜天绝轻声说着,他低头又吻上了夏倾歌的唇,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可偏偏这时候,门口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